在懷安堂抓到了大約十幾個人,懷安堂是他們“工作”的地方,而不遠處的那個超市,則是他們用來監視周圍的動靜而建成的。
在警察把那些人關起來之後,那附近一夜之間被人搬光了一樣,乾乾淨淨的什麼有用的都沒留下。
雖然抓了不少的人,不過他們大部分都是邊緣人物,知道的不多,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開口說。
警察審訊了一晚上,依舊什麼也沒問出來,看樣子,在沒有找到新證據之前,這會是一場持久戰。
陸延亭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了這麼樣的一個習慣,每一天都會和曲墨說一下案曲亭的案子,雖然每每都是沒什麼進展。
每一次說出來的時候他都有些失望,曲墨臉上卻沒有一絲絲失望的表情,聽到後頂多就回應了一個“恩”。
模樣冷淡的不像是死的不是她妹妹,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樣。
陸延亭卻有種感覺,她之所以不會對警察失望,是因爲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警察報過任何希望。
那個時候,陸延亭還沒察覺出,他曲墨似乎太熱心了。
之前在地下車庫拍到的照片已經復原了,陸延亭說他們去查了一下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所有的資料都能夠清楚地查到,再深究下去,就能發現全部是僞造的。
曲墨捏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並不認識,和之前程傑交給她的錄像裡的身影也相差甚遠。
她和那個男人……是同類嗎?
幹坐在這兒想,自然是什麼也想不出來的。曲墨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有些苦惱,情報實在是太少了。
“出去吃飯吧。”陸延亭伸手拎起了西服外套,提議她出去吃飯。
曲墨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在家裡這幾天,陸延亭總是有意無意的把窩在家裡的她拽出去。
不過也並沒有什麼壞處,和他在一起總能夠蒐集到有用的東西。曲墨無奈地站起來跟上他。
……
明明是陸延亭叫她一起出去的,結果卻臨時收到了一個信息,有些尷尬地坐在位子上,“我媽打電話給我,我得先……”
看了看曲墨的臉色,陸延亭伸手掏出了錢包放在了桌上:“這樣好不好,我叫鄧允兒來陪你。錢包給你留下,你們隨便花,怎麼樣?”
曲墨不置可否,陸延亭媽媽那兒催得又急,他給鄧允兒打了電話,要她來這兒陪曲墨,那丫頭一聽有東西吃,就興奮地點頭同意了。
陸延亭又跟曲墨道了歉,就着急的離開了。
曲墨沒有生氣,靠在椅背上盯着陸延亭慌忙離開的背影,第一次看到陸延亭這幅遇上了老虎一樣落荒而逃的模樣,她的脣角微微勾起了一點,心情有點好。
鄧允兒在十分鐘後趕過來了,看到只有曲墨一個人,小臉就垮下來了包一扔坐在曲墨對面:“陸延亭不在啊?虧我打扮這麼漂亮。”
曲墨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陸延亭這人表面上就是一小警察,其實家境不錯。
非但不錯,還好得很,除去上班他平時穿的衣服這麼多天都不見同樣的,而且一身上下少說也得十幾萬。
而且長的又那麼好看,自然招人喜歡。
曲墨沒搭理她,招來服務員點了菜,就安安靜靜地坐那兒吃飯。
鄧允兒完全不介意曲墨的冷淡態度,自顧自地說着:“程傑的通緝令已經貼出去了,這會兒他自己也該發現了,還沒給你打電話嗎?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卷鋪蓋逃走了。”
“不會的。”曲墨給自己盛湯的空嘴巴閒下來了,淡淡地說了一句。
通緝令已經貼出去了,再加上他身上受的傷,背後的組織應該不會再懷疑他了,他有點小聰明,這點事情應該看的明白。
話音剛落,曲墨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起來,不用看手機,她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點了接聽,程傑的聲音就從手機裡炸出來了:“你們是不是瘋了!現在通緝令滿大街都是,你們到底想幹嘛!”
曲墨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樣,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纔不緊不慢地開口:“畫像我做了改動,你身上的特徵都抹去了,五分像就是極限了。”
曲墨知道他打過來這通電話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他偏向這邊了,沒有跟他繞彎子了,直接要他出來見面,地點由程傑來定。
程傑選的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他穿上了一身輕鬆的運動衣,頭上扣上了一頂帽子,黃色的頭髮染回了黑色,臉上帶着一大黑框眼鏡,遮蓋住了大半張臉。
之前天色比較黑,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現在才發現其實他長得斯斯文文的。
黑框眼鏡底下藏着雙好看的大眼,只不過畏畏縮縮的樣子將他的帥氣抹消的一點不剩,看起來反而讓人有些討厭。
“九月十二日那一天來的是一個大角色,當天我們這些不夠級別的人全部被趕走了,而且上層嘴巴很嚴,誰想問這件事情不如自己找根繩上吊來的快點。”程傑直接把曲墨想知道地說了出來。
“我只是位於邊緣上的一個人物,我查不到那個人的身份,但是當時影像裡的身影八成就是他。”知道是個不能得罪的大人物,所以才抹去了影像資料,留下備份只想要在最後給自己留條後路,沒想到卻變成這樣了。
“不過……好像是……”程傑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反正都已經說那麼多了,不差這一點:“應該是警察,或者是跟警察有關係。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曲墨輕輕地敲了敲了桌面,原本沒有期待從他這裡得到多少情報,聽他這麼說倒是有點意外。
“你們的‘貨物’出手給誰?”
程傑愣了愣,“這個我沒資格管,出路一直是蘇向南負責的。”
“蘇向南?”
“是我們的負責人,最上層的人和我們不直接接觸,所以都是蘇向南來跟我們傳達指令。”小飯館裡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程傑不住地打量着進店的客人,“蘇向南在xx夜總會裡,你能夠找到他,不過我要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去找他。”
程傑頓了頓突然間開了口:“他就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