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魁元界所在的小宇宙,俞瀟紫便發現眼皮越來越沉。和她一樣,坐在他身邊的藍疏卿也睡了過去。
俞瀟紫和藍疏卿陷入了沉睡後,他們的天生秘寶自己從體內飛了出來。兩件天生秘寶先是一起圍着兩人轉了幾圈,最後懸浮在各自主人的頭上。
聽到消息,一羣人趕緊圍了上來。
謝鬆靈皺着眉頭查探下俞瀟紫的身體,“果然,沒了小宇宙天地法則的壓制,這具身體便無法承受紫兒的神魂了。”
俞梓海查看了下藍疏卿的情況,“不捨得讓他們一步一步從小宇宙的人界慢慢修煉晉階,就只有一個辦法了。找混沌團開闢星海,接住混沌之氣重塑身軀。”
謝鬆靈的目光在俞瀟紫和藍疏卿身上來回看了幾圈,“找不到那種可合可分的雙生混沌團,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兩個距離近些的了。”
俞梓海摟住謝鬆靈的腰,“都說否極泰來,咱們倆這個寶貝女兒這次的運氣一定不會差。”
話音剛落,俞瀟白出聲說道:“咱們的本尊到了。”
轉生到魁元界的不過是一縷元神。見到了本尊,那一縷元神便迴歸了本體。
消化了那縷元神帶回來的記憶,謝鬆靈本尊十分欣慰:“紫兒終於開竅了。”
俞梓海本尊有些不爽,“居然這麼容易就把咱們紫兒拐走了。”
不過這個不爽只是不爽女兒讓人拐跑,俞梓海對藍疏卿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不是誰都做到散掉身軀,並冒着神魂被絞碎的風險衝進時空罡風漩渦中救出他們家寶貝女兒碎成千萬絲的神魂碎片。
這個時候,藍疏卿的父母憑空出現在俞梓海左側。藍疏卿和他的父親胡清容顏有六分相似,剩下四份像他的母親藍菁。
藍菁手上抱着一隻紅毛的小狐狸。她和胡清沒有像俞梓海、謝鬆靈那樣分出一縷元神去陪着兒子,就是因爲當時她懷上了這個小東西,還出現了胎像不穩的情況。
看着大兒子,藍菁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更多的開心,因爲她家的傻兒子終於把別人家的白菜拱到嘴邊了。
不過眼下可不是開心兒子要娶媳婦了的時候,藍菁轉頭對謝鬆靈笑了笑:“鬆靈,我們發現了一對雙生混沌團,正好感應到他們兩個回來了。你說巧不巧?”
俞梓海笑了,“我就說嘛,我們家紫兒這一回運氣不會差。”
俞瀟紫和藍疏卿現在的身體隨時可能崩掉,自然是事不宜遲。分別由俞梓海和胡清出手將兩個人的神魂從現在的身體內抽出,然後一羣人就用胡清和藍菁定位好的傳送符傳送到那對雙生混沌團附近。
看了眼雙生混沌團的位置,謝鬆靈有點驚訝:“不會是剛好在這個地方吧?”
藍菁笑回道:“我家胡清去找了他妹妹家的老九,讓他把它們移了過來。疏卿和紫兒的星海在這裡,以後會咱們兩家都方便。”
唯一還沒有迴歸本尊的張君默抓了抓後腦勺,“我家本尊幹什麼去了?”
胡清回道:“把媳婦惹怒了,在哄。”
張君默嘴角抽了抽,“又懷了?”
