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臉色白了白,故作鎮靜,瞧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列禁衛軍,轉過身,笑了笑:“老六,你這是做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大皇叔你離開是沒什麼問題。良王直勾勾盯着大皇子瞧,嘴角揚着笑,可眼底卻分明沒有半分笑意。
大皇子吞了吞口水,總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老六,既然能走,你這是?”
“大皇叔你能走,只是你身後的人,卻是不能啊。”良王呲牙一笑,卻讓大皇子後脊背一涼。
“這、這是爲什麼啊,他們是本皇子的隨從,並沒做什麼。”
“是嗎?大皇叔,你確定,你要保他們?即使是通敵叛國也在所不惜?”良王簡簡單單的‘通敵’兩個字,讓大皇子徹底蔫了,他知道良王是知道了自己的計劃,甚至也知道了身後的那個人的身份。
雖然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也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
大皇子額頭上滴落幾滴冷汗,臉色也不好看。
只是還未等他出聲,突然脖頸上一涼,他頓時神經繃緊了:“蘇黎彥,你、你別亂來!”
“我沒有亂來啊,我這不是好好的挾持你嗎?”蘇黎彥一手拽着大皇子的衣襟,一手拿着匕首擱在他的脖頸上,仰起頭,咬牙切齒地盯着蘇岑:“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你告訴他的,說我在這裡的?”
“告訴如何,不告訴又如何?”蘇岑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到良王身前,“怎麼混的這麼慘?斗篷人難道沒交給你一些法術?你這麼悽慘,讓本郡主瞧着,還真是……很愉悅呢。”
“你!”蘇黎彥氣得恨不得把匕首朝蘇岑甩過去。
最好能刺穿她的心窩,可他又很清楚,這女人怕是根本死不了!
“你也彆氣,本來這場戲,就是要把你給引出來的,只是沒想到,你倒是聰明,怪不得搜了這麼久都搜不到,原來是躲到大皇子那裡去了。”蘇岑涼涼開口,卻讓蘇黎彥放在大皇子脖頸上的刀又向下壓了幾分。
大皇子欲哭無淚:“你、你你你手下小心這些,別、別傷了本皇子,本皇子這些時日對你可不薄啊。”
“哼!若非是想要拿到血靈珠把皇位奪過來,你覺得你會看得上我這喪家之犬?”蘇黎彥不笨,自然很清楚他們之間也無非是利益關係,等到需要犧牲的時候,怕是這人第一個就會犧牲掉他。既然如此,爲什麼他不能先下手爲強?
“……”大皇子身子抖了抖,脖子不敢亂動,卻是朝着身後呼救:“快都來保護本皇子!”
他雖然覬覦皇位,可他還不想死啊。
“保護你?他們要是敢動上一動,我立刻就割斷你的脖頸,你看看是你的手下動作快,還是我的匕首快。”蘇黎彥陰沉沉的低笑出聲,他如今只有這麼一個籌碼,自然是先把這一劫躲過去再說。、
“你別、別亂來,你想要怎樣都好,別亂來啊。”大皇子徹底急了。
“不想死,就去求那個能求的啊。”蘇黎彥似笑非笑。
大皇子朝蘇岑與良王看過去,“六、六弟,救救大哥啊。你、你跟昭華郡主說說,讓她放了蘇黎彥啊。”
“放?”良王隨手抓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大皇叔啊大皇叔,如果小王沒聽錯的話,剛纔蘇黎彥是說你是想要拿到血靈珠奪回皇位吧?對於一個起了異心的人,小王爲何要放過呢?”
“這……這是誤會。”大皇子的臉慘白如雪。
只是在他抖着身板的時候,蘇岑卻是一直沒說話,只是眯着眼瞧着大皇子。
蘇岑沒有動身,她脖頸上掛着的玉符卻在此時藏在衣服裡,本來安安靜靜的,此時卻是散發着滾燙的熱度,蘇岑低下頭,隱約能感覺到玉符在發出黑氣。
蘇岑眼睛驟亮,卻不動聲色地玉符給遮住了。
這裡有人是真正的第五個人。
沈華容當時只是假扮,可如今玉符再次發出黑光,怕是這次是真的了。
蘇黎彥不可能,否則,她在南詔這麼久,爲何都未發現?
她想起來鬱風霽是的,良王也是,難道……蘇岑的視線灼灼落在大皇子的身上,只是在蘇黎彥看過來之前,卻是收回了視線。
“蘇岑,你放了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蘇黎彥威脅。
“不放過我?你怎麼不放過我?”蘇岑嘴角揚着笑,朝前走了一步,蘇黎彥默默向後退了一步,“先前你還能那蘇冷威脅我,可如今呢?蘇冷已經被救出來了,你覺得我還會受你威脅?”
“你……你就不怕,不怕蘇冷知道了你不是他的妹妹,他回來找你報仇?”蘇黎彥嗓子眼發乾,覺得被這女人盯着,渾身都不舒服。
“報仇?那就儘管讓他來好了,到時候就看看是他相信你還是相信我這個‘親妹妹’。”蘇岑並不害怕,她不把蘇黎彥放回去,他還要怎麼興風作浪?
蘇黎彥顯然聽出了蘇岑的意思,渾身發冷:“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啊,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想知道什麼嗎?”
“不……不行,我不能告訴你,他會殺了我的!”蘇黎彥想到那個人的本事,渾身發冷。
“你應該很清楚,現在不是你討價還價的時候,你的命重要,還是未來不可預知的事情更重要?更何況,你把斗篷人的消息告訴我,我除掉了他,他還怎麼威脅你?”
“……”蘇黎彥心神不寧,可他不願意的最斗篷人,那個人太邪門了。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如果落在蘇岑的手裡,怕是也活不成了。
“你真的以爲手裡有大皇子在,你就能離開?你別忘了,過幾日要當皇帝的良王,你提前替良王出掉了這個心頭大患其實也是有功的。儘管動手,我們是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只是你若是動了這個手,你的機會也沒了,即使你想再說出斗篷人的位置,我也不會放過你。”蘇岑一步步走到了蘇黎彥三步開外,嘴角揚着的笑像是惡魔。
大皇子聽了這話卻是抖成了篩糠:不帶這樣的,他後悔了還不成嗎?
可偏偏他感覺自己不能刺激身後的人,否則這匕首偏上一分,他的小命就沒有了。
“你……你不能不念舊情,我好歹好歹是你表兄。”蘇黎彥一步向後退,他很清楚即使自己說出了斗篷人的下落,怕是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舊情?那麼我親愛的表兄,你設計陷害我的時候,有念過舊情嗎?”蘇岑俯身,眯眼,蘇黎彥後脊背都躥起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