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做夢都在夢見棉棉，雖然見不到她，心中卻急切得很。
如同每一次，棉棉被蘇父偷偷送去孤兒院那般，她很害怕自己會失去棉棉。
蘇晚睜開眼，看到自己掛着的點滴，以及在旁邊坐着的程星河。
棉棉拽住蘇晚的手，“媽媽，您沒事吧？我和爸爸都很擔心您，您怎麼可以不照顧好自己？怎麼可以讓自己生病？”
說得好像，她纔是家長，纔是平時照顧蘇晚的人一樣。
這一點，棉棉的確比蘇晚厲害多了。
就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棉棉也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從小不被待見，讓她比一般同齡小孩，要成熟很多。
蘇晚終於看到棉棉，很是感動，“我沒事。”
程星河望着她，“蘇晚……”
“你出去吧，我想跟棉棉單獨呆一會兒。”
在女兒面前，她保持着理智，並沒有讓女兒覺得他們是在吵架。
程星河站了起來，離開房間，還替他們把門關上。
夏雲笙和程延之都在二樓的休息室裡，程星河敲門，走了進去。
夏雲笙看到他，“你回來了！”
程星河道：“媽爲什麼要把棉棉帶回來？”
他不想爲難蘇晚，也不想跟蘇晚搶棉棉，相信夏雲笙也不願意。
夏雲笙還來不及說話，程延之就站在一旁，瞪向了他，“怎麼跟你媽媽說話的？”
“……”程星河抿着脣。
看着蘇晚變成這樣，看着蘇晚恨自己，她很難過。
程延之道：“棉棉是我們家的孩子，你想放她走，我還不同意呢！”
“……”程星河瞪着程延之。
夏雲笙知道，程延之是想替自己背禍。
她看了一眼司令大人，有些感動。
他其實很疼兒子，只不過，從來不屑讓兒子知道他的好。
夏雲笙看着程星河，道：“你喜歡她，不是嗎？”
調皮一直很乖，也從來不要求父母給他什麼。
然而，越是這樣，夏雲笙才越想給他。
他想要蘇晚，她就幫他把蘇晚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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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笙一句話，讓程星河立馬明白了母親的意思。
她這樣做，都是爲了自己。
程星河道：“可是她不願意留下來。這樣，她只會更恨我，覺得是我要搶走棉棉。”
夏雲笙站了起來，走向他，“既然你喜歡她，就努力爭取，不好嗎？只要你不同意，她根本離不了婚的。”
程星河是軍人，他的婚姻，受法律保護。
他之所以同意離婚，不過是不想爲難蘇晚。
程星河解釋：“我不想傷害她。傷她的已經夠多了。”
“你怎麼覺得把她留下來，就一定是傷害？她在蘇家能夠做什麼？在她嫁過來以前，蘇家人一點都不待見棉棉，甚至一次又一次將棉棉送走，她過得並不比現在好。離開這裡，她能做什麼？她沒有工作，精神也不穩定。沒有比留在程家，對她更好的辦法。如果你想要補償她，就把她留下來吧！”
重點是，他喜歡棉棉，棉棉是他的女兒。
如果被蘇晚帶走，星河心中得有多苦？
程星河沒有說話，像是被夏雲笙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