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替我給他送朵花

01

猛地撲上前來的人,壓得曲墨也倒了下去,後腦撞到了地上卻沒有感受到疼痛,只能夠感受到一偏偏的冰冷將她緊緊的包裹着,血液似乎都凍結了。

曲墨艱難的擡頭看了身上人一眼,有幾天溫暖的液體濺到了臉上,燙的她難受的很。

她伸手輕輕的抹了抹臉上的溼潤,手指慢慢的放在了眼前,手指上那豔紅粘稠的液體讓曲墨慢慢的瞪圓了眼睛,這時候才覺察出了身體的疼痛,聲音全部都碎在了顫抖的牙齒當中。

身上的人很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曲墨伸手慢慢的按在了小高的肩膀上,想要將身上的人推開,小高卻緊緊的抱住了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抱着她往前挪動着,鮮血在兩個人的身下拖出了一道刺目的痕跡。

身後的人冷眼看着他的動作,像個獵人一樣,看着自己的獵物垂死掙扎的時候咧開嘴笑了起來,眼神陰冷。

“逃?你能逃到哪兒去?”組長冷笑着,擡手一槍打在了小高的膝彎上,靠在一旁,看着他掙扎。

槍聲讓曲墨心頭一寒,她能夠感受得到小高渾身都在顫抖着,低啞的吼聲就在她耳邊上響起,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看着後面的人慢慢走近。

小高雙手按在了地上,艱難的撐起了身體,咬牙深呼吸了好長時間才往旁邊爬了兩步,慢慢的站起,纔剛剛轉過身的時候,組長擡腳就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軟軟的撞在了車子上。砰的一聲巨響讓曲墨心頭一震,艱難的拖着身體朝他爬了過去,手指死死的抓在了小高的衣服上。

“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就好了?不然,你也不會到這地步。”他冷笑着,槍口指向了曲墨的腦袋。

“砰。”

小高攢足了力氣,抱着曲墨滾到了一旁,躲避了過去。

組長皺了皺眉頭,槍口轉移了目標。

“不要!!!”

尖利的聲音刺破了長空,曲墨伸手抱住了身上的人,想要翻轉過身體,小高卻按住了她的腦袋,將曲墨往身下按着,死死地抱住了她。

“砰。”

一聲悶響,子彈穿透了他的身體,射入了曲墨手臂上,尖銳的疼痛一陣陣的傳來,卻是從心口。

曲墨掙扎着,想要從他身下出來,小高卻死死的抱住了她,微微的擡起了頭,盯着遠處模模糊糊的兩個人影,不住的喃喃着:“快點,快點,再快一點……”

力氣逐漸的隨着血液一起流逝着,小高視線逐漸有些恍惚了,拖着身體往上爬了爬,護住了曲墨的腦袋。

曲墨的尖銳聲音像把利刃一樣穿過了大腦,刺耳的很。

“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小高手指逐漸的抓緊了她,視線內所有景象都成了模糊的一片,他逐漸的開始有些疑惑了,他想當警察,是因爲警察唯一的職責是救人。怎麼到了最後,他卻要從警察的槍口下保護別人呢?

“嘁。”組長冷哼了聲,看着遠處滿滿跑過來的人收回了手裡的槍,急忙跑回了車裡,輪子在地上轉了幾圈快速遠去。

他的手無力的往下垂着,手臂逐漸的放鬆了,曲墨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伸手將身上的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裡,一雙眼睛染的赤紅,她手指顫了幾顫才滿滿捂上了他的心口,啞着嗓子問:“疼不疼?疼不疼?”

小高身體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手指頭動一下都覺得艱難,卻還是在臉上擠出了一抹蒼白的笑容,露出的一行白牙都沾上了些許血豔紅的血漬。

他脣角動了兩下,想要說些什麼,喉嚨裡面卻只能夠發出耽擱的音節,聲音還沒有說出口便已經消散了。

他突然間感覺很累,閉上了眼睛,廢了好大的勁才慢慢的睜開,盯着曲墨臉上沾上的幾滴鮮血發了呆,伸手想要幫她將臉上的東西抹去,恍惚了半天,手指卻連動一下都動不了。

陸延亭停在了兩個人身邊,看着逐漸朝着遠處蔓延的鮮血發了呆,停住了步子,不在去追。

“救護車!打電話叫救護車!”曲墨仰着頭盯着他,滿臉着急,“叫救護車啊!”

