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滿進去的時候李顯正在桌邊等,看見人來了,不知怎的,他正生悶氣呢,看見胡滿他就沒出息的討好的笑了。
胡滿撇了一下那張白癡臉,揣着手問他:“你要跟我啥?”
“你坐下,”李顯把人拉倒桌邊坐下,將在孫大夫哪兒聽來的話講給她聽。
他這是在變相的解釋今天爲啥發那麼大一通火。
“然後呢?”胡滿不接他得茬。她對今天李顯前後的變化沒啥特殊的情緒,她甚至放在心上,跟一個孩沒什麼計較的,但也沒那麼喜歡就是了。
李顯囧:“然後,然後我就相信孫譚的話了。可是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聽見,看見你們跟那個豬玩兒的穿一條褲,我能不生氣嘛!”
想起孫大夫那張和藹可親的臉,胡滿深深覺的人不可貌相。
“人家有名字。還有,你家與田家有什麼恩怨?還是你跟田家有恩怨!”
這是她想知道的。
李顯雙目低垂,搓了搓牙:“是我跟那個姓田的不和,所以,你不許跟那頭豬接觸。”
管的真寬。胡滿站起來:“你早點睡,明天就回家去,別往我家去了,蚯蚓在冬眠你也見不着它。趕緊家去,別讓你爹孃擔心,最重要的是別讓他們覺的是我家帶壞了你。”
完話她就要走。
李顯把她拉住,拽着她坐下,也不講回不回家的事兒,就事無鉅細的問蚯蚓如何。
奶奶還在等着,胡滿簡單了幾句就走了。
“白眼狼——”李顯對着空蕩蕩的門發狠。踩着地板狠踹幾腳,想着胡滿的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片刻的功夫,被他支出去的鳴鶴也回來了。
胡家那邊胡老爹帶着幾個男孩睡隔壁,白氏幾個女人家睡一塊兒。念念叨叨的了半夜話。次日天一亮房門就被敲響了。
李顯在門外喊:“快起牀打拳。”
他在家受寵的同時也被管教的非常嚴厲,是以從不睡懶覺。
幾個人悉悉索索的起,打着瞌睡就把門打開了。
“公,你起這麼早,洗漱了嗎?”白氏問道。
“洗了。”李顯站在門外也不朝屋裡看,問道:“臭丫頭起了嗎?你別讓她睡懶覺了,快懶死了。”
胡青青就叫矇頭的人起牀。胡滿抵死不從。
笑話,人生一大享受就是睡懶覺,更何況還是冬天。她啥也不起。
還是白氏揪着耳朵把她弄起來的。
吃了飯就整裝待發,今天的任務就是買買買。
昨日,老朱已經把靈芝的銀給了胡老爹,而且確定下教授他們炮製藥材的法,要做藥材商這事兒沒跑,這讓胡老爹高興一整夜,家裡終於有個正當,踏實的收入,且能惠及後世孫。他自然高興,比起胡滿拿珍貴藥材賣銀要讓他來的踏實。
對於買買買這事兒他看的特別來,很是捨得。
偷跑出來,囊中羞射的李顯拿着一對兒碧綠鐲望而興嘆。
他叫過鳴鶴偷偷囑咐他。
“那公今天得跟奴才回家,要……要不然,我不去——”鳴鶴大這膽趁機要挾。
這一趟回去最慘的還是他,誰讓他搞不過公跑到這邊來了。
李顯瞪眼,差點兒把手裡的鐲摔了:“,我倆掉掉個,你當主得了。不管你怎麼弄,給我拿三百塊銀過來。”
鳴鶴咬着牙不去,哭唧唧的看着李顯賣可憐。
“你去不去?”
“行了,”胡滿阻止李顯,招手把人叫到跟前。拿着手裡的金飾讓他看:“好看嗎?”
“不好看,”李顯實話實,就那麼一隻芍藥金簪,做工實在不怎麼滴,這樣的也就家裡的丫鬟戴。
被這大實話噎的無語,胡滿揮手讓他滾蛋,手裡挺漂亮的簪,她看在也覺的不好看了。
“你看這個,”李顯去而復返,託着自己看上的鐲獻寶似的讓她看。
胡滿比任何人都土實在,土實在的,玉在她眼裡遠不如金來的好。因爲金好出手,拿去變賣方便,與其買金飾不如是把銀變成金,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白氏胡青青那邊兒,正在看金銀三件,一套的簪,耳墜,手鐲,上面都是荷花形狀。
“不買了,上次滿給我那幾件就夠了。”胡青青不敢要,這些東西很漂亮,閃着金燦燦的光,但是很貴,貴到聽了價格她就心驚肉跳。
同時也非常感動,十里八村也沒有誰家嫁閨女這麼花費的。
白氏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這輩爹孃也就給你買這一次,不是最好的,是心意,你只管歡歡喜喜的收着。”
“你孃的對,”胡老爹附議,皮家那邊兒爲了娶自家女兒也是下了大本錢的,不光分了家,還給新蓋了房,十里八村也是頭一份兒了,嫁妝這方面他自然的比他們好。
店老闆適時的出聲:“本也不貴,就收個手工銀,這麼漂亮的東西下次在來可不一定還有。”
胡老爹狠這心道:“買了——”
那個姑娘不愛俏呢。胡青青自然是歡喜的,摩挲這金飾不肯移開目光。
按照一兩金八兩文銀換算,金三件就花去一百二十兩文銀。掏銀的時候不但胡老爹的心在滴血,胡家衆人,除了胡滿,個個的心都在滴血。
這還沒完,胡滿又拿着一隻上面點了碎寶石的銀鐲讓胡老爹付賬。
理直氣壯道:“銀是我掙來的,不給我可以,但你不能不讓我花。”
她這話的周圍人噗嗤,噗嗤笑,紛紛進言讓胡老爹把東西買了。
胡老爹能啥,心疼肝疼的掏銀票,目光堪比怨婦。
白氏也心疼,也心疼閨女,啥也不,就看胡老爹默默吐血。
這可把十月嫉妒壞了,墜這白氏的胳膊,奶奶,奶奶的叫,看見着也想要,看見那也想要,不給買就哭鬧不休。
弄不了她,白氏就把人交給劉七草,讓她們去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