胡清點了下頭。
衆人默。神族生育困難,有的結成伴侶千萬載都沒一個孩子,有的卻生到完全不想再生。張君默的本尊就是後者中的一員,加上這次懷上的,他已經十五個孩子了。
張君默輕咳了一聲,“稍後再去恭喜我家本尊,儘早讓疏卿和瀟紫重聚身軀纔是咱們現在該關注的事。”
不用俞梓海和胡清出手,俞瀟紫和藍疏卿的天生秘寶就主動帶着他們的神魂投入了對面的雙生混沌團中。
其他人此時能做的就是守護,防止有人跑出來搶奪混沌團。事實上,雖然有人覬覦那雙生混沌團,卻很有自知之明。不說他們能不能扛得住好幾位帝尊的雷霆之怒,也沒收服雙生混沌團的自信。
要知道並非所有的天生帝子都能順利成爲一片星海的主人,還未成長起來就夭折的不知凡幾,在利用混沌團衍生星海的時候灰飛煙滅的也不知凡幾。所以選擇混沌團都是挑自己有自信駕馭的,傻瓜纔會冒險挑戰那些不可駕馭的。
如果是一個人用雙生混沌團衍化星海。雙生混沌團是兩個靠在一起的混沌團,要被一個人掌控就必須將貼合在一起的兩個星海中心化爲一個星海中心。不是沒有人做到,能做到的現在都已經混到聖域那邊了、
如果是兩個人用雙生混沌團衍化星海。就不需要把最後成型的兩個星海中心正和爲一體。但是要求兩個人必須要用超級高的默契,衍化過程要完全同步。只有坐到了完全同步,成型的兩個星海中心纔可能毫無排斥的貼合在一起卻不融合爲一體。
俞瀟紫和藍疏卿之間的默契就不需要說了。之前解除了那個契獸契約,沒了契約都能心有靈犀。後來又締結了相守的契約,讓兩人之間的默契又提升了不知多少。即便是沉睡狀態,那默契也沒有半點影響。
要將混沌團衍化成星海,這可不是幾天或者幾年就能完成的事情。不過對於神族來說,一萬年不過彈指間,幾十萬年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
俞梓海他們在虛空中守了六十多萬年,對面的雙生混沌團還是沒有動靜。這個時候,之前被藍菁抱着的紅毛小狐狸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
小少年隨父姓,名字叫胡宴。還在藍菁肚子裡就每天聽到父母將他大哥如何,這小子因此對藍疏卿十分好奇。每次過來,他都瞪着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雙生混沌團。
混沌團那邊就只是顏色發生了很小的變化,眼尖的胡宴立刻就發現了。確認了下不是自己眼花,他立刻叫嚷起來:“有動靜了。”
聽到胡宴的話,其他人馬上從懸浮在虛空中的隨身宮殿中移了出來。這次沒讓他們失望,那邊的確是有動靜了。
開始的時候,只是混沌團的顏色發生了改變。很快變化便明顯了起來。比如大小在幾天之內就增加了近百倍,顏色也從原本的灰濛變得明豔起來。
俞瀟紫所在的混沌團散發出五色光芒,藍疏卿那邊就只綻放出紫藍色一種顏色。顏色對應他們的元根屬性,這說明他們兩個已經將兩個混沌團的本源吞噬了。這個時候俞瀟紫和藍疏卿的神魂和整個混沌團融爲了一體,完全可以說他們現在就是混沌團。
等混沌團的體積增加到本來的上萬倍,混沌團中會長出一棵小樹。因爲是雙生混沌團,又在俞瀟紫和藍疏卿有意無意的影響下,兩個混沌團中長出的兩棵小樹居然扭在了一起。
胡宴嘴|巴都張成了O型。“這個厲害了。”
還沒回歸本體的張君默嘴角抽了抽,“居然能這樣秀恩愛,服氣。”
能小樹苗長成了參天大樹,兩棵樹都數不清相互繞了多少圈了。因爲星源樹纏|繞在一起,本來互相獨立的混沌團也糾|纏成了一團。雖然還是能看出來沒有融合,但是乍一看很容易看成一個整體。
星源樹不再增長,樹冠的中央處出現了一個兩個光點。一個閃爍着五色光芒,一個閃爍着炫目的紫光。
光點迅速變大,變成了兩個靠在一起的光繭。看着那兩個光繭,衆人眼前就浮起當初兩人靠在一起陷入沉睡的樣子。
兩個光繭不再有變化,之前安靜了有一會兒的混沌元氣再次動了起來,開始圍着星源樹旋轉起來。本來還能分清楚糾|纏在一起的絲絲縷縷是哪個混沌團的,很快就眼花繚亂了。
混沌元氣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完全看不清楚旋轉軌跡,也看不清被包裹在其中的星源樹和上面的兩隻光繭。
轉着轉着,本來一邊旋轉一邊向外延伸的混沌元氣突然縮小了大半。然後轟一聲巨響,化作一團團五顏六色的光團。凝神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光團里正在衍化天地以及天地間的萬物生靈。