他卻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眉心往一旁攏了攏,滿目悲憫。

“叫救護車啊!”曲墨見着兩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模樣垮了肩膀,呆了幾秒鐘,才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人放在地上。猛地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朝着車子跑去,想要去拿手機。

陸延亭卻往旁垮了一步,曲墨直直的栽到了他的懷裡,曲墨伸手想要撥開他,卻被他緊緊的抱住了。

陸延亭手指一下下的撫摸着她僵直的後背,緊緊的將人困在懷裡,盯着地上躺着的人,眨了眨眼睛,偏過視線。

“你放開我,我要去叫救護車,你放開我,你放開……”曲墨聲音小小的,帶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手臂越過了陸延亭的身體,直直的朝着車子伸去:“我得叫救護車,再晚了的話,再晚了的話……”

“曲墨……”陸延亭啞着嗓子低聲嘆着,手指一下下的梳理着她的頭髮,想要說些別的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夠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

“放開我……放開我……”曲墨身體往下掉着,手指卻緊緊的抓住了陸延亭的衣服,有些不受控制的低聲尖叫着,那聲音似乎滾了血從嗓子眼裡擠了出來。壓抑的很。

陸延亭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視線越過了地上的屍體,望向了遠方,眼睛裡是一片赤紅。

曲墨咬死了牙,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聲音泄露,淚水從瞪大了的眼睛裡滾了出來,逐漸的沒入了陸延亭的衣服當中消失不見。她呆呆的跪在地上,擰着陸延亭衣服的手,骨節都成了一片青白,聲音從牙縫裡頭擠了出來:“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都是因爲我……”

到底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那一槍本來是開在她心口的,躺在那兒的人本來該是她的,要死的人該是她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曲墨眨了眨眼睛,掛在睫毛上的淚水往下滾着,滾燙滾燙的。

良久她才反應了過來,緊抓着陸延亭的手指慢慢的放下,手指在她衣服上劃下了一片豔紅,她有些疲憊的跪坐在了地上,不敢看安靜躺在身後的那具已經變涼了的身體。

“啊……”她嘆了口氣,慢慢的擡起頭,盯着頭頂陰沉沉的天空發了呆。沉默了好長時間,眼睛好像已經乾涸了一樣,一滴淚都落不下來。

到底她做了什麼?怎麼她總是跟隨着死亡呢?她明明想要守護身邊的人,怎麼她身邊的人總是先離開她而去呢?

到底哪裡錯了呢?

“呵……”直勾勾的盯着上空許久,她才慢慢的勾起脣角,笑意僵硬的讓心口升起一陣寒意。

長長的睫毛逐漸蓋了下來,蓋住了眸子裡一片黑暗,曲墨艱難的掀起了眼皮,呆呆的盯着頭頂的天空,光線開始越變越暗,越變越暗,直到那片遲暮的白雪完全變成了一片黑暗,曲墨身體一軟,朝着一側倒了下去。

一切……都錯了。

從一開始,一切就錯了。

曲墨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正暗着,她仰着頭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發了呆,愣了好長時間才慢慢的偏過視線望向一旁,牀沿上陸延亭正撐着腦袋閉目養神着,一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指。

她才一動,陸延亭就睜開了眼睛,有些憔悴的臉上頂着雙赤紅的眼睛。看着她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臉上這才勉強勾起了一抹蒼白的笑:“你感覺怎麼樣?”聲音是啞的。

曲墨慢慢的轉動着眼珠子,望向了一旁的病牀,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能閉上了眼睛,將嘆息聲鎖在了喉嚨裡面。

察覺到她的視線,陸延亭眉心攏了攏,眼裡有揮散不去的濃重悲傷,咬了咬牙,卻不能夠將悲傷在她面前表露出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片寂靜,曲墨擡了擡眼,沒有開口。

曲亭死了。小高死了,在她身邊的人全部被她所累,永遠沒有好下場。那麼下一次呢?死神的鐮刀會收割誰的性命?鄧允兒?

還是陸延亭?

沉默了好久,她才轉頭看向了陸延亭,抿了抿脣,從乾涸的嗓子裡擠出了句:“我想喝水。”

陸延亭起身便準備給她倒,想起了她的喜好,又匆匆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買回來。”

“好。”她點了點頭,看着陸延亭匆忙跑了出去。這才撐着坐直了身體,顫抖着手將手背上的針拔掉了,拿起桌上的手機撥打了個許久沒有撥打過的號碼:“來接我,就現在。”

掛斷了電話曲墨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外挪着,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身體裡的玻璃渣子和槍子也已經取出來了,麻藥的效用一過,稍微動一動就疼的撕心裂肺的。

才走了兩步她額頭上就鋪了一層層的汗漬,她蒼白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放大了步子,快步朝外走去。

纔出醫院。一輛黑色的車子就停在了她的跟前,那人看着曲墨的模樣,急忙忙的幫他打開車門,扶着她坐了進去。一邊埋怨着,“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曲墨垂眼掃了眼身上的病服,沒有回答,只淡淡的說了句:“我要輛車。”

“你又不會開,要車幹什麼?”那人斜了曲墨一眼,看着她蒼白的臉頰眼神陰鬱。

“我學的很快的。”曲墨淡淡的開口。

“你想去哪兒我可以載你,用不着你學車。”那人沉聲說着,曲墨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有些事情我必須一個人去做。”

他好奇的轉過頭。“什麼?”

