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分身抵擋不住那些火焰,不代表孟晨本人抵擋不住。
分身之中蘊含的意念,只是孟晨的一小部分,他本人的意念要強大得多,兩者之間,好比是一根筷子跟一捆筷子的區別。
孟晨動作迅猛如電,一閃身便抵達了地坑底部,觸動了第一層陣法。
火焰襲來,孟晨連忙釋放妖玄力進行抵擋,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這些特殊的火焰就跟鬼火一樣,直接穿透了妖玄力形成的罡氣護罩,落在了孟晨本人身上。
這些火焰並非普通的火焰,無法引燃任何物體,卻獨獨能傷害到人的意念,屬於意念之火。
嗤!
孟晨腦袋一陣劇痛,立即凝聚意念進行抗衡,火焰熊熊焚燒,他的意念卻穩如磐石。
“以我的意念,抵抗住這些火焰問題不大!”
孟晨信心倍增,不去理會周圍的火焰,繼續向下移動,前去破除第二層陣法結界。
嗡!
第二層陣法亮起,擋下了孟晨,接着釋放出一道道劍型利芒。
孟晨揮刀抵擋,舞出一團雪球般的刀光,將來襲的利芒盡數擋下,終於落到了二層結界的正上方。
“打碎你的烏龜殼!”
孟晨大喝一聲,猛然擡起腳,施展出無量腿,一腳踩了下去,看似簡單的一腳,卻蘊含了多種運力方式,雄渾的力量沿着幾十道經脈奔騰而走,灌注到腳掌之上,化爲一道長達數米的巨大腳掌虛影。
轟!
二層陣法受到摧枯拉朽般的衝擊,轟然破碎開來。
孟晨勢如破竹,繼續下落,緊接着遇到了第三層陣法!
這層陣法面積很小,恰好籠罩在那十三塊血玉之上,散發着柔和白光,就好像一枚巨蛋。孟晨揮刀斬落,刀氣斬在三層陣法之上,竟然被生生吸收掉了,猶如泥牛入海。
下一刻。
嗖!
白色陣法反彈出一道勁氣,攻向了孟晨,力道恰好跟剛纔的刀氣一樣。
孟晨閃身避開這股勁氣,心中有所判斷,通過心眼所看到的陣法運轉性質來看,這白色陣法的效果似乎是反彈攻擊,攻擊有多強,反彈的力道就有多強,倒是頗爲的棘手。
對付這種陣法,要麼以巧破之,要麼以力破之。
“陣法方面我是門外漢,用技巧破陣癡心妄想,只能用蠻力硬碰硬了,只要力量超過陣法反彈的極限,就一定能把陣法打破!”
孟晨心中迅速決斷,運轉蓄勁能力,將海量妖玄力注入到刀身當中,刀身瞬間大放光明,照亮了整個地洞。
經過無底洞一年苦修,孟晨學會了幾種新的用勁技巧,其中有浮勁,破勁等等。浮勁能讓身體變得更加輕盈靈活,破勁能將敵人體內的力量震散。在蓄勁技巧上,他也達到了新的層次,更爲精湛純熟。
數息之間,蓄勁便已經完成。
孟晨一刀刺向白色陣法,刀尖命中目標,彷彿河壩泄洪,將承載的力量統統發泄出去,讓這些力量持續進攻一點。
力量在一點上爆發開來,超過了陣法所能吸收反彈的極限,就聽一聲巨響,陣法爆裂開來,激盪四周,令得周圍的石壁寸寸碎裂。
風停雨歇,塵埃落定。
孟晨突破層層障礙,落在了地上,伸手一吸,將十三塊血玉盡數拿在手中。
“
大功告成。”
孟晨笑道。
現在還無法確定縹緲子的真實用意,血玉自然是多多益善,若是縹緲子兌現諾言,那血玉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地坑上方。
衆人將剛纔的一幕幕看在眼中,大部分人鎮定自若,沒有覺得驚訝,唯獨剛結識的吳川桂是個例外。
此人眼神變幻不定,有驚訝,也有一絲陰沉。
“這個孟晨還真強,竟然能連破三陣,將下面的血玉拿到手!本以爲靠着這裡的陣法能將他們全部害死,現在希望全落空了,得不到這幾人的財物不說,還損失了這處得天獨厚的陷阱,真是可惡!”
