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莫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到兩人之間的親密,我意識到我不在的日子裡,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不同尋常的進展。
“對了,小舟,我和周莫我們兩個人準備結婚了。”毛豆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笑,露出了臉上的酒窩。
“那很好啊,周莫你可以好好對待毛豆啊,祝福你們!”
“我會的。”周莫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兩個人看到身後來來往往走過的同事,笑着離開了。
工作日復一日的重複着,一直到了八月多份,那天,我經過茶水間的拐角處的時候,聽到了青風和一個男人的談話,憑我的印象,我聽出來那個人的聲音是公司裡的高層李慶陽。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當時你讓我簽下這個案子的時候,不是說過這個合作案子萬無一失的嗎?現在這個案子失敗,對方的老闆卷鉅款跑路,你現在卻告訴我,你不管,我敬你是長輩,可是你現在這樣,會拖垮整個公司的,公司現在面臨着鉅額賠款……”
青風怒氣衝衝的對着他發脾氣,但是她還是儘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你不要忘了,當初是我力薦你當公司的總裁,在背後做了手腳,你纔可以坐上這個位置,現在出了事情,你全部怪在我的頭上,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那邊斷斷續續的傳來青風的哭聲,過了一會兒,她帶着鼻音低聲呢喃:“那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我不能讓我爸的公司毀在我手裡啊……”
“這就和我沒有關係了,這是你家的事情。”李慶陽揮揮手,努力的和她撇清關係。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也是這個公司的一員,看着這個公司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我轉過身,擡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原來,當時選總裁的事情果然有貓膩,這件事,我到底應不應該告訴青洋呢?
猶豫了很久,在我還沒有告訴青洋這件事情之前,青洋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整個公司裡都傳的沸沸揚揚的,說現在公司裡已經陷入了資金架空的狀態,還有很多人決定跳槽,整個公司裡都人心惶惶的。
下午的時候,甚至有媒體來到了公司裡,開始紛紛採訪,要搞明白這件事情,在公司樓下堵了很多的記者,我看着青洋愁眉苦臉的樣子,有好多次想要和他單獨談談,可他的身邊總是跟了其他人。
下午,公司裡召開緊急會議,青風失去了平時的傲氣,在會議上一直低着頭,然後站起身衝會議室裡的所有人深鞠躬,擡起頭,一臉的愧疚:“我不應該爲了得到公司總裁的位置,而……現在,我向公司裡的所有同事道歉,這件事情平息之後,我會辭去總裁的職位。”
那天之後,李慶陽在公司裡憑空消失了,公司裡的人再也沒有見過他。青洋不計前嫌,選擇和青風一起聯手挽回公司,青洋整日奔走在各個公司,向各個公司貸款,然後慢慢化解公
司裡的財產危機。
青風整個人有很大的變化,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只會任性妄爲的大小姐,而是脫下了高跟鞋和青洋一起力挽狂瀾,我知道的是,她同時褪下的,還有以前的高貴。
在公司裡偶爾和她碰面,她也不再是和以前一樣諷刺挖苦我,而是淺淺一笑,衝我平和的打招呼。
挫折真的可以讓人變得成熟,我由衷的感嘆,也加入了爲改變公司的戰鬥力,餘生總是會在下班的時候準時準點的來我們公司樓下報道,我問他怎麼越來越那麼紳士,他撩了一下額邊的碎髮:“愛生活,愛老婆。”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我忍不住輕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看到餘生成熟起來,如果他真的當了爸爸,能夠好好勝任父親這個角色嗎?
他反問,甩甩頭:“有嗎?”
然後,他幫我打開車門,我側身慢慢坐進裡面,雙腳有些發麻,我踢掉了自己腳下的高跟鞋,彎下身子開始輕揉自己的腿。
餘生坐進車裡的駕駛座,看到我揉腿,冷哼:“都說不讓你穿高跟鞋了,你還不聽,看吧,不聽老公言,吃虧在眼前。”
我坐直身子,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朝他嘴上落下一吻,剛想撤回身子,被餘生拉回,他的吻迎面落了下來,我閉上眼睛,默默的迴應他。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室內突然驟升的溫度,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臉紅成了番茄,他的嘴脣微紅:“怎麼了?現在覺得不好意思了,明明剛纔是你先……”
“你還說話!快走了,那個,從車外面應該是看不到車子裡面的,對吧?”
