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給一片森林浸染了一圈黑邊,到處都是寂靜着,連風都好像停止了。偶爾的,飛過一兩隻蝙蝠,嗖的一聲劃過,像是被什麼召喚獸追趕着似的。
白非月帶着獨角獸和大金魚,偷偷地靠近了鐵梨木樹,鐵梨木樹輪廓模