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蕭月一向以來積累的淫威,此刻效果真是出奇的好。
至少她手中那柄劍的劍靈,就在蕭月一句話之後,以一種“捅破天”的氣勢,撲向鸞鳥內丹。
從畏懼到不管不顧,其實也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紫火鸞空劍的劍身之中,本就是劍靈的主場,火鸞鳥雖強大無匹,但此刻只是一顆虛弱的內丹。
不吞她,就得被吞;吞了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直死死握着劍,一副緊張姿態的蕭月,此刻突然覺得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萎頓地癱坐在地。
她現在是真的進氣少出氣多了,以蕭月的驕傲,只要有半分力氣,就不會這麼沒形象地癱坐,如今,她是真的不行了。
即便是被抽空了所有真氣,蕭月還是覺得很滿足,因爲她要她的劍靈。
即便是讓火鸞鳥內丹吞了她的劍靈,形成新的劍靈,這樣對蕭月來說最不費力,也最划算。
但是,劍修都是瘋子。尤其是面對劍的問題,更加瘋狂和不可理喻。
火鸞鳥可以替代劍靈,卻無法替代蕭月與原劍靈之間的感情。
就是因爲這一絲感情,蕭月寧可劍毀。也不肯火鸞鳥內丹代替她現在的劍靈。
對於蕭月對劍的感情,林忘憂很想說她一聲傻瓜,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不知是因爲害怕蕭月後期的報復呢。還是別的原因。
眼看着蕭月真氣一空,林忘憂連忙給她餵了一粒丹藥。
蕭月不知道林忘憂給她吃的什麼,張嘴就吞下去了。可是吞下去之後,蕭月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想說話,可是不行,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抓緊時間消化藥力纔是。
林忘憂纔是無語。她好心地給師姐弄了一顆自認爲很好的丹藥,可是師姐原本只是疲累、真氣耗盡、外加手上黑紅相間的外傷。休息休息應該可以恢復,就是需要些時間。
但是吃了林忘憂的丹藥之後,蕭月的口、鼻、耳、臉上、脖子上都開始往外滲血,最後連她的紫色衣服都開始慢慢變深。顯然是因爲身體也在出血。
這可怎麼辦是好?該不會吃死了吧?林忘憂是真的急了,翻騰着想再找一粒丹藥,但是別人弄得丹藥她搞不清用途,自己折騰的丹藥,她又怕再弄錯了,所以林忘憂無助的看向秦尋:
“木頭,師姐怎麼了?她會不會死掉?你快幫她看看。”
“不用了,她沒事,等會就會醒的。我去洞外守着。你替她擦擦,千萬別用水,千萬別挪動。”秦尋招呼了一聲。就灰溜溜地跑了。“還有,剛纔那個丹藥,給我一顆。”
“哦。”林忘憂蔫蔫地應了一聲,以爲秦尋要拿丹藥研究,只能聽話的同樣做了一份丹藥給了秦尋,然後一副犯了錯的模樣。一邊低眉順眼地靠近蕭月,一邊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聽着秦尋走出一定距離。林忘憂才小心翼翼地去剝蕭月身上的衣服,然後用準備好的乾淨衣服當巾帕,替她擦去臉上、身上的血污。
因爲蕭月身上的血漬太多,一般的小巾帕根本無法勝任,所以林忘憂只能取了一件自己的門服,拿來充當巾帕的作用。靈劍派的普通弟子服倒真是不錯,吸水性好,吸血性也同樣好,還無毒無刺激,比那些看上去華麗的面料要舒服多了。
洞內,林忘憂手忙腳亂又得小心翼翼。
洞外,秦尋臉上浮起一抹怪異的笑容,後想也不想就把林忘憂給他、指望他研究的丹藥一口吞下。
下一刻,秦尋也與蕭月一樣,渾身開始冒血。
只是蕭月有林忘憂照顧,秦尋身邊只有一柄滅靈兇劍。
滅靈兇劍看着秦尋的模樣,嚥了一口口水,用羨慕的語氣嘀咕:“她居然已經掌握了淬鍊?憑什麼老子不會?”
蕭月與秦尋這兩個血人,在這個晶石洞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從當日正午一直睡到次日清晨。
而在這段時間裡,毒谷中的其他人,又經過了新一輪的篩選,能抗毒者越過毒霧橋,進入毒谷內谷。無法以真氣或其他手段抗毒的,要麼乖乖留在橋外,繼續憑藉着幾絲可能性尋找寶貝,若是沒有自知之明的,就被當場毒死。
說起來,白家三位打生打死內鬥不止的兄弟,此刻心中都是一陣後怕、感激和賺到了的表情。
後怕是因爲他們各自的同伴在一夜真氣耗損和次日毒霧中互相陷害之後,竟無一人度過毒霧橋。若非無名以“眼不見爲淨”的理由,把那幾個傢伙丟回去,估計他們現在已經死在毒霧橋上了。
而他們三人,若非因爲無名和這隻綿羊牀,估計也是一樣下場,堂堂白葉門公子,若是在這座毒霧橋上全軍覆沒,估計他們的門主老爹會被氣得吐血。
賺到了的感覺自然是因爲這隻羊,他們三人從毒霧開始,一直到過毒霧橋,居然一絲毒都未沾染,靠的自不是無名的庇護,無名修爲雖高也做不到同時庇護三人。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隻羊,當時用無名從他們身上搜了不少寶貝給那個弱兮兮的御獸師,他們還不肯,現在想來真的賺大了,怪不得沒見到那個御獸師,估計這隻羊是她過橋的保障,卻被他們給霸佔了。
不得不說三位公子在戰鬥中成長的腦子裡全都是鬥和陰謀論了,也只有無名他們不會懷疑,其他任何人,他們都會以一種近乎瘋狂的算計思維去面對。
侯襄作爲白葉門年輕弟子中優秀的一位,年齡小、資質好、有個勢力實力強大地護着他的祖爺爺,可以說侯襄雖然是白二公子的人,卻比白二公子白玉傑日子過的更舒坦。
當然侯襄也是驕傲的人傑,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可是在寶物被搶、無法過毒霧橋的連番打擊之後,這位侯襄公子已經是一臉麻木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還唸唸有詞:“憑什麼,無名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連我嘗試的權利都要剝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