我乾笑兩聲,將臉貼在玻璃上,開始向外看,結果身後傳出一個毛骨悚然的聲音:“當然可以看見了,剛纔你的一個同事還一臉看好戲的從車窗走過,然後捂着嘴偷笑。
“什麼?”我緊張的緊緊咬住下嘴脣。
餘生卻不正經的笑了笑:“騙你的,再說了,就算被看到,那又怎麼樣?我們是合法夫妻,孩子都有了,他們能說些什麼?”
這個人的理解方式,我真的是不敢苟同。
伸手捅了捅他的肩膀,示意他開車回家,他白我一眼,然後便踩了踩油門,發動了引擎。
等到到了家裡,本來我要做飯,餘生從我的手裡奪過圍裙,圍在身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你快去沙發上坐着歇着,以後這種事情就由我來做就可以了。”
我轉身走向沙發,看着餘生繫上圍裙,然後哼着歌走進了廚房,以前的餘生可是特別討厭廚房的,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因爲我們兩個在一個學校,他常常去我的家裡賴着不走,恨不得一天三頓都待在我家,真的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不過這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餘生做完飯出來,我慢慢的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行啊,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啊?看這菜的賣相,挺不錯的
。”
他慢慢的走到我身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做飯那麼簡單,本少爺還用學嗎?我只不過是平時懶得去做。”
我努力止住自己的笑意:“是嗎?我記得某人第一次做餛飩,把自己的手燙出水泡,還差點發炎。”
“誰啊?這麼笨,和你一樣。”他拉着我走到餐桌前坐下,我盯着桌面上擺着的四菜一湯,大部分都是我平時喜歡的菜。
我拿起筷子,品嚐了一口離我最近的那道酸辣土豆絲,甜甜的味道蔓延在舌尖,剩下的是絲絲酸意。
“怎麼樣?”
剛纔明明還自信滿滿的餘生此刻雙手託着下巴,直直的盯着我看,看到我皺眉,他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一臉的緊張,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高考一樣。
不對,我仔細的想了想,餘生當年高考的時候完全沒事人一樣,前天晚上還和班裡的幾個男生一起無網吧打遊戲,第二天上午考試語文的時候,他盯着一對熊貓眼走進了考場,等到考完語文走出考場,我問他寫的什麼作文題目,他打了個哈欠,淡定的吐出兩個字:“沒寫。”
當時,我的心裡真的對餘生產生了崇高的敬佩之情,覺得世界上竟有如此淡定之人,真的是中國的一個奇蹟。
看我不發表言論,餘生伸手輕輕的擰了擰我的臉,臉上一痛,我回過神,雲淡風輕的笑:“很不錯,不過還差我一點。”
“江小舟,你說你怎麼這麼自戀,到底跟誰學的?”
我揮揮手:“當然是和某人朝夕相處學會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不是嗎?”
他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然後幫我盛了一碗番茄雞蛋湯,我拿起一旁的勺子正埋頭喝湯嗎,身邊的人悠悠的來了句:“我那不是自戀好不好,我那是自信,而且這是事實啊,有這麼高的顏值,外加這麼高的智商,你能夠找到我,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纔會這麼好運。”
“哦,那我可要謝謝你了,每天都燒香拜佛,這樣可好?”
他直接忽視我的話,我早已對他的表情習以爲常,他現在做出這樣的表情,明顯是危險的前兆。
於是,我開始悶着頭吃飯,他做的飯菜確實不錯,後來再一次意外,我才知道,餘生在我去法國的那段時間裡,自己一個人住在家裡,每天研究的最多的便是菜譜。
有人問他爲什麼要學做飯,他只是笑了笑說:“以後啊,等我媳婦兒回來,我要好好照顧她,天天給她做飯。”
吃完晚飯,餘生又拉着我去了樓上的鋼琴房,門沒有上鎖,餘生推開門,順手拉開了裡面的燈,笑了笑,拉着我走進去:“怎麼樣?現在我們又有了寶貝,以後是不是要繼續天天晚上給他唱搖籃曲啊?”
“還是那首歌嗎?”
他點點頭,讓我坐在裡面的軟皮沙發上,自己走到鋼琴架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鋼琴的蓋子,雙手放在了黑白琴鍵上,準備翩翩起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