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奇睿看到北辰冥神色慌亂的時候,就知道無爲已經得手了。
他們早已經商定,孟奇睿負責隱出隱衛,無爲就去無院尋找夜靈兒,一旦救出了夜靈兒,就點燃她的住所。
當孟奇睿聽到有人來稟報王府走水的時候,就可以確定無爲已經救了夜靈兒,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此時,所有的隱衛都團團將孟奇睿轉圍,根本沒有注意到無爲已經進入王府救走了夜靈兒。
北辰冥神色凝重地跟隨着孟奇睿的腳步,焦急地說:“孟奇睿,你想要什麼本王都可以你給,你說個條件!”
孟奇睿接到無爲的信號之後,與那些隱衛僵持了一柱香的功夫,確定無爲和夜靈兒逃遠之後,他輕聲對北辰冥說:“我只想從這裡離開!”
說着,他躍身翻牆,身形利落地跨到了早已經準備在後門的馬背之上,並迅速打馬離開。
夜色之中,有十幾個黑衣人同時施展輕功追蹤着策馬狂奔的孟奇睿。
他並不以爲意,只是策馬飛跑,因爲他必須在一個時辰內追上無爲和夜靈兒,在狼族的森林邊界匯合。
王府之內,北辰冥剛剛擺脫了孟奇睿的挾制就直奔向後院梅閣。
那裡,正是夜靈兒休息的寢宮,而這個時辰,她恐怕早已經歇息了。
“王爺,追不追孟奇睿?”一位大將繞到北辰冥面前急問,大將趙宇生xing威猛,向來眼裡揉不得沙子,看到北辰冥被孟奇睿脅迫卻沒有派人去追,很是焦急。
北辰冥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腦海裡只牽掛着身在梅閣的夜靈兒。
剛剛走到後院,就看到熊熊大火將梅閣包圍,滾滾的濃煙藉着冬夜的西北風呼號向遠飄去。
“管家,夜靈兒呢,她怎麼樣了?”北辰冥看到管家站在一旁指揮着滅火,慌忙繞到他身前急問。
管家見是王爺前來,剛纔心間的擔憂這才放下,慌忙稟報:“回王爺,火勢太大,下人們都沒有辦法靠近!”
北辰冥在梅閣前焦急徘徊,有幾次若不是管家攔着,他早
就撲進火內尋找夜靈兒了。
他不能讓她就這樣葬身火海,雖然他已經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那綠羅呢?她在屋子裡嗎?”北辰冥突然想到侍奉夜靈兒的綠羅,如果她陪在夜靈兒的身邊,一定會有辦法救她的。
剛剛說到綠羅,就見她從一旁跑了過來低頭說:“王爺,奴婢該死,晚間的時候,靈兒姑娘突然讓我去燉些湯給她喝,我回來的時候,屋子就着火了!”
這時,突然聽到屋子裡慘厲的叫聲:“救命啊,救命啊!”
熊熊的火光臉衆人的臉都映紅了,那些被邀請而來的大臣和將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起來攝政王十分關切屋子裡的女子。
聽到這嘶啞的慘叫聲,北辰冥再也按奈不住了,一襲紅影飛奔進火光之中,只見那紅衣衣襟瞬間就被火點燃,火焰迅速吞卷着衣服,可是北辰冥卻不管不顧。
衝到房間裡,他立刻就看到了牀上躺着一個女子,濃煙滾滾,嗆的她淚流滿面。
“救命,救命!”
“王爺,王爺!”管家看到北辰冥衝入火中,拍着腿急呼,慌忙指揮一旁的下人:“快,快救火,王爺進了屋子,快把火給我滅掉啊!”
剛纔那位生猛的大將趙宇一直沒有看明白,王爺不管劫持他的孟奇睿,卻在這裡捨命滅火,這到底唱的哪出?
但是看到北辰冥衝進火光之中時,趙宇毫不猶豫地從下人手中搶過一桶水澆在自己身上,隨即大步邁入了火中。
衆人都不由爲趙宇的生猛而讚歎,更加令他們吃驚的是,他們素來聽聞攝政王不近女色,可是的這梅閣之中的女子他卻是如此在乎。
難道,是攝政王金屋藏嬌?
不一會的功夫,趙宇的肩膀上扛着一個被薰的烏黑的人出來,那人身上還裹着一張被煙燻黑了的被子。
北辰冥緊跟在後,向來英俊不凡的北辰冥此時形象盡毀,他的一襲紅衣幾乎被燒的面目全非,可是他絲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被趙宇放到地上包着被子一臉烏黑的女子,俯身急呼:“靈兒
,靈兒你醒醒!”
那女子生咳幾聲,睜開眼睛,看着北辰冥焦切的神色慌忙起身說:“奴婢見過王爺,奴婢該死,不知道怎麼就睡到靈兒姑娘的房間,然後就着火了!”
冬兒看到王爺失神,也顧不得禮儀,慌忙從地上站起來福了福身子,也跑去救火了。
北辰冥聽出是梅閣外負責傳話的丫頭冬兒的聲音,突然明白自己是中了孟奇睿的聲東擊西之計,可是他沒有想到,孟奇睿是衝着夜靈兒來的。
而且,他竟然如此精心的設計了這個連環計,讓夜靈兒在衆多隱衛包圍的王府金蟬脫殼。
“孟奇睿你該死!”北辰冥發出憤怒的喊聲。
剛纔那員猛將再一次站出來問:“王爺,讓末將把他追回來由您處置!”
北辰冥無力地擺了擺手,此時要派兵追已經來不及了,唯一可寄予希望的就是自己那些武功高強的隱衛。
儘管他們不如孟奇睿聰明,但在武功和體力之上,孟奇睿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這裡,北辰冥剛纔憤怒的心稍稍釋然了些。
“不必去管他們,有本王的隱衛追蹤料他們也逃不了多遠,出兵東征纔是我們該做的事情!”北辰冥眸光一凜,恢復了他往日的冷靜和沉着。
經他的提醒,所有的人這纔想起今天晚上來王府,本是商議東征大事,卻不料遇上王爺被劫,王府失火兩件事情。
衆大臣都頷首點頭稱是,紛紛讚揚攝政王臨危不亂的心xing。
北辰冥並沒有告訴衆人,夜靈兒是何許人,也沒有將利用夜靈兒毒殺東方晟的事情告訴衆人,這必竟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情。
漆黑的夜色之中北風呼號,夜幕之中除了風聲就只有馬蹄聲得得作響,翻飛起的草莖在黑夜裡如同亂了的飛蟲,揚起之後又紛紛墜落。
夜靈兒被無爲抱在懷間策馬急馳,他們一路上沉默不語,只知道打馬快速逃離北燕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寒風之中,身上的馬匹因爲身負兩個人的重量,所以冒出騰騰的汗氣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