曲墨轉過頭直勾勾的盯着窗戶外頭的如墨一樣的黑夜。發了呆。

她沉默了很長時間,就在他以爲曲墨不會說的時候,她卻開了口:“殺人。”

02

陸延亭拿着手中的水大步走回了病房,生怕曲墨會等急了,門一開,他卻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空蕩蕩的病房,手中的水“啪”的掉在地上,慢慢的滾遠。

“曲墨……”他轉過頭看着走廊上爲數不多的幾個病人,慢慢的往前走着,步子越邁越大。逐漸的跑了起來:“曲墨!”

翻找了整個醫院都沒能夠找到她,陸延亭有些慌了,這個時候她能夠去哪兒?會去哪兒?

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陸延亭伸手輕輕的捏了捏疼痛的眉心,大步走出了醫院,直奔曲墨的家裡。

路上陸延亭不停的撥打她的電話,可電話裡面卻始終只有一個陌生的女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他着急的掛斷,重新再撥一次,卻依舊是這樣。

捏着從前曲墨給他的帶着粉紅色鑰匙扣的鑰匙走到了曲墨門口。這才發現門是虛掩着的。

陸延亭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依舊迴響着“您撥打暫時無人接聽……”的手機,慢慢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是一片黑暗,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他按亮了燈,這才發現房間裡是一狼藉,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部被掃了下去,上頭橫了一個行李箱。

陸延亭大步越過客廳朝着臥室走過去,將門一間間的推開了,卻依舊沒有發現曲墨的影子。

他又折了回去,將桌上的行李箱打開了,裡面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陸延亭有些無力的站在原地,手裡的手機慢慢從指縫裡滑了下去,撞在地板上。他往後退了步,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頭,心口泛起一陣陣的無力感。

陸延亭的手指慢慢的插入了頭髮當中,夾着頭髮使勁地揪了揪,頭皮上的疼痛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

曲墨走了,她不想讓人找到的話就算翻遍整個城市,也不會找到她的。

陸延亭伸手慢慢的摸了把臉,低低的嘆息着,他慢慢的閉上眼睛隔絕了滿眸的絕望。

而此時,在那輛車上,那人聽到了曲墨的話之後愣了愣神,手指握緊了方向盤,突然間就笑了出來,聲音越來越大,笑的眼角都多了一抹晶瑩。

他這才喘了口氣,伸手將眼角的晶瑩抹去,嗓子笑的都有些啞:“你啊你啊,身上已經揹負了這麼多條人命,這一條命壓在你身上你就撐不住了?”

曲墨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沒有開口。

這裡面是一片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只能夠聽得到車窗外面飄來的一片雜亂的嗡鳴聲。

也許是因爲車裡的氣氛實在是太僵硬了,那人輕咳了兩聲開口:“你要給他報仇?”

曲墨依舊靠在哪兒,一聲不出。

“你這幅身體恨不得風吹一下就會倒,怎麼報仇?”

“我靠的從來不是體力,就算坐在輪椅上,我依舊能夠做成我想做的。”

曲墨垂眼看着被玻璃扎的滿手紅痕的手指,突然間開了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明白你的痛苦,也沒有人在乎你的痛苦。所以,我時時刻刻警告着自己,別爲自己的不幸掉一滴眼淚。”

“我好累,我厭倦了看到死亡經歷痛苦。所以我想用平和的方式解決一切。”曲墨聲音淡淡的:“但是我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情,只有某些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那些死亡和痛苦纔會消失。”

“憑什麼我經歷了這些他們卻快活着?”她上下嘴脣碰撞着,吐出了冰冷的話語:“那些人我一個不會放過的,絕對,絕對要將我所承受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

“一個都不會放過。”她咬着牙說着,一雙眼睛被憤怒染的通紅。

那人低低的嘆了口氣沉聲開口問道:“我能做什麼?”

