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了了回家後,容琛不在。
一直等到夜裡十點半,她才聽到一陣開門聲。
容琛掃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並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君了了起身看向他道:”你和君承恩說了什麼?”
容琛看着她不語,鏡片下的目光有些冷銳。
君了了眼眶有些發紅,有些委屈的瞪着他:“你到底和我哥說了什麼?爲什麼他會那麼討厭學長?”
容琛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君承恩是成年人,我想他有判斷能力來決定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一個人。”
話落,容琛便不想再同她多言,朝着臥室走去。
君了了追上去:“他連學長的面都還沒見過,他此前甚至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如果不是你說了什麼,他怎麼會那麼討厭他?”
容琛懶懶的掀了掀眼皮,淡淡道:“他有哪點值得喜歡麼?”
“你!”君了了氣的不輕,眼底蒙上一層水霧。
容琛收回視線,沒再去看她,只是冷聲道:“讓開。”
他想如今這種情況,也許他該和她保持距離。
否則他真怕自己哪天情不自禁,做出什麼事來。
刑筠說的對,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許是個好人,至少他還不屑於去插足別人之間的感情,做一個第三者。
看着他臉上的冷漠,君了了鼻子發酸,哽咽道:“不管你和哥哥說了什麼,我都不會和他分開,更不會喜歡你。你這樣做只會讓人瞧不起,卑鄙。”
話落,君了了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容琛站在門邊,一手插在褲袋裡,看着少女纖細的背影。
沉默幾秒,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了了,他不適合你。”
君了了腳步頓住,不由得譏笑出聲,紅着眼圈轉頭看向容琛:“還說不是你,你說的話都和君承恩一模一樣,學長不適合?誰適合?你麼?”
容琛沉默着沒做聲。
君了了眼底含着水霧輕笑出聲:“你以爲你相貌英俊、家世了得就一定要所有人都喜歡你麼?我偏不,難道普通人就不能擁有愛情麼?你們這副作態真讓人覺得噁心。”
聽着她話裡的嘲諷,容琛的神色不變。
只是心口某個地方像是在一寸寸凝結成冰,又涼又疼,像是最鋒利的手術刀劃過心口。
君了了轉身回到自己臥室,緊關上房門。
抱着個抱枕坐在牀邊,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是他確實太卑鄙了。
一想到哥哥對學長的厭惡,君了了心底那點愧疚又淡了下來。
哥哥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反正她也不會和學長成家過日子。
如果不是因爲瞞不住容琛,她甚至不想告訴君承恩自己戀愛的事。
君了了閉上眼睛靠在牀頭,她要不要再去做一次檢查,看看自己還有幾個月可以活。
如果生命陷入倒計時,你希望每一天都用來做什麼。
她想,至少不要是在爭吵和怨恨中度過吧。
一想到不久後自己將會死去,再也見不到哥哥,見不到木木,甚至是見不到容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