那些光團不是隨意衍化萬物,依據的是俞瀟紫和藍疏卿的記憶。不同的宇宙空間擁有那麼多相同的東西,這就是原因所在。
相同的東西是兩人記憶中最常出現的東西,比較特殊的那些就只會隨機出現在某個宇宙空間中。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所有宇宙中的東西都能在星海中心這片大陸空間中找到。
天地萬物衍化好了,那些光團便正式更名爲宇宙。這個時候,纏|繞在一起的星源樹開始縮小,散開的光芒快速衍化出一片大陸。
初生的大陸中間有一片海,海中央有兩座島。兩座島形狀是陰陽魚,貼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
在這個太極圖上空,被纏|繞在一起的兩棵星源樹頂着的兩隻光繭綻放的光芒開始減弱。隨着光芒越來越弱,光繭慢慢透出兩個人影。
沒有多久,光繭徹底消失不見。那裡出現了兩個人,女子身穿紅衣坐在一株蓮花的蓮蓬上,男子身穿黑色長袍踩在一柄通體紫色的長劍智商。
男子彎腰朝着女子伸出手,女子眉眼彎彎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上。兩人的眼睛始終看着對方,彷彿這世間只有對方存在。
這對男女當然是已經重塑身軀的藍疏卿和俞瀟紫。雖然他們的神魂因爲轉生了一遭比尋常神尊都要弱,但是天道給了他們不少救世功德,完全彌補了神魂上的不足。他們不但成功衍化出了星海,兩個新生的星海起始都是近百個宇宙。
有新的星海誕生,同一域的帝尊都過來賀喜。有些抱着拉攏新人的心態過來,結果發現新的帝尊居然是老對頭家裡的孩子。不至於氣吐血,只是眉毛忍不住挑個不停。
已經徵得俞梓海、謝鬆靈、胡清、藍菁的同意,藍疏卿伸手勾住俞瀟紫的腰:“今日吾與瀟紫舉行結侶大典。”
“各位前輩、道友已經來了,進來喝杯喜酒吧。”俞瀟紫託着縮小成巴掌大的星源樹,伸手朝下方揮了一下。她和藍疏卿的腳下便出現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
不像俞梓海他們成爲帝尊時已經有不少追隨者,藍疏卿和俞瀟紫現在都只有些知交好友。不過他們畢竟已經是帝尊,揮了揮手就讓宮殿中的一些花草樹木化爲人形。
結侶大典要用的東西,俞梓海、謝鬆靈、胡清、藍菁早就給備齊了。同樣只揮了揮手,用來舉辦結侶大典的大殿就佈置好了。
俞瀟紫從俞梓海那裡哪會自己的玉鐲,取出鐲子中的丹酒交給幾個徒弟。不等吩咐他們做些什麼,就讓謝鬆靈給拉走了。
不多時,俞瀟紫再次出現在大殿的殿門外。她沒有穿華麗的法袍,而是像凡人的新娘一樣穿着大紅色的嫁衣。手持一把用鳳凰羽煉製的羽扇,用那扇子半遮着臉。
之前同樣被拉走的藍疏卿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大殿中。他身上也沒有穿法袍,穿着凡人式樣的新郎袍。
俞梓海出現在俞瀟紫身邊,牽起女兒的一隻手。身爲父親,他會繼續守護自己的女兒。走完眼前的一段路,只是多了一個人與他一起守護自己的寶貝。所以他是笑着的。
在父親的牽引下,俞瀟紫一點一點走近那個願意用生命守護她的男人。她的眼睛始終看着他,如同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俞梓海將俞瀟紫被他牽着的那隻手放到藍疏卿的掌心,“別的,我就不說了。只提醒你一件事,我們家紫兒不僅哥哥、姐姐多,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也特多。”
藍疏卿一臉鄭重的回道:“這個提醒,我記住了。”
看着親爹威脅正要正式在天道那兒掛上名的夫君,她那還沒正式上崗的夫君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迴應,俞瀟紫差點翻白眼。
然後俞瀟紫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之前有看現在是不是吉時麼?”
俞梓海用兩隻手將俞瀟紫、藍疏卿交疊在一起的手握住,“不用看,肯定是吉時。趕緊行禮吧,不然等下該給賓客敬酒的時候都沒酒了。”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俞瀟紫還是感覺好無語。喜宴上的酒居然被賓客偷光了,這個瓜估計不知道要被吃多少年才被人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