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轉向羅瀟瀟和子峰,點了點頭,以示意慕白白沒撒謊。
羅瀟瀟和子峰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就在他們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身後傳來沈君朝急切的喊聲。
“白白!小心,老虎過來了!”
羅瀟瀟和子峰同時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將慕白白護在身後。
不遠處,壯碩的老虎勾着腦袋已經走到了距離他們幾步遠的距離。
慕白白他們所站的位置後面便是牆,退無可退。
“白白,跑!想辦法拖延時間。”沈君朝被萬獸閣的人攔着,進不去,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看着,“我的人很快就到。”
“哎呀,這位不是聞名京城的沈公子嗎?”華服公子揣着袖子,笑眯眯的走過來,“沒想到沈公子也會光臨我們萬獸閣。”
沈君朝看向來人,眯了眯眼,“你認識我?”
“在下如何會不認識沈公子,據說這京城中半數的商鋪可都是您的呢。”華服公子捂着嘴笑了兩聲,“您這樣的大人物光顧,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
“少同我廢話,既然你認得我,就趕緊將此處的門打開,放我的朋友出來。”沈君朝扇子指向場中的慕白白等人,“否則,看我不掀了你這破店。”
沈君朝是真的動怒了。
先不說這人獵捕動物已做買賣,單是其讓動物自相殘殺的做法就讓他十分不屑。
“呵呵,在下真是好怕呢。”華服男子誇張的瞪着眼睛,隨即陰鷙的笑了起來,“沈公子,你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任你在京中再神通廣大又如何。”
“鬼市可是連朝廷都插不了手的地方。”
“在下奉勸你一句,在威脅人之前,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你們幾個,給我看好沈公子了,沈公子可是我的貴客,要是讓沈公子跨進去一步,我就拿你們試問。”
華服男子,在一旁的紅木太師椅上坐下,接過身後下人遞上的茶,“說來,我也好謝謝沈公子的這幾個朋友。”
“要是沒有他們,或許我今天這開業的第一場表演還不會如此的精彩。”
沈君朝被兩個人從後面押着,想動也動不了,只能着急的看着場中央的慕白白等人。
“你們兩個,讓開。”慕白白盯着那老虎看了片刻,突然開口,“讓我和它聊聊。”
“獸主,沒用的!”灰狼插嘴,“方纔我已經嘗試和它溝通過,它完全就不聽我的話,它的神志已經被藥侵蝕,現在根本就敵我不分。”
“那是你。”慕白白衝灰狼安撫的笑了笑,“我是誰?我可是獸主,那我要是同你一樣的話,能叫獸主嗎?”
灰狼沉默。
“公主?”羅瀟瀟聽不懂灰狼的話,只能大致從慕白白的話裡猜測出意思,“這老虎是不是不太對勁兒?”
“聰明。”慕白白將羅瀟瀟拉到身後,半蹲下身子同那老虎對視,“它被萬獸閣的人下了藥。”
“下藥?”羅瀟瀟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是想……簡直太可惡了,他們怎麼能這麼殘忍,爲了賺噱頭,居然用這麼噁心的法子。”
“就是!可惡!”子峰聽不太懂,可看羅瀟瀟的表情,他也跟着點頭。
“不過,我覺得它並沒有完全被藥效控制。”慕白白盯着那老虎的眼睛,嘗試着它交流,“我說的對嗎?大貓貓?”
老虎棕黃的眼睛裡藏着一抹猩紅,它死死的盯着慕白白,雪白的獠牙齜在外面,“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這位是獸主,你沒認出來嗎?”灰狼不敢放鬆,依舊低着身子保持戒備。
“獸主?”老虎歪了歪頭,嘴裡噴出一口腥氣,“難怪……”
灰狼鬆了口氣,轉頭對慕白白說,“獸主,你猜的沒錯,它果然沒有完全被藥效控制。”
“嗯。”慕白白嚴肅的點點頭,“可它的情況依舊很不樂觀。”
“獸主,你能幫幫我嗎?”大老虎煩躁的甩着尾巴,“我被人類抓了,他們還餵了我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讓我現在很想攻擊你。”
“可以。”慕白白想也不想的點頭,“只要你告訴我怎麼能幫上你。”
“眼淚……您的眼淚。”老虎急切的往前一步,“獸主的眼淚能解百毒,只要您給我一滴,我身上的藥效就立刻能解開。”
她的眼淚能解百毒?
慕白白一怔,想起宮中的人蔘精和老虎,頓時明白過來爲什麼它們都會提出要她的眼淚作爲交換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正要點頭答應,就聽灰狼咆哮一聲,“放肆!獸主的何其珍貴,豈是說給就能給。”
“閉嘴!”老虎轉首衝灰狼齜牙,“要不是獸主在,我現在已經將你撕成了碎片,你有什麼資格爲獸主做決定。”
“獸主,你不是想幫我嗎?”
“只要你一滴眼淚,而已,這對人類來說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老虎緩緩的靠近,聲音也帶上了誘哄的意味。
“站住!”慕白白不傻,看老虎這樣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這老虎恐怕沒跟她說真話,她的眼淚似乎要比她想象中更爲珍貴,“你再往前一步,別怪我手裡的鞭子不留情了。”
老虎掃了一眼她手裡的黑色皮鞭,棕色的眼底閃過一抹畏懼。
同一時間,二樓的廂房裡,衆人見場中的老虎久久沒有攻擊慕白白等人,都開始不滿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還打不打了?”
“掌櫃的在幹什麼,突然放三個孩子進去,老子要看老虎咬灰狼!”
“這是在吊我們胃口嗎?”
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華服青年面上的笑容越來越淡,他衝身旁的人做了個手勢,對方立刻會意,讓人將沈君朝押了過來。
“沈公子,你的那位朋友似乎不是一般人。”華服年輕人笑眯眯的倒了杯茶給沈君朝,“能告訴我她在幹什麼?看她的模樣,似乎是在同那老虎講話?”
沈君朝心中也十分震撼,他離的遠,聽不到場中的動靜,可看慕白白那模樣,似乎的確是在和那老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