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着明顯的勢力劃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衆多靈武者不是隨便亂坐的,而是根據各自的勢力歸屬坐在相應的地方,獨佔一片區域,有的還用旗幟等信物標記了屬於自己的地盤。大勢力佔據的地盤自然大,反之亦然。至於那些沒有勢力歸屬的零散人員,臨時抱成了一團,倒也不容小覷。
龍膽鏢局身爲宣武國內一流勢力,自然早就搶佔了一塊地盤,用幾面龍紋旗標記了出來,海風一吹,旗幟獵獵抖動。
孟晨見到自己人的旗幟,立即騎馬趕了過去,到了近前翻身下馬,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熟悉的面孔包括方鼎。
陌生的面孔則是極東郡分鏢號的人。
近水樓臺先得月,極東郡分鏢號的人更早得到消息,來的也更早。
孟晨跟衆人打了招呼,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自己有資格佔據一席之地。只要是龍膽鏢局的人,就可以在這裡佈置召喚陣,自然沒什麼人爲難他。
落腳站穩之後,孟晨暗中詢問道:“老爺子,我現在的運氣怎麼樣,可以進行召喚嗎?”
“先不急,等一等再說。”東海道。
“成,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看看別人的情況。”
孟晨盤膝坐下,悄然取出一粒妖丹握在手中,一邊吸取其中的妖力,一邊放眼四望。
龍膽鏢局所佔區域的正對面是另外一夥勢力,同樣用旗幟插地,旗幟上繡着的圖案是星月。
宣武國內,用這種圖案作爲徽記的就只有星月宗!
對於星月宗,孟晨並不陌生,佔據天幽山的便是這個龐然大物般的宗門。
孟晨接着望向旗幟周圍的星月宗門人,發現人數不少,目光移動間,忽然注意到了一個面熟的人。
此人生着國字臉,年紀輕輕,身穿着一套輕甲,陽光照耀下,輕甲上的金屬片閃閃發光。
是步天闕!
孟晨一眼認出對方的身份,目光爲之一變。
當初他途徑天幽山,遇到了一支星月宗的隊伍,領頭的人正是步天闕。當時步天闕看中了他的雲飛揚,揚言要花錢買走,雙方由此引發矛盾,大打出手。
這個過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還真是
冤家路窄,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步天闕。
對面的步天闕也注意到了孟晨,雙眼微微一眯,脣角揚了起來,露出不懷好意的冷笑。
兩人目光交鋒,彼此互不相讓。
步天闕緩緩站起,衝着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周圍的同門紛紛站起,跟在了他身邊。他率領衆位同門走向龍膽鏢局的地盤,明顯來意不善。
一方勢力氣勢洶洶的走向另一方勢力,難免會引起警惕,周圍的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
步天闕一路走到近前,伸手指着孟晨,趾高氣昂道:“小子,可還記得我這張臉麼?”
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明顯沒把孟晨放在眼裡,並帶着濃郁的挑釁意味。
龍膽鏢局地盤內的人,有許多人心生不悅,臉色沉了下來。挑釁一人,就等同於挑釁整個龍膽鏢局,衆人難免同仇敵愾。
衆多目光匯聚到孟晨一人身上,等着看他如何應對。
孟晨鎮定自若的站了起來,平視着對面的步天闕,一字一字道:“對於討厭的人,我一向記得很清楚,你叫步天闕對吧?”
“對!我就是步天闕!”步天闕喝道。
“不可能的不,添油加醋的添,缺心眼的缺?好名字啊,好名字。”孟晨笑着調侃。
此言一出,把周圍的人都給逗笑了,倒是讓緊繃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甚至連星月宗一方的人都有人笑出了聲,惹得步天闕勃然大怒。
“小子,你找死!我是一步登天的步,一步登天的天,還有宮闕的闕,寓意好着呢!”步天闕憤怒解釋,以免周圍的人誤會。
“左一個一步登天,右一個一步登天,我看你乾脆就叫一步登天好了。”孟晨繼續調侃。
“我叫什麼用不着你管!”
“不用我管,那你跟我解釋做什麼,弄得好像我很在乎你叫什麼似的。”
這番話直接把步天闕嗆得沒詞了,張嘴喘了好幾口粗氣,也沒憋出一句反擊的話來。他體內的玄力愈加洶涌,險些就要動手,礙於龍膽鏢局的威懾,這才強忍了下來。
方鼎就坐在旁邊,他見星月宗的人矛頭直指孟晨,覺得是個對付孟晨的機會,便插嘴問起步天闕過來的原因,表面上還假惺惺的加了句“這裡都是龍膽鏢局的人,
而我是分鏢局的小鏢頭,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說。”把自己顯得好像是在袒護孟晨似的。
步天闕倒也不敢太過放肆,跟方鼎施了一禮,把當初的往事進行了一番改編,閉口不提他打算強買孟晨坐騎的事情,而是一口咬定孟晨當初曾經強闖星月宗禁區,還打傷了星月宗的弟子,把過錯統統推到了孟晨身上。
“這位鏢頭,我不知道這小子叫什麼名字,但他觸犯了我們星月宗的規矩,還打了我們的人,實在罪不容恕。如果他是孤身一人,我們早就一擁而上把他亂刃分屍了,可他是你們龍膽鏢局的人,我們兩家勢力一直交好,實在不該因爲他一個人壞了和氣。不如這樣好了,我們賣龍膽鏢局一個面子,對他罪減三等,只讓他當衆跪下來認個錯,你看如何?”步天闕徵求方鼎的意見。
若是換成旁人,方鼎顧忌龍膽鏢局的顏面,或許會拒絕,但換成孟晨就不同了。他巴不得讓孟晨當衆出醜,亦或者跟星月宗結仇,到時候來個借刀殺人,借星月宗之手除掉孟晨,豈不美哉?
方鼎微眯雙眼,裝腔作勢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壞了規矩,就該秉公處理,否則無規矩不成方圓。孟晨違反了你們星月宗的規矩,還打傷了你們的人,是應該給一個交代,讓他下跪認錯,算是最輕的處罰了。我代表龍膽鏢局,認可這個處罰。”
步天闕一愣,他實在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一下子就答應了這個要求。他大笑起來,抱拳道:“方鏢頭真是明事理,難怪能擔任鏢頭一職,有您這樣的人掌權,我們兩家勢力定能和平相處,齊頭並進。晚輩敬佩您的爲人,待會兒等這個叫孟晨傢伙磕頭道歉之後,我會奉上薄禮一份,算是孝敬您的。將來如果您屈尊到我們星月宗作客,一定要通知我一聲,我把幾位德高望重的家師介紹給您認識。”
“呵呵,我這樣安排只是爲了顧全大局而已,不必客氣。”
“只要那小子磕頭道歉,一切自然既往不咎,絕不會傷到我們兩家的和氣。”
“這樣最好不過。”
方鼎轉過頭來,冷笑看着孟晨,指着步天闕的腳下說道:“孟晨,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還不快點給人家磕頭道歉,陪個不是。這可是爲了大局着想,總不能因爲你一個人,引起兩家勢力的矛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