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鬱笙對着他點點頭,隨即視線落在了寒澈母子身上。
寒澈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可他面前坐在輪椅上那個女人卻低頭在玩着手裡的一朵花,半點也沒有擡頭的意思。
慕北霆將幾人的神情看在眼底,不動聲色。
他雖記不起以往的事,卻也察覺出了幾分慕鬱笙和寒澈母子間的異樣。
何況,昨夜晚晚和他簡單把近來這些事都講了一遍,如今他倒是也想知道,父親和寒澈母子間到底有什麼淵源。
蘇向晚看了慕北霆一眼,輕輕拉住他的手,有些憂心。
雖說如今寒澈已經打算放手,可前世那些事蘇向晚卻還是放心不下。
畢竟寒澈和寒阿姨死的都太過蹊蹺。
她昨夜把這大半年調查到的事都和慕北霆大致講了講,就是擔心他會真的生出什麼誤會,亦或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考量,而對寒澈母子動手。
另一邊,慕鬱笙的視線落在輪椅上的寒母身上,微微失神。
輪椅上的婦人年近半百,髮絲已經灰白,雖然被梳理的一絲不苟,可她有些皺紋的臉上卻滿是孩子氣和懵懂。
慕鬱笙眼眶紅了些,半蹲在輪椅旁,輕輕握住寒母的一隻手:“阿雲,這些年你可還好?”
聞聲,寒母緩緩擡起頭,視線落在慕鬱笙身上。
蘇向晚心頭一緊,擔心寒母會發作。
畢竟當初寒母只是聽到一個慕鬱笙的名字,都會像是瘋了一樣。
可讓蘇向晚意外的是,寒母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失神,有些呆怔。
慕鬱笙溫聲開口:“阿雲,是我,我是鬱笙。”
“鬱笙…鬱笙啊……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寒母忽然就紅了眼,眼淚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
慕鬱笙也有些哽咽,沉聲道:“是我,我還以爲…以爲你已經……”
“鬱笙啊,你害我等的好苦啊…你怎麼纔來怎麼纔來呢!”寒母輕聲開口。
蘇向晚看着這一幕,有些詫異。
這一瞬,她幾乎以爲寒母就是個正常的中年人,而非是一個精神失常的患者。
“對不起阿雲。”慕鬱笙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終說出來卻只有這五個字。
寒澈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這一幕。
雖然他不懂爲什麼親子鑑定上顯示自己不是慕鬱笙的兒子,可他這副模樣,擺明了是做過曾經對不起他母親的事。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重,可就在這時。
寒母卻忽然又像是瘋了一樣,一巴掌狠狠扇嚮慕鬱笙:“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啊!走了就不要回來,你不是走麼,你爲什麼還回來!”
說着,她搖搖晃晃要從輪椅上站起,可雙腿終究是常年不用,又有些問題,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隨即,寒母雙目猩紅,死死抓住慕鬱笙的衣襟,滿臉淚水:“爲什麼要拋棄我?爲什麼要拋棄我?我那麼愛你,爲什麼要拋棄我和我們的孩子?”
聽到這話,寒澈和蘇向晚周身都是一僵。
他們的孩子?
那親子鑑定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