吳川桂暗罵一聲,十分火大。
他可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之前哭哭啼啼只是裝出來的,所說的話也半真半假,摻了很大的水分。
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守株待兔,吸引別人到這裡來奪取血玉,利用那一層層的強大陣法,將來的人害死。
靠着這個手段,他已經陸續害死了好幾人,收穫頗豐。
說是“害”也不盡然,他只是守在這裡收屍而已,誰死在陣法中,他就把誰的屍體收起來。
之前進入地坑的人,全都死在了第一層陣法中,唯獨孟晨是個例外,竟然能硬抗住那股火焰灼燒。
“麻煩,沒了這處陷阱,很難再輕輕鬆鬆的殺人奪寶了,下一步也不知該如何走。這羣人野心勃勃,想要跟生死學府的人叫板,將來絕不會有好下場,我纔不會傻到跟他們一起送死。做人,要懂得站在勝利者的一方,與其跟他們結盟,還不如……”
吳川桂心思電轉,有了計較。
他臉上的神色巧妙僞裝,換上了一層驚訝之色,連連誇讚孟晨實力強大,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甜。
得到了血玉,也就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衆人繼續前進。
走到半路,吳川桂找了個藉口,謊稱自己想要去當初遇襲的地方看看,看看同伴到底死沒死,有沒有幸免於難的,如果死了,就給這些人收屍。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表現出十分擔心同伴的樣子。
孟晨答應了這個要求,任由吳川桂離開了。
等吳川桂走遠之後,孟晨眯眼道:“總感覺這個吳川桂怪怪的,他孤身一人,勢單力孤,卻執意要離開我們,太反常了。”
“你感覺這小子有問題?”賈風雲問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要不要追上去看看他離開之後要做什麼?”
孟晨略一沉吟,點點頭道:“也好,我們追上去看看,就當是順路尋找盟友,也許在路上還能遇到其他可以結盟的勢力。”
衆人悄然追了上去,想要看看吳川桂到底有沒有問題。
這一追就是小半天,別看吳川桂之前哭哭啼啼的,本事倒是不小,奔跑速度快若飛馬,很難追上。
走到半路,孟晨等人遇到了另外一支中了跗骨印的勢力,不得不停了下來,與這夥勢力進行談判。
談判結束,再想追上吳川桂已經不現實了,孟晨等人只能作罷,改爲專心尋找盟友。
烏雲如卷的天空。
滿目荒涼的大地。
吳川桂孤身上路,奔赴縹緲密界的入口處,或者說整個小世界的中心。
一路狂奔,他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這
裡的人一直很多,幾方超然勢力全都留了一部分人駐守於此,一方面當做根據地,一方面觀察都有誰帶回了血玉,還有一方面是跟縹緲子溝通,打探虛實。
幾方超然勢力,當屬生死學府以及聖獸學府的人居多,各自留了二三十人,其餘的勢力,留下的人就少多了。
生死學府那標誌性的黑白大旗迎風飄擺着。
吳川桂深吸一口氣,斗膽跑向了生死學府的駐地,剛剛靠近就被攔了下來。兩名生死學府的學生逼問他來此的用意。
“我來貢獻手中的血玉,順便報告一件大事。”吳川桂低頭恭敬道。
“報告什麼大事?”學生之一皺眉問道。
“這裡說話不方便,還是到屋裡談吧。”
“那你進來吧。”
兩名學生領着吳川桂進了屋,這個房屋是利用土屬性秘術臨時製造出來的。
屋內,冷無痕正在盤膝修煉,一名美貌女子站在後面給他輕輕揉肩。
吳川桂認得冷無痕,當即躬身施禮,畢恭畢敬。
冷無痕撩開眼皮,淡淡道:“帶來多少血玉?”
“五十五塊。”吳川桂恭敬道。
“不錯,比我要求的還多了一些,而且提前幾天就送來了,算你識趣。把血玉交上來吧。”
“是。”
吳川桂取出五十五塊血玉,以謙卑的姿態雙手奉上。一名生死學府的學生將血玉收走,存入了儲物袋。
不用猜也知道,生死學府一定積累了大量的血玉。
吳川桂頓了頓,壯着膽子向冷無痕傳音道:“冷公子,跟你說一件事,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正在結盟,企圖跟你們生死學府作對,他們已經殺了一些生死學府的學生!請公子早作定奪,殺了這些人,以除後患,爲那些死去的生死學府之人報仇雪恨!”
生死學府逼迫吳川桂交出血玉,在他身上打下恥辱的烙印,而他卻跑來給生死學府告密,巴結這羣曾經欺壓過他的人。
冷無痕得知這個消息,並沒有太過意外,冷哼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用不着你說,早在你之前,就已經有人跑來告密了,而且有許多同學與我們失去了聯繫,證明了這件事確實屬實。”
“原來您已經知道了,那算小的多嘴。”吳川桂連忙道歉,接着試探道,“我曾經遇到過結盟一事的主謀,與其談過很多話,要不要我說給你聽?”
“那個主謀是孟晨吧。”
“沒錯,就是他!”
“真是有意思。”冷無痕微微眯眼,目光鋒芒畢露,“這個孟晨之前處處忍讓,不敢與我爭鋒,現在卻跑去聯合各方勢力跟生死學府作對,看來之前的忍讓都是爲了韜光養晦,實在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這個孟晨竟然敢打生死學府的主意,實在罪大惡極。堂堂的生死學府讓他幫忙收集血玉,這本是他的榮幸,他卻不知好歹,妄圖跟生死學府作對。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只要殺了他,聯盟必將不攻自破。相信以冷公子的實力,只需一招就能把這個孟晨殺死,讓他明白與超然勢力作對的下場!”吳川桂一臉怒氣,就好像孟晨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你又不是生死學府的人,爲何處處替生死學府着想?”冷無痕冷笑發問,故意譏諷,像是這種出賣別人來討好生死學府的小人,他見過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