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蛇小娘子
“你……最近身體有沒有感覺到不適的地方?”墨修淵看不到,也沒聽旁人提起過她身體再變得透明,可墨修淵不確定是沒有再變過,還是她隱藏了起來。
“自然是沒有。怎麼,王爺覺得我應該不好?”蘇岑眯眼,聲音也冷了下來。
“不是的,我只是……”
“好了,我沒事兒,王爺還是回去吧,早點歇息,明日還要趕路。”蘇岑直接下了命令趕人。
墨修淵倒是也沒多待,兩人又多說了幾句,蘇岑就把門關上了。
直到四周再次靜了下來,蘇岑茫然地坐在桌旁,不知道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竟然能變得這麼和諧,她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把自己扔到了牀榻上,腦海裡幾個小人在打架,一邊是讓她與墨修淵保持距離,另一邊,卻是在心軟……
不知不覺間,蘇岑竟然睡了過去,等她再醒過來時,是被打鬥聲吵醒的。
蘇岑翻身坐了起來,眯着眼瞧着外面的打鬥,快速走到門旁,打開房門,就看到外面亂成一團,有兩個暗衛守在她門口,聽到敲門聲,立刻道:“郡主,這裡危險,你先回房間,這裡有我們在!”
蘇岑並沒有退回去,目光落在纏鬥着的暗衛與黑衣人,眸子冷了下來:“這些是什麼人?”
“不知道,他們一來就直奔三皇子的住處,似乎想把人給劫走。郡主,是不是那個人?”暗衛時不時拿到擋一下黑衣人,一邊詢問蘇岑。
蘇岑知道他問的是斗篷人,眯着眼仔細瞧着對方的身手,搖頭:“不是。”
只是她一時間纔不到是何人?不過估計是大皇子的人,亦或者是蘇黎彥的私衛也說不定。
不過蘇黎彥離開南詔這麼久,竟然還有這麼忠心的侍衛,倒是難得。
這些人黑衣人的身手並不是暗衛的對手,很快就被擒住了,半跪着被暗衛按到了地上,一個個臉上都蒙着黑布,瞧不清楚面容。蘇黎彥早在這些人出現時就出現在了門口,只是有暗衛把守着,他根本找不到機會逃出去。
“蘇岑!你這個惡婦,你這麼對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蘇黎彥看到自己這些黑衣人全部都被擒住了,恨得重重錘了一下門。
“是嗎?”蘇岑冷笑一聲。
墨修淵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歪了一下頭,玄空立刻把一把劍橫在了蘇黎彥的脖頸前:“信不信現在就送你下去?”
蘇黎彥立刻就蔫了,“哼!”
只是到底聲音低了不少,也沒那麼硬氣了,只是目光卻在對上了那十幾個黑衣人時,突然眼睛驟然亮了起來,低低笑出聲,最後甚至是大笑,視線重新轉向蘇岑,帶了幾分得意:“蘇岑啊蘇岑,你有本事,就把這些人都殺了,否則,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是嗎?”蘇岑走到那些黑衣人面前,目光一一掃過,只是突然,落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時,瞳仁縮了縮,先是一愣,隨即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垂在身側的手也攥緊了:“你……”
墨修淵聽到了蘇岑的聲音,側了下耳朵,不知道她怎麼了?
看到了誰?
“……哥哥?”蘇岑向後退了一步,面容白了下來。
可是等喊出聲,對方驀地擡眼,一雙與蘇岑極爲相似的鳳眸驚然間浮掠起一抹恨意,冷冰冰的,看起來格外的森然,從黑布裡沉悶的傳出一道陰冷的聲音:“昭華郡主,小子可受不起你這一聲。”
蘇岑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臉白了白,慢慢垂下頭,對上了後者的眉眼,心神一陣,頭嗡的一下,似乎都要炸開了般:“我……”
“郡主要殺了我嗎?包括這裡所有人?就像是你殺了我妹妹一樣?”蘇冷眸色沁着涼薄的寒意,眼神冷冷的。
蘇岑渾身僵硬,她重生之後,對得起任何人,唯一對不起的,怕就是這蘇冷。
蘇岑真正的哥哥,也是這世間唯一活着的哥哥了。
蘇岑看着蘇冷眼底的恨意,苦笑一聲:“蘇黎彥是這麼跟你說的?說我殺了她,才能奪了她的身體?”
蘇冷:“難道不是嗎?”
蘇岑:“……”
蘇岑向後退了一步,臉慘白如紙,只是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在蘇岑向後退的時候,扶住了她。蘇岑苦笑一聲,無奈地輕嘆,到底是她對不起蘇冷,只是當初蘇岑卻並非她所害,而是中毒身亡,仇她已經幫‘蘇岑’報了,這些話,她從未對蘇冷提過,可沒想到,反而讓蘇黎彥鑽了空子。
蘇岑回過頭,對上墨修淵擔憂的目光,搖搖頭,錯開一步,從墨修淵的懷裡脫身而出,靜靜看着蘇冷,對着禁錮着蘇冷的暗衛擺擺手。
那個暗衛立刻鬆了口,蘇冷直接站起身,一襲黑衣包裹着頎長的身影,一雙鳳眸冷冰冰的,像是淬了毒,“你這是心虛了?”
“我沒有心虛,她也不是我殺的,她是死了之後,我纔過來的,否則,我也不可能如今如此。”蘇岑雖然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可這裡的人除了大皇子,估計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其實也無所謂了。
蘇岑對蘇冷狠不下心,這是‘蘇岑’唯一的親人了。
“你這話說出來,有證據嗎?”蘇冷慢慢拉下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張俊美的臉,他與蘇岑的模樣有三分相似。蘇岑如今的模樣是經過自己改變的,與她先前的面容幾乎一模一樣。
“可蘇黎彥所言,你又怎麼確定是真的?當初,蘇黎彥把你囚禁起來,你就沒想過,他只是在利用你?”蘇岑聲音很緩,可一字一句,都是想消除哪怕半分蘇冷的恨意與敵意。
“蘇岑啊蘇岑,你不要說的本皇子這麼可惡,若非是你先霸佔了別人妹妹的身體,本皇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還不是爲了限制你,誰知道你是什麼怪物,本皇子可是怕的狠,怕你對南詔有害,所以本皇子纔會綁了蘇堂弟,從而來限制你,本皇子這也是爲了江山社稷着想。”蘇黎彥在蘇岑的話音剛落,就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說了出來。
蘇岑冷冷笑了笑:“哦,你爲了江山社稷着想,就把他給綁走威脅我,可你不覺得你這話自相矛盾嗎?”
“怎麼就自相矛盾了?”
“那麼若是我害得她,我怎麼會因爲你綁了她的哥哥,就受你威脅?若是不在乎,我管你去死。”蘇岑的聲音低涼,可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其明顯,蘇黎彥的臉色當場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