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苞雙膝一軟,跪在屍體附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連聲說對不起。
哭了一會兒,竇苞這才振作起來,在地上挖了個大坑,將三具屍體丟到了坑中,用土掩埋起來。
收拾好一切,竇苞走向了自己的馬匹,準備騎馬離開。
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響起了掌聲,一道人影緩步走來,頭上戴着斗笠,臉上罩着黑紗,看不出真面目。
突然冒出來了一名蒙面人!
蒙面人一邊走一邊鼓掌笑道:“竇苞,你做得太好了,沒有辜負我對你的厚望。”
竇苞聞言一驚,轉過身來,望向蒙面人,上下打量了幾眼,顫聲問道:“那封信是你寫的?”
“沒錯。”
“我爹在你手上?”
“也沒錯。”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把孟晨三人全都毒死了,你什麼時候把我爹放走?”
“這個先不急,放你爹走之前,我先……送你上路!”蒙面人話音剛落,突然出手,從百兵匣中抽出了一種名爲勾魂爪的兵器,這種兵器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鎖鏈,一部分是鐵爪,屬於比較冷門的兵器。
竇苞一見這勾魂爪兵器,發現有些眼熟,心中爲之一凜,識破了蒙面人的身份,大吃了一驚。
原來是他!
“竇苞,對不住了,你活着對我很不利,殺了你纔算是萬無一失!”蒙面人冷喝一聲,將勾魂爪用力丟出,直奔竇苞抓了過去。
關鍵時刻,兩道寒光突然破地而出!
嗖嗖兩聲,一道刀氣與一道劍氣同時間擊打在勾魂爪的鎖鏈上,將其震飛到了遠處,替竇苞解了圍。
兩道身影隨後躍至,站在了蒙面人對面,正是孟晨與青鋒。兩人身上都是土,嘴角還沾着假血,看上去十分狼狽,可是兩人的目光銳利依舊,噙着濃烈殺意。
蒙面人看清楚孟晨兩人,身體巨顫,驚道:“你們不是被毒死了麼?”
“裝死你也信?”孟晨冷笑一聲。
蒙面人又驚又懼,如果孟晨幾人沒死,僅憑他一個人,根本不是對手。他當機立斷,伸手拉回勾魂爪,轉身欲走。
又一道身影凌空躍至,攔住了蒙面人的去路,用柳葉刀指住了蒙面人,喝道:“此路不通!”
攔路的正是許倩。
四人呈現夾擊之勢,將蒙面人夾
在了中間。
蒙面人之前還在爲自己那天衣無縫的毒殺計劃而沾沾自喜,此時的心情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從天上墜落到了深淵谷底。一滴冷汗從他額頭滑落。
“把面具摘下來,讓我們看看你的樣子。”孟晨逼迫道。
蒙面人沒有照辦,仍舊站在原地。
另一面的許倩插話道:“就算他不摘下面具我也知道他是誰,這聲音我太熟悉了,他就是方烈!”
許倩一語道破天機,說出了蒙面人的身份。
孟晨聞言臉色微變。
雙方是有過一些矛盾,但只是一些口頭上的爭執罷了,當初孟晨挑釁方烈,要進行生死戰,方烈並沒有應戰。像是這種挑釁,實際上就是賭氣,絕對算不上深仇大恨。
孟晨實在沒有想到,方烈竟然如此恨自己,不惜綁架竇苞的父親,藉此暗下毒手。
還有一件事讓孟晨感到費解,方烈要殺的不止他一個人,而是所有人,連同許倩包括在內。
方烈以前可是喜歡許倩的,爲何要對心上人下毒手?難道這就是方烈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事到如今,也必要再遮遮掩掩了,黑色面罩緩緩揭曉,露出了方烈那蒼白的臉。他爲人一向膽小,做這種缺德事的時候,膽子倒是難得的大了一次。他轉頭望着許倩,目光復雜。
許倩身爲女人,心思細膩,猜到了幾分端倪,顫聲道:“方烈,你是不是懷疑我跟孟晨在一起了,所以才……”
“是!”方烈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要殺死你們這對狗男女,以消我心頭之恨!”
“狗男女?你這是什麼話,我跟孟晨之間又沒什麼,就算有什麼,也是光明正大的。我許倩又不是別人的妻子,與任何人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你是我方烈的女人,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是背叛我!”
“你怎麼會有這種荒唐想法,簡直不可理喻。”
“我那麼喜歡你,苦苦追求了你兩年,你加入李紅玉的鏢團,我立即去了。每一次你外出護鏢,我都會跟在你身邊,爲的就是能夠天天看到你。兩年來,我們幾乎形影不離,跟情侶有何分別?你是我的女人,我無法忍受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方烈激動的傾訴衷腸,向着許倩走了過去。
許倩的表情變得很難堪。
這時候,孟晨突然喝道:“
夠了,現在不是給你裝情聖的時候,你綁架了竇苞的爹,還逼他下毒害我們幾個。於情,喪心病狂,於理,違反鏢局法規。於情於理都不能輕饒你。快點老實交代,竇苞的爹現在怎麼樣了,到底身在何處!”
“我正在跟許倩說話,你別打攪我!”方烈反過來朝着孟晨喝道。
“事到臨頭還敢這樣跟我說話,看來你根本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孟晨雙眼一眯,眼中寒光閃爍。
“還能有什麼狀況,不就是事情敗露了麼?難不成你敢殺了我?我爹是小鏢頭方鼎,掌握半個分鏢號,你能奈我何?”
“好一句能奈我何,口氣可真不小!”
孟晨勃然大怒,持刀攻向了方烈,一刀斬了過去。
“你敢!”方烈大驚失色,連忙閃身躲避,但是慢了一步,刀光當空落下,沿着他的左肩劃過。噗的一聲,斷臂飛出。
方烈慘叫一聲,伸手捂住斷臂。
孟晨穩住身形,橫刀架住方烈的脖子,刀鋒割破了肌膚表皮,溢出鮮血。
“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了,別逼我殺你,更別跟我扯你的爹是誰,比你爹身份高十倍的人我也見過。”孟晨殺意騰騰道。
“你、你不能殺我。”方烈戰戰兢兢道。
“不想死就乖一點,按我說的做,老實交代竇苞的爹到底怎麼樣了。”
“他還活着,被我關到了一處隱秘的地窖裡。”
“你跑來跟蹤我們,還有人照顧他嗎?他可不是靈武者,不吃不喝的話,根本撐不了幾天。”
“放心,我還有同夥,他負責監視竇苞的爹,沒事的。”
方烈被孟晨嚇到了,這才乖乖配合,有問必答。
得知父親尚在人世,竇苞心中懸着的石頭落了地,非常高興,一雙小眼睛都溼潤了。
既然方烈都老實交代了,也就沒必要再繼續折磨他了,畢竟還得指望着他引路,找到竇苞的父親。
衆人收拾了一下,利用名爲吸塵石的寶物清理掉了身上的灰塵,給方烈餵食了療傷丹藥,還收繳了方烈身上的儲物袋以及百兵匣。
方烈淪爲了囚犯,一切行動都受到了限制,被孟晨四人夾在了中間,押解着趕往了龍膽鏢局。
路途中,孟晨時不時的就抽空去審問方烈,想要捋出方烈在幕後搗鬼的全過程,就像拼圖一樣,慢慢拼湊完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