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和趙敬修匆匆將鄭凌宇送到醫院，鄭凌宇很快被推進手術室，安排檢查和急救。
顧相思坐在醫院走廊的橘色椅子上失神，也不清楚鄭凌宇的傷到底有多嚴重，又到了什麼程度。
趙敬修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安慰道：“沒事，凌宇一向命大，不會有事的，頂多有點皮外傷。”
顧相思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沒說話。
趙敬修則是繼續道：“剛剛我看了，眼睛沒事，你別太擔心了。”
……
兩人在手術室外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夜色越來越深。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兩人連忙迎上去：“怎麼樣？”
“玻璃碎片已經都清除乾淨，左眉骨的位置縫了五針，其他地方可能會留疤。”
顧相思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只是一想到他那張臉會留疤，莫名又想起蘇瑾城當時狠辣的模樣，心裡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將鄭凌宇轉到病房後，他因着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已經睡了。
趙敬修替他辦理好住院手續，顧相思開口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守着他就行。”
趙敬修看着她欲言又止，半晌後開口道：“他這麼多年一直喜歡你，你知道吧。”
顧相思愣了愣，看着他沒做聲。
鄭凌宇這些年一直都待她不錯，甚至維護她維護的過分。
她不是沒想過鄭凌宇是不是對她有什麼別的心思。
可她和鄭凌宇認識那會，還都是穿開襠褲的年紀。
打小他就對她很好，一直護着她。
可她想着他總該不會那麼大點的時候就喜歡她了，所以哪怕有時候隱隱有所感覺，又很快會被自己否認。
直到這會被趙敬修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顧相思沉默片刻，輕聲道：“不知道。”
趙敬修輕嘆一聲，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你說你一天，有時候看着厲害的跟什麼似的，有時候又蠢的跟什麼似的。你當他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不結婚不處女朋友，還不是因爲你沒定下來。”
顧相思皺了皺眉頭，打掉他的手：“沒大沒小。”
“可這也不能怪我，他又沒跟我表白過，我怎麼知道，慫。”顧相思忍不住開口。
“他表白你就會答應？”趙敬修沒好氣的問。
“那倒不會，畢竟我心裡只有……”顧相思說到一半，卻頓住，終是沒將那個名字說出來。
趙敬修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蘇瑾城這個人又毒又狠，今天你也看到了，你……”
“好了，別囉裡八嗦跟老太太似的。”顧相思不耐煩的打斷，不想聽他說他的不是。
哪怕她心裡清楚，其實他們說的都沒錯。
十年時間，他已經不是記憶裡那個白色襯衫，笑容乾淨的少年。
更甚至於，哪怕是十年前，她可能也不曾瞭解過他，又談何現在呢？
趙敬修還是忍不住勸道：“要不你還是考慮考慮凌宇，你守了蘇瑾城十年，可凌宇守了你二十年。他雖然不務正業了些，可你若是管着他，他絕對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