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
近乎於果凍般的質感
奇怪的是,似乎還有些甜。
雖然駱駝香菸的味兒也格外的明顯……
不過當雙清亮的眸子失去了焦距,驚愕表情轉爲了迷茫,異樣的魅力也就被完全釋放了出來,以至於餘生怎麼都想不起來後來發生了什麼……
被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嗆醒,餘生有些暈乎乎,右下頜很痛、嘴裡還有着濃重的血腥味兒,映入眼簾的龐胖子和慘白的天花板以及輸液架,餘生眨了眨眼,遲鈍的大腦這才逐漸開始了運轉。
“牛批!你牛批!太牛批了……”
把龐胖子豎起來的那兩根大拇指撥開,餘生見身處於醫院的急診室,右臉的五道印兒還沒消,舌尖右側有潰瘍、位置似乎與之前被薩莉娜咬的相反,也不曉得是這是天意還是真的只是湊了巧……
龐胖子滿臉的欽佩、把餘生扶着坐了起來說。“咋想的呢?反應咋那麼快的呢?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你怎麼就直接上嘴啃了呢?”
“我怎麼在這兒?”
“你不知道嗎?”龐胖子大驚。“不是吧?”
“問什麼就答什麼,廢什麼話?”
餘生有些不耐煩了,連續說了兩句話、這才察覺到吐詞有些不太清晰,就像是嘴裡含着些什麼似的,雖然不算是磕巴、但終歸是有些奇怪的。
龐胖子的表情變得精彩了起來。“不是吧?你真不記得了?”
“說……”
“你摟着那短頭髮的妞上了嘴,然後就捱了那妞一記下勾拳、直挺挺倒了下去,要不是警察的反應也挺快、伸手拽了你一把,那你的後腦勺可就該跟長椅的扶手死磕了……”
該記得的、餘生倒是還記得,只是捱了一拳這碼事兒、他實在是沒什麼印象。
不過也幸虧是捱了希利爾的一記下勾拳,於混亂之中、希利爾纔有機會把隨身攜帶的各種玩意兒塞給了薩莉娜,雖然還是被警犬聞出了滿身的煙味兒、但最終警察並沒有認定她有在非法吸菸,龐胖子的年齡達了標、因此被逮住的也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必須上庭應訴,餘生對此也就表示難以理解。“爲什麼啊?憑什麼?”
被打斷了龐胖子也有些懵。“什麼爲什麼、什麼憑什麼?”
“爲什麼我要上庭應訴?我又沒違法,兩個月前我可就達到能合法吸菸的年紀了……”
“這裡是內布拉斯加啊,法律規定合法吸菸的年齡是十九!是十九啊!警察說你的i20有可能會被留下記錄,幸虧賣煙給你的那店員承認並沒有檢查你的id,上庭應訴應該也不至於遭重判,所以你也就不需要擔心去蹲監獄了……”
餘生爆了粗口。
鬼知道內布拉斯加州法律會在吸菸年齡上與加州截然不同?
況且,怎麼這點兒就這麼的背、才抽了兩根菸就被逮住了呢?
沒見博物館的吸菸處有監控設施啊……
“放心,i20被記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反正下半年你也該讀大學了,再說這事兒也不完全是你的責任,賣煙給你的那個店員要負主要責任的,小敏打電話諮詢了律師、說你第一次過來不清楚內布拉斯加州關於吸菸年齡的規定能獲得一定程度的諒解,最終法官判你社區服務的概率應該也不是很大,單純的罰款、頂天了也就是幾百塊錢的事兒,甭擔心了……”
龐胖子並不緊張,絮叨着、感慨着,但餘生卻走了神兒。
當時的情況很緊急。
希利爾還沒有成年,身上肯定攜帶着僞造的id或者是假駕照,單純因爲抽菸被警察給逮住、問題也不是很大,可問題是一旦被追究購買、持有和使用僞造證件的相關責任,那可就有大麻煩了,判三年還是五年、餘生記的不是很清楚,關鍵是一旦真坐了牢、那可就會被記錄在案的,以後無論是租房還是申領信用卡又或者是找工作,查詢出來的結果僅僅是蹲過監獄,根本就不會有具體的案由,被認爲是殺了人或者是販賣違禁藥物而坐牢都有可能,屬於是沒地方說理的那種……
嘩啦……
正對着牀頭的簾子被拉開了。
臉色鐵青的希利爾闖了進去,餘生也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你!出去!”
被希利爾怒視着龐胖子指着餘生說。“才醒……”
“出去!”
遭希利爾厲喝的龐胖子不敢再吱聲,拔腿就跑、餘生喊都喊不住,何況希利爾的視線實在是過於的凌厲,躲無可躲、逃無可逃的,餘生果斷的也就認了命……。
嘩啦……
簾子被拉好了。
希利爾來到了牀前、見之前還坐起來了的餘生已經躺了下去、可就眯起了雙眼。
餘生把牀單又往上拽了拽說。“別亂來啊,這裡是醫院,我會喊的……”
“喊啊,你現在就可以喊!”
“拜託!我可全都是爲了你好不好?不感激也就罷了,還把我打成了腦震盪,再動手、你可就屬於是故意謀殺了……”
見餘生說着話、拽着牀單蓋住了大半張臉,可恨可氣卻又有些可愛,希利爾雖然很努力的想要繃着,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餘生鬆了一口氣。“你別嚇我好不好,會被嚇死的……”
希利爾重新板起了臉、咬牙切齒的說。“警察就站在旁邊,你怎麼想的?啊?”
“因爲我聰明啊,反應快啊,你曉不曉得持有和使用僞造證件是要去蹲監獄啊?爲了救你、我啥事兒都敢做的……”
“那你也不、不能那樣幹啊?”
“那你說我當時該怎麼辦呢?打警察、既不敢也未必打的過,再說旁邊還有個牽着條警犬的女警呢,膀大腰圓、那塊頭跟終結者似的,即便是你能跑得過那倆警察、你能跑得過那條警犬嗎?你好好想想,有更好的辦法嗎?”
希利爾無言以對,背過了身、重重的跺了跺腳。
嘩啦……
簾子又被掀開了。
傑西卡見希利爾雖然怒目而視,餘生卻好生的躺在病牀上、貌似未添新傷,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
希利爾惱道。“怎麼?擔心我掐死他?”
“這裡是醫院,就算是你把他給掐死了,想必醫生也是能把他給救活的吧?”
餘生愕然。
希利爾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