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獸一路狂奔,奔向他記憶中的紅綠藤所在的位置。
可是一進這山谷,獨角獸就失去了方向。
樑無忌焦急地敲了一下獨角獸的獨角,“爲什麼找不到?”
獨角獸也覺得奇怪,他明明記得紅綠藤就在這個位置,爲什麼就是找不到了?
他哼哼了半天,垂頭喪氣地說,“是不是組織發現了紅綠藤,提前挖走了它。”
樑無忌搖了搖頭,“你看,這四周只有我們的腳印,組織應該沒有來到這裡,你再好好想想,紅綠藤到底在什麼位置?”
獨角獸一聽,又提起了興致,揹着樑無忌,哼着小曲四下裡尋找着。
他突然興奮地昂起了獨角,前面一處高高的藤蔓,紅綠葉片交織,不正是紅綠藤嗎?
他興奮地衝過去,就聽咚的一聲,他被彈了回來。
原來這紅綠藤的外面多了一層結界,不知道是什麼人所布。
獨角獸並未在意,他的黑蹄子刨了刨地,準備衝進去。
樑無忌叫住了獨角獸,“先別魯莽,我看結界裡面有陷阱。”
獨角獸知道樑無忌對陷阱在行,就用獨角攻破了這個結界的一角,叫樑無忌放了進去,要他細細勘察。
樑無忌前走八步,左走八步又後退八步,神神秘秘,看着獨角獸稀裡糊塗。
半天后,樑無忌鑽出了結界,“我們走,這裡不是紅綠藤。”
獨角獸雲山霧罩,“爲什麼?”
樑無忌指了他留下的腳印,“我測算過了,這個結界大概有八尺大,而紅綠藤的根,至少有十二尺大,這個結界完全沒有籠罩住紅綠藤,別人從外面挖出一個坑來,就能從結界裡把紅綠藤拖走,這個結界等於虛設,所以這個結界是給我們看的。”
獨角獸瞪大了獨眼兒,“他們想幹什麼?”
“這結界裡,有一個機關,只要我們進到結界,觸碰紅綠藤,這紅綠藤就會化成機關,將我們捆起來。”樑無忌拍了拍手,跳上了獨角獸的背。
“不用說,這個機關一定是組織搗的鬼。”獨角獸背起樑無忌接着去尋找。
他們走了沒多久,白非月帶着一行人來到了這裡。
莫黯看到了紅綠藤,興奮不已,“主人,我們快點採集了它。”
白非月卻不着急,圍着紅綠藤轉起來。
韻流早已提醒了玄力,準備擊破結界。
白非月擺了擺手,“不要攻擊結界,這個紅綠藤有問題。”
聽到白非月這樣說,莫黯上下打量着紅綠藤,“這就是紅綠藤啊,有什麼問題?”
白非月指着結界外的腳印,“獨角獸他們來過這裡。”
韻流明白了,“獨角獸他們沒有采它,一定是發現了有什麼問題。”
幾個人對視一眼,“有機關。”不用說,是樑無忌發現了機關,他們尋找破機關的方法去了。
白非月細細地看了看地面上的腳印,明白了裡面的竅門。
“我們也許可以從外面把它挖出來。”白非月自言自語道。
莫黯和韻流一聽,早已等不及了,提起手掌,一道玄光迸射而出,將結界外的土壤一層層翻起,露出了紅綠藤盤根錯節的根。
莫黯和韻流各自拎起一根根,拖着紅綠藤就來拽。
白非月的目光卻被紅綠藤吸引了,她陡然驚叫道,“快放手。”
可是爲時已晚,結界陡然間破裂,紅綠藤像是被附體了一樣,伸出無數的藤蔓,想將他們三個牢牢捆住。
白非月一個飛躍,飛上了半空,但是那兩個召喚獸卻被紅綠藤牢牢捆住。
那紅綠藤伸出一個一個小籠子來,咔嚓打開,將兩隻召喚獸關了進去。
這紅綠藤上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這種小籠子,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召喚獸和人。
這些召喚獸和人被汁液浸泡着,有些迷迷糊糊,有些在奮力掙扎,有些早已一半腐爛。
白非月陡然間想起,原來這是一種專門捉召喚獸和人當食物的召喚獸,喚作食獸草召喚獸,善於僞裝,極其稀少。
以前,她只是聽說過,沒想到竟然真的見到了。
這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刻意爲之,還是她們無意中遇到,爲什麼沒有抓獨角獸和樑無忌。
白非月一道玄光劈向了這召喚獸,這召喚獸陡然間縮起身來,本來下一個屋子大小的藤蔓,變成了一把乾柴大小。
白非月大駭,那麼多召喚獸和人瞬間又沒了,這是什麼功夫,難道被他吞下了?
白非月急了,化作片片玄光,將召喚獸逼得連躥帶蹦,逃向遠方。
白非月哪裡肯放過他,在後面步步緊逼,“放出莫黯和韻流來。”
召喚獸不言不語,只是奔逃。
白非月暗自琢磨,他不會言語,是不是隻是一個低級召喚獸?
這樣的召喚獸,靠吞噬別的召喚獸和人爲生,怕是晉升得很快,爲什麼長得這麼大了,竟然還不會言語,怕是有問題。
而那頭,獨角獸揹着樑無忌來到了山背處。
這裡,高大的松樹寂寞獨立,密密麻麻,直插雲天,時不時地有小松鼠越過。清涼的雪水河潺潺流過,空氣都變得清冷。皚皚的白雪掩蓋着雪水河的兩岸,冰天雪地,像是天上的世界。
在這一片白色中,一樹紅葉驚豔了他們的眼。
這一樹紅葉豔如驕陽,盛開在一片白雪皚皚中,遠看,就像是一束梅花在怒放,美不勝收。
獨角獸對美景沒有什麼感覺,只管悶頭奔跑,卻聽見樑無忌叫道,“那葉子多像紅綠藤啊!”
“沒有綠葉怎麼叫紅綠藤?”獨角獸停下來,嘆了口氣,要是有綠葉多好。
樑無忌有點不甘心,手腕一翻,一個鐵鏈子飛出,攜帶着一片紅葉飛回。
長得如此相似,留片葉子做個紀念也不錯。
那片紅豔的葉子,悠悠盪盪落在了獨角獸的獨眼上,獨角獸慘叫一聲,“啊……”只覺得眼前一片發黑,只覺得兩隻眼睛又酸又痛。
樑無忌奇怪,“你怎麼了?”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怕是中毒了,這恐怕是真的紅綠藤。”
獨角獸晃晃悠悠地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發現兩隻手劇痛無比。
樑無忌急切地阻攔他,“那紅葉子觸碰到的一切地方你都不要碰。”
獨角獸的獨眼紅腫成了一朵紅色的花,不停地流着淚,兩隻手像饅頭一樣,又紅又腫,血管都鼓了出來。
獨角獸吸了一口涼氣,早就聽白非月說,這紅綠藤的毒性天下無雙,今天算是真的見識了。
樑無忌懊悔不已,沒想到他比獨角獸還莽撞,既然給獨角獸惹下如此大禍。
獨角獸安慰樑無忌,“我見過白非月解這紅綠藤的毒,爲了以防萬一,我還偷了一點白非月的解藥,你給我塗上。”
樑無忌在獨角獸的口袋裡找到了丹藥,連忙給獨角獸塗上。
獨角獸的眼睛雖然還是通紅無比,但是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了。
他哼哼唧唧,“這白非月,爲什麼輪到我用她的解藥了,她的解藥就不靈了。”他平常見白非月的解藥百試百靈,這次失靈,叫他憤恨不已,覺得是白非月發現了他的行爲,將丹藥換了,“等我回去找她算賬。”
樑無忌有點哭笑不得了,“你也別怪她,她自己身上假紅綠藤的毒性還是經小白龍提醒,才解開的,遇到這真的紅綠藤,她的丹藥怕是真的不靈了。”
獨角獸還是憤憤不平,還是覺得白非月這樣神奇的丹藥師,竟然有解不開的毒藥,是不可能的,他就是被算計了,被老天算計了。
樑無忌不再去理會他,他現在滿門心思地琢磨,怎麼樣才能弄到紅綠藤?
首先,這紅綠藤奇毒無比,接觸它就會中毒,其次,他們跟紅綠藤之間有一段白雪皚皚覆蓋的地面,白雪下也許是結冰的河面,踩上去會不會掉進去,也是個問題,再者,白雪下是不是覆蓋着什麼機關,也不好說。
現在,獨角獸被他弄瞎了,問題更嚴重了。
獨角獸在旁邊出主意,“你用你的鏈子,甩過去,將紅綠藤拽過來,不就行了。”
樑無忌苦笑,“剛剛不就是用這個方法嗎?控制不好,葉子亂飛,還沒等紅綠藤到手,我們就被毒藥毒到了。”
獨角獸恨恨地罵了一句,“好事多磨。”眼看着紅綠藤就在眼前,卻到不了手,叫他們心急無比。
樑無忌在雪水河邊,慢慢地踱步,嘴裡嘟嘟囔囔,像是在計算着什麼。
獨角獸豎起耳朵,聽見他的腳步聲,一個跟頭翻起,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屁股後面,獨角獸是好心,也許還能幫着找他。
樑無忌陡然間覺得腳下冰面開始咯吱作響,一把抓住了獨角獸的獨角,連忙叫道,“快退回去,別過來。”
獨角獸也感覺到了腳下冰面崩裂,知道大事不好,縱身飛起,想躲開崩裂的冰面。
樑無忌驚呼道,“方向反了。”
原來獨角獸看不見,竟然向着冰冷的河水裡落去。
只聽得咚的一聲,一片很大的水花濺起,獨角獸託着樑無忌落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