“需要你的時候,我會聯繫你的。”曲墨淡淡的說着。

他點了點頭,將曲墨送到了指定的地方。

他並沒有開口阻攔曲墨,也沒有說些注意安全的事情,只在臨走的時候把手裡的車鑰匙和錢包一塊兒丟給了她。曲墨將錢包裡的現金掏了出來,垂眼盯着手裡的錢幣,猶豫了很長時間纔開了口,“替我……給他送朵花。”

“不要。”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乾淨利索,“要送你自己去,別跟交代遺言一樣。”

曲墨垂頭盯着腳下的地板,一句話也不說,良久那人才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盯着曲墨:“別把別人的仇恨都壓在你自己的身上。別人的仇人他們自己會憎恨,你不用什麼都背在身上的。”

他知道說這話沒用,曲墨完全聽不下去,便什麼都不說了。

他們選擇的路向來兇險異常,和死亡爲鄰,他明白曲墨一直處在危險當中,也就不去矯情說什麼保重的話,淡淡的說了句:“隨時保持聯繫,你知道怎麼找我。”就離開了。

留下曲墨一個人呆在酒店的房間裡,將門仔細關上了窗簾拉嚴實了纔將一個旅行袋仍在了牀上,拉開了拉鍊盯着裡頭的東西看了眼,隨手拿出了一把槍握在手裡,打開了保險平端着指向遠方,脣角掛着一抹冰涼。

“bang……”

曲墨聲音低低的,手臂撐開,整個人朝後仰過去,倒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她連小高的屍體都沒有見到,明天的葬禮也來不及參加,不知道葬禮上會是怎麼撫情景……

十二月初,下午三點,墓園裡只剩下了陸延亭一個人。

他垂眼盯着面前的墓碑,站在那兒整一天了。他在等人,等了一天卻還是不見她來,倒是見到了另外一人。

陸延亭斜眼往旁望了望,有人手裡捏着一朵白菊慢慢的走了上前,還沒走近,便能夠聞得到他身上的菸酒臭味。

徐林伸手輕輕的抓了抓頭髮,站在陸延亭的身後,嗓音沙啞:“還在呢?”

“你也敢來?”陸延亭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依舊垂眼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怎麼?你不抓我?”徐林輕輕轉動着手裡的花朵,小小的花朵隨着他的動作掉下了一瓣花瓣,又被冬日的寒風捲走。

陸延亭沒有開口。他太累了,累的連手指也不想動。警局都是一灘黑白不明的渾水,他也懶得再去管其他的。

墓地裡太安靜了,徐林有些無措,只能夠伸手輕輕轉動着手裡的花朵,“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先死的那一個。”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揪着那細長的花瓣,沉默了好久才勾脣笑着:“那個傻子。”

直到將手中的花朵揪禿了,徐林纔將那花枝遞給了陸延亭,沉着聲音:“送給你的。”

陸延亭垂眼看了眼那孤零零的杆子,那細杆上頭還用膠帶綁着什麼東西,看模樣是u盤。

他伸手接過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徐林。

徐林似乎鬆了口氣的模樣,伸手從口袋裡摸出盒煙,裡頭剩下了幾根孤零零的打着轉。

他掏出了根湊到嘴邊點菸了,火光照亮了下巴上一圈細細的胡茬:“破解錄音的時候我用了一夜時間,其實哪裡用的了那麼久?我動了手腳。”

他轉過頭衝着陸延亭笑了笑,吐出了一圈白霧:“和那些人打交道,不小心翼翼怎麼行,裡面有那份錄音。”

“作爲交換,以後對我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不要在阻撓我。”

陸延亭垂眼看着手中的東西,將那小小的u盤捏在掌心裡,聲音淡淡的:“是你該不要來阻撓我,那個人我會找到的,親手將他抓住,送到監獄,看着他被槍決。”

“呵,法律?正義?那玩意靠不住。”徐林笑了笑,露出一行白牙,“你用你的方式來,我也有我的法子,咱們就互不干涉。看到最後,他的人頭會落在誰的手裡。”

說着被煙嗆了一下。雙手撐着膝蓋不住的咳嗽着,好久才平復了下來,慢慢的蹲下來了,盯着面前那些疊在一起的花朵忍不住的咬了咬牙,伸手輕輕的抹了抹豔紅的眼角。

陸延亭垂眼看着那墓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等到現在也沒有見曲墨的影子,再這麼等下去也等不到她了。

想到了曲墨,陸延亭眼睛裡又多了些許的悲傷。

她是一個無論自己多痛苦都不會對外人訴說,會把所有的疼痛壓在心底的人。

明明是個不管遭遇了什麼絕對不會掉眼淚的人。可是……最近她哭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

她看起來好痛苦。

腦袋裡不住的晃悠着曲墨那張蒼白的臉頰,陸延亭皺緊了眉頭,在心裡暗暗的做下承諾。

“那些讓她流淚的人。我不會放過的,絕對,絕對要讓他們千百倍的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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