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隻大鳥,年老的獵戶立刻撈起一旁的竹筐撲了過去。大鳥看起來是已經餓狠了,居然只顧着低頭啄食地上的五穀雜糧。都被用竹筐罩住,它還是頭也不擡的繼續吃。
用竹筐將大鳥抓住,年老的獵戶轉身坐在竹筐上,“快去將磨盤扛過來把它壓住。”
年輕的獵戶轉身之後就馬上轉了回來,“爹,磨盤會把竹筐壓塌。要是把鳥砸死了,那林翔還是會逼着咱們把幺妹給他做小。”
就在這個時候,房子裡又傳出嬰兒初降生時纔會發出的啼哭聲。因爲這一聲啼哭,獵戶父子又把注意力轉回到房子那邊。看着緊閉的房門又驚又喜,驚喜之後卻是兩眼含淚。
俞瀟紫走上前將已經空掉的銅鉢撿了起來,年輕獵人這才注意到院子中多了一個人。再擡頭,發現院門的人更多。
俞瀟紫一身白裙,雖然素淡,用料一看就知道十分考究。再看藍疏卿,袍袖袖口繡着達官貴人才能繡的雲紋,腰帶上更是帶有龍紋。
年輕獵人臉上本來就沒剩下多少的血色瞬間褪盡,“這隻青鳳尾是有主人的,真不能給你們。”
藍疏卿搖着扇子走到俞瀟紫身邊站住,“本王對這隻青鳳尾沒興趣。如果你剛剛說的杜翔是本王知道的那個,不管你們有沒有將這隻鳥送回去,他都不會放過你的幺妹。”
聽藍疏卿自稱本王,年輕獵人哪還能想不到他的身份。立刻撲通跪到在地,對着藍疏卿猛磕頭,“王爺,請您給草民一家做主。”
咯咯的笑聲再次響起來,房間裡傳出兩個老婦人的驚呼。柔和的金光從獸皮遮擋的窗口滲透出來,轉瞬便將整個小院籠罩了起來。
“阿彌陀佛。”
門口一羣普寧寺僧人齊聲高呼佛號,然後直接在地上盤膝而坐手敲木魚高聲詠頌經文。包括之前一直緊跟着俞瀟紫的小沙彌在內,他們身上都散溢出大片金光和院中的金光融爲一體。
房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來兩個老婦人。兩人懷中各抱着一個身上光溜溜的小嬰兒,一個含着手指呼呼大睡,一個則是邊咯咯笑邊應和着木魚聲拍巴掌。
俞瀟紫走到咯咯笑個不停的嬰兒跟前,將申元之前贈與她的那個佛串拿了出來。一般剛出生的小孩是看不清東西的,這個小傢伙卻是一把就將佛串抓在手上。
抱着那小傢伙的老婦人嚇了一跳,“這可使不得。”
話音未落,這位老婦人差點因爲驚訝將小傢伙失手丟到地上。因爲那串佛珠因爲慣性砸到了小傢伙的胸前,居然在那裡化作一道金色獸紋。金色獸紋看着像是一隻兇獸,仰頭張口做咆哮狀。
看到那嬰兒被抱了出來,小沙彌就跑進了院子。躲在俞瀟紫的身後,歪頭偷偷打量笑聲更加歡快的小傢伙。
看到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女子,小沙彌啊了一聲,“你是那次爲大師解掉蛇毒的女施主。”
女子手上拿着一塊白色的袈裟,走上前用那塊袈裟將停下笑聲的小傢伙包裹了起來,然後將包裹好的小傢伙放在了被俞瀟紫端在手上的銅鉢內。
做好這些的女子掩面而泣,奪過另一個孩子奔回房內。扁了扁嘴,銅鉢內的小傢伙放聲啼哭起來。從那個小院一直到普寧寺,哭聲一直未止,聲聲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