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就沒什麼要吩咐我的嗎?”冥影顯得很是侷促,手足無措的。
夜南音歪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扔給他一堆符咒秘籍,“拿去學,給你三天時間,學會畫高級傳送符。”
一大堆入門書籍,差點沒把冥影給砸懵了,“大嫂,別說三天了,就三年我也學不會,我以前也學過符咒,我哥說我畫的像鬼畫符,沒有一個畫法是能跟符咒有關的。”
那繁瑣的畫法,真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因爲不會畫符咒,他可沒少被自家大哥懲罰。
沒辦法。他天生就不是會畫符咒的料。
“是我唐突了。”夜南音扶額,“我沒想到,你連畫符咒的天賦都沒有,那這些書,你就拿着當小人書看吧。”
冥影:“……”雖然大嫂說的是實話,怎麼就有點扎心呢。
“符咒不行,我這還有陣法的布放圖,你也拿去當小人書看,多讀書,總歸是對你有好處的。”夜南音從靈戒中翻出自己曾經所收藏的書籍,幾乎將冥影整個人埋在了書海里。
“你是天生的冥族,不方便在大陸泄露冥修,我也沒什麼事要吩咐你的,帶你出來,只是爲了讓你哥安心,該怎麼跟你哥傳音稟報,不需要我教你吧。”
夜南音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她低垂的眉眼下暗藏着瀲灩。
這樣的她,讓冥影有一種氣勢驚人的錯覺,就像是一把即將要出竅的利劍,再也沒有什麼能遮掩住她的鋒芒。
“我明白的,大嫂,我一定會安分守己,做一個貼心小弟。”
夜南音嘆了口氣,“隨你怎麼折騰吧,不惹事就成。”
話落,她就進了房間,將沉睡的塔塔抱了出來,小姑娘小臉白的嚇人,沒有一絲血色,因爲被封住了靈脈修爲,沒辦法把她放在靈戒中帶走。
夜南音看了眼正在整理書籍的冥影,又看了看塔塔,果斷把小姑娘塞給他,“幫忙抱着她,我要佈陣去一趟海域。”
看着懷中這個眼熟的小姑娘,冥影心有餘悸,他還沒忘自己被這小丫頭啃了一口。
“大嫂?這小姑娘怎麼了?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夜南音一邊佈陣,一邊迴應道:“快死了。”
如果不快點查出,這些強者魂力枯竭的原因,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大批的強者消逝。
冥影愣了一下,“怎麼回事?她之前不是挺活潑好的嗎?”
一點都不像將死之人的樣子,靈魂狀態看上去也還不錯。
“表面看不出來的病症,我也沒辦法解釋。”傳送陣光芒浮現,轉眼之間,她便來到了海域。
蘭幻見她突然現身在傳送陣中,先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緊接着便驚喜的迎了過來,“姐姐,你怎麼來了?”
夜南音在島嶼上找了一處空地,將靈戒中的醫療器械擺放好,“我來給你檢查一下身體素質。”
“你現在躺到那個躺板上。”夜南音指着躺板,目光卻在蘭幻的身上。
蘭幻沒有猶豫,聽話又乖巧的躺在了闆闆上。
海域現在就剩下三大種族,蘭幻是鮫人族的王,他應該……也會被殘害吧。
雖然夜南音打心底希望,海域種族不要再遭此劫難。
可現實是,這種劫難還沒有放過海域種族,蘭幻的處境跟塔塔差不多,靈脈中的修爲正在不斷的消逝。
慶幸的是,蘭幻修爲流失的速度比較緩慢,不然……他早已經化鮫沉睡了。
他們究竟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吸取別人修爲的呢?
夜南音目光死死的盯着幻境石,將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一起,不想錯過任何一處地方的檢測。
等等……這是什麼?
在蘭幻心脈處,竟然有一條及其細的絲線,若隱若現的,稍有一個不注意,便消失再現。
這條絲線是從他的心脈往外延伸,出了他身體後便消失不見了。
夜南音狠狠的皺了下眉頭,擡眼看了看陽光璀璨的天空,那陽光就像一張細密的大網,將這新劃分的高級領域籠罩其中。
所有人,幾乎都是他們籠中的傀儡,任由着他們宰割。
“蘭幻,你可以起來了。”夜南音緊了緊拳頭,又鬆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
“姐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該不會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吧?我我我……我要死了?”蘭幻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腿都軟了,下躺板時,險些栽倒在地上。
“姐姐,你就別瞞着我了,我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能挺得住。”
夜南音深吸了口氣,慢條斯理道:“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是修爲出了問題,我要短時間內封了你的靈脈,讓你陷入沉睡,鮫人族你放心,我會讓人守着。”
蘭幻則是詫異了一瞬,姐姐很少會出現這種憂慮的神情,看來,她是真的碰上難解的問題了。
“姐姐,有你守着鮫人族,我沒什麼不放心的,我相信,你封我靈脈,讓我陷入沉睡,一定是爲了我好。”
蘭幻無條件,無腦的信任她,話音未落人已經湊到了她的身邊,“姐姐,來吧,我準備好了,你動手吧。”
夜南音沒有猶豫,白皙的手覆蓋住他的天靈蓋,一道力量注入,蘭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用藤蔓之力將沉睡後的蘭幻再次放在了躺板上,目光緊盯着幻境石,幻境石中呈現的,是蘭幻心脈處的位置,果不其然,那道及其細的絲線蔫了,像是沒了生命力一般,耷拉在他心脈處。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肉眼看不見摸不着,卻能在無形之中,吸收着強者的修爲。
大陸上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夜南音用藤蔓將蘭幻沉入海水之下,給他封了一道結界,保證他的安全。
蘭幻和塔塔不同,他是海域種族,離不開水,不方便帶在身邊。
“小七,我查到你要找的那個神秘人了。”
就在夜南音毫無頭緒的時候,便收到了自家小四哥的傳音,雖然不知真假,可她的胸口卻還是爲之一震,卻又瞬間恢復了冷靜。
她接下傳音,問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