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酒也不喝了,等着看漢,毫不顧及的對着他們評頭論足。總體一個字就是弱。
“將軍要他們這幫孩兒幹什麼?”
“聽都是大姐的至交好友。”
“搞什麼女軍,嘿嘿,能一飽眼福咯。”
議論紛紛中,三匹皮包骨的大狼狗被牽到大帳前,聞着肉味兒,它們嘴邊的粘液掛了老長,狂吠不止,拉着鎖鏈的人幾乎拽不住它們,拿鞭抽也無用。
軍營中也就在坐的還能如此的鋪張浪費。狗早就餓急眼了。
楚娉婷微笑這走到胡滿跟前,看着三隻狼狗,低聲道:“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別丟了我的臉。”
嗯了聲,胡滿叫驚蟄,道:“你去安撫一下。”
驚蟄眼底迸發驚喜,十分鄭重的點頭,雀雀欲走,被楚娉婷喝住。她不認同道,“他怎麼能行?你親自去,這是一個把他們鎮住的好機會。”
他們交頭接耳,其他人不耐煩,哈哈笑着出言諷刺。楚將軍也在上坐趣味的看着,並不阻止。
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胡滿提高了聲音道:“幾隻狗罷了,不用我。有驚蟄就夠了,他跟了我許久會些皮毛。”
人們又笑,這牛吹的他們給滿分。
李顯也跟着笑,水潤的眼睛裡折射出寵溺的目光,不滿於只看這她的背影,悄悄離座與二寶站在一起,看着她的側臉,嘴角含笑。
二寶惡寒,心這貨笑的真騷。
驚蟄毫不顧忌,厭惡的目光直直看向楚娉婷,薄脣微動:“多事。”
“你”楚娉婷握拳,咬牙切齒的笑道,“有你的,那就去吧。膽敢丟了我的臉,要你好看。”
驚蟄充耳不聞,徵求胡滿的意見。
她自信的笑笑,道:“去吧,心。”
人們移到室外,天上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落雪,細細密密的撲在臉上迷得眼睛睜不開。又是一場大雪。
井然有序的帳篷包前站了許多的人,聽有人狗大戰,他們舍了溫暖的火堆對着空地上焦躁的狼狗指指點點,也對包圍圈中的精瘦少年議論不休。
圈中,驚蟄脫了身上的棉衣,單膝着地,把破舊的衣裳折的整整齊齊,遞給場外的胡滿。
這件棉衣是白氏與胡滿一齊給他做的,平時十分珍惜,有些短了還在穿。
胡滿接過他的棉衣,難免碰到他冰涼的手,挑着眉頭囑咐道:“速戰速局,別凍病了。”
“嗯,”驚蟄甜甜的齜牙一笑,轉身朝着胡亂打轉轉的三隻狗去。要解決他們很容易,驚蟄不殺動物,控制它們更加有成就。
他左右看了看,最後把目光放在楚娉婷身上,道:“拿些肉來。”
嗯?楚娉婷瞪瞪眼,讓人去拿。悄聲問:“他這是要幹嘛?把那些畜生餵飽了可不算。”
胡滿嗤笑:“看看就知道了。”被身邊的人碰了一下,她回首看李顯,觀他臉色青白,就把懷裡的棉衣披到他身上。
“我不冷,”李顯傻笑,問她冷不冷。
有人將整盤的骨頭肉拿給驚蟄。他道聲謝,朝依舊焦躁的狼狗走去,每走一步,被精神力波及的空氣扭曲一分,動物的直覺讓三隻狗更加的不安,伏底身,對這緩緩靠經的驚蟄狂叫這警告。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聲音越叫越大聲,越叫越狂躁。
它們頂不住要跑,驚蟄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無比,臉部肌肉調動,暴虐的狼嚎從他身體中咆哮而出。那是真正的野獸之怒,帶着排山倒海的磅礴,狗叫聲急急拔高驟然落下,夾着尾巴驚急瑟瑟。
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狼嘯驚得不輕,懵了一下叫這狼來了。許多人的眼珠轉這尋了一圈,才後知後覺的又看向發生變化的圈中。
“這後生不錯,”楚將軍點頭,表情舒適的微微眯着眼接着看。
驚蟄兩步走到狗跟前,命令道:“站起來。”
“嗚嗚”三隻狗躲這身,接着尾巴站好。
這是軍營中最兇猛的狗,身材高大,此時嚇的夾着尾巴,狗毛都蔫了,低着頭乖乖站好。衆人眼珠都要驚出來。就見驚蟄將大骨頭扔出老遠,指着其中一隻狗道,“你去撿回來。”
那狼狗的眼睛直不楞登的,呆呆看了他一會,跑過去叼着骨頭放到驚蟄腳下。又乖乖的跑過去蹲坐在地上用大舌頭刷嘴角,回味肉香。
這就奇了怪了,要知道這些狗,軍營的人都不能隨隨便便靠近,這是專門用要來打獵,看門的狗,警覺,兇狠的程度可想而知。怎麼被一個外人輕輕鬆鬆駕馭住了?
人們好奇,探着脖看。
驚蟄把肉骨頭全都扔在它們面前。那些狗的口水成直線吊在嘴邊,急的嗚嗚叫,圍着骨頭打轉,卻不敢下嘴。
“他好厲害。”楚娉婷直直的看着那個人的背影,感嘆。
胡滿就笑了。
“他怎麼做到的?”李顯也好奇,胸腔裡一股氣涌來,悶聲咳嗽。
他咳得兩頰漲紅,胡滿皺着眉給他拍背,答道:“狼窩裡長大的人,訓幾隻狗而已,沒什麼難得。”
楚娉婷插嘴問:“知道他父母是誰嗎?”
驚蟄的父母?胡滿愣了一下,想起驚蟄肚皮上那快褐色胎記。眨眨眼搖頭道,“沒查過這事兒,既然養在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親生父母能把他棄在山林中,想來是不打算在要。”
她曾問過驚蟄有關身世的問題,驚蟄只記得在山林裡生活了很久,別的什麼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