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彥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徹底傻了眼,剝、剝皮?
他立刻嘶聲裂肺的尖叫出聲:“不、不要……我錯了,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兒,在哪兒,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現在就去!”
整個大堂裡都是蘇黎彥尖銳的嘶喊聲,蘇岑歪過頭看了墨修淵一眼,瞳仁黑漆漆的,也無聲無息的。
墨修淵並未看到蘇岑在看他,聽到了想聽的話,終於滿意了,朝着墨一揮揮手:“去,先讓他寫出來地方在哪兒,派人仔細盤查清楚了,我們立刻過去。”他吃過這麼多次虧,可蘇岑不一樣,他不能讓她也吃虧。
所以,小心謹慎些,還是更好點。
蘇岑沒反對,面無表情地看着墨修淵吩咐下去,不多時,蘇黎彥就抖着手,把詳細的地址都寫了下來。
墨修淵靠近蘇黎彥:“你跟我們一起去,若是敢耍花樣,本王不介意直接吞併了你南詔國。左右白祈然也不想當皇帝,倒不如本王扶持個傀儡上去,也幫他解脫了。”低冷的嗓音,一聲聲敲在耳膜上,蘇黎彥臉白得嚇人,搖頭,他怎麼就會覺得這九王爺眼睛瞎了之後,就是個病貓了?
即使再病,眼前的這個人,也是一隻猛獸啊。
墨修淵終於滿意了蘇黎彥的反應,他看不到,可他能用耳朵聽。蘇黎彥急促的呼吸聲表示他在害怕,怕死那就好拿捏了,若是不怕死,纔是真正的麻煩。
蘇岑臉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異樣,擺擺手:“把嘴給他堵上,若是半路敢跑,就殺了。”
蘇黎彥:“……!”這對狠心的狗男女!
蘇岑彷彿聽出了蘇黎彥心底的話一般,眯着眼看過去,蘇黎彥頓時就老實了,“哈哈哈,好,好好,堵住嘴就堵住,我保證不逃,保證不逃……”一想到墨修淵口中的剝皮,他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胡來了啊。
蘇岑懶得再與蘇黎彥廢話,很快就整裝待發。
墨修淵緊跟着蘇岑,一起朝着蘇黎彥寫下的一個院子出發,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前去刺探的人已經回來了。
墨修淵聽完墨一的稟告,把頭從帷幕外探了回來,對蘇岑道:“那裡的確有人出沒的痕跡,很有可能斗篷人的確是在那裡,只是怕是有危險。”斗篷人不可能不設防,畢竟他也知道他們也在尋找他。所以,“要不要先讓人潛入進去?”
“不必了,直接進去。”
防止打草驚蛇。
蘇岑話裡的意思墨修淵聽懂了,也就沒再多說。
既然她不怕,那他自然也沒有怕的道理。
一行人很快就無聲無息的到了苑外,蘇岑讓墨修淵就待在馬車裡,等下了馬車,朝玄空看過去,玄空與蘇岑對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郡主,怎麼了?”玄空站在角落裡,詢問出聲。
“斗篷人窮途末路,我擔心會走極端。”蘇岑眉頭擰着,緩緩開口。
玄空一愣:“那怎麼辦?他……他會控制王爺?”
蘇岑點了點頭:“嗯,怕是會如此,只是墨修淵提前被我們救了回來,怕是也不容易完全被控制,但是爲了以防萬一,稍後你跟着墨修淵,他若是有異動,你就砍暈了他。”
玄空臉色發白,“可屬下哪裡是王爺的對手?”
蘇岑掃了他一眼:“你擔心什麼?我讓墨一在他喝的藥裡下的有迷藥,估摸着時辰也差不多了,若是真的被控制了,你就把人給你弄暈了帶走;若是好好的,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的
玄空怔愣了很久,怎麼也沒想到郡主的動作竟然這麼快:下迷藥?
她怎麼時候把墨一也給收攏了?
不過想想也是,王爺這麼在乎郡主,怕是早就把暗衛的權力都交給郡主了。
“是,屬下已經完成任務。”玄空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一直也在擔心,可王爺卻是讓自己殺了他,可他怎麼可能下得去手,所以有蘇岑這句話,玄空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放鬆下來。
蘇岑不動聲色地回到了院門外,四周都是禁衛軍,每個人手裡都提着一個小桶,桶不大,卻是很便於攜帶。
蘇岑也不廢話,直接一擺手:“扔進去。”
頓時,那些禁衛軍就開始把手裡的小桶全部都往苑子裡砸。
小桶砸進去,立刻碎裂開,裡面的東西流出來,竟然是油,蘇岑嘴角揚了揚,“放火。”
墨一拿了火摺子立刻打算點燃了,只是還沒動手,立刻有兩道身影躥了出來,一個一身漆黑,全身都包裹在黑漆漆的披風裡,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另外一個,則是帶着面具,神色同色陰狠中帶着憤怒與暴躁。
蘇岑讓人把門踹開了,慢悠悠走了進去,站在門口,也不往裡走。
斗篷人與沈華容身體僵了下,沈華容喊出聲:“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蘇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更冷,更狠,讓沈華容的臉色變了變。
“你以爲你們這些人,能夠控制住我與師父?”沈華容冷冷道。
蘇岑認真點了點頭:“嗯,的確不能控制。”
沈華容得意:“那還不讓開?把王爺交出來,我跟師父就饒你們一命。”
蘇岑卻是搖頭:“這可不行,想讓我們放過你們,先把墨修淵中的毒的解藥拿出來。”
“解藥?”沈華容臉色變了變,攥緊了手,沒敢吭聲。
蘇岑樂了:“怎麼,做不了主了?沈華容,你瞧瞧你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他不過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墨修淵如今怎麼樣了?”蘇岑眯着眼盯着沈華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沈華容聲音抖了下:“怎麼了?”
蘇岑:“……瞎了。”
沈華容難以置信地擡起頭,尖叫出聲:“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上一次不是已經知道他是在利用你了嗎?你真的清楚‘鎖魂’的意思嗎?不是你所以爲的他醒來以後,就會喜歡你,而是……徹底成爲斗篷人的傀儡啊。”蘇岑嘴角彎了彎,今個兒的沈華容看起來正常多了,若是能起內訌,狗咬狗一嘴毛更是最好不過了。
沈華容攥着手,臉上的神情莫測:“……那、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墨修淵那樣一個人,你讓他眼睛都瞎了,你覺得,他會怎麼看你?他如今可是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將你碎屍萬段呢?他厭惡你,就像是看着一個臭蟲,即使這樣,沈華容,你也無所謂?你得不到他的心,反而讓他更厭惡你了呢?”蘇岑緩緩的聲音傳入沈華容的耳膜,她的神情變得激動、尖銳,歇斯底里,她驀地捂住了腦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