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城的眸色深了幾分,盯着她看了半晌,緩緩垂下眸子,冷靜了幾分。
他和她這麼個小東西計較個什麼?
可不得不說,兩年不見,她氣人的本事倒是見長。
司墨城一言不發,將她手裡的項鍊拿了過來,重新將戒指圈上,而後低頭系在她的脖子上。
厲瀟瀟眼眶泛酸,沒有做聲。
“除非我死了,否則不準摘。”他沉聲開口。
厲瀟瀟扯着項鍊的手微頓,一時間竟是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她坐在他腿上,低着頭不說話,豆大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也不說話。
司墨城輕輕垂下眸子,將她攬進懷裡:“別哭。”
厲瀟瀟這次沒將他推開,靠在他的胸膛,兩年來日夜間,心裡壓抑着的委屈像是宣泄而出,淚珠噼裡啪啦往下掉,莫名的心酸。
她倒是難得的乖巧,靠在他懷裡軟趴趴的一動不動。
他便輕輕安撫着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乖。”
“那我是不是小公主。”她哽咽着開口,紅着眼圈問他。
“是,永遠都是。”他低聲哄她,她這才漸漸消停下來。
厲瀟瀟哭夠了,呆呆的靠在他懷裡,只覺得迷茫。
她要怎麼辦?
她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該回到海城。
如今和他重逢,卻是趕都趕不走,何況,她也不捨得。
司墨城替她擦了擦臉,溫聲道:“去洗個澡,臉花成什麼樣子。”
厲瀟瀟這纔想起,今天去參加宴會之前她還化了個妝,這會不知道成了什麼德行。
她便也沒說話,慢吞吞的從他身上爬起來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時,司墨城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聽見她的動靜後,擡頭看去。
少女穿着一條淺藍色的睡裙,露出一截粉白色的小腿,整個人粉白水嫩的看起來鮮嫩可口,一雙眼睛溼漉漉的,莫名的就讓他的心腸軟了下來。
唯獨一條小腿上有一小片燒傷,他知道是不久前在L國時傷的。
厲瀟瀟穿着拖鞋,走到茶几前面,一隻手胡亂擦着頭髮一面對他道:“你怎麼還沒走。”
司墨城沒說話,只是靜靜打量着她。
厲瀟瀟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道:“別鬧了,你快回去吧。我們真的沒法在一起。”
“理由。”司墨城緩緩問她。
厲瀟瀟避開他的視線輕聲道:“我以前不知道我的身世,所以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既然知道了,就沒法當做它不存在,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看着我說!”司墨城沉聲開口,聲音裡多了抹凌厲。
厲瀟瀟緩緩擡頭看向他,緩緩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恨我?”他掰過她的小臉,讓她直視他的目光。
厲瀟瀟脣瓣輕顫,張了張嘴緩緩道:“也談不上什麼恨不恨的,它只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
厲瀟瀟掙開他的手,轉過身,側身對着他,鼻子泛酸。
其實她一點也不在乎什麼狗屁事實。
可是在唯一的親人和愛人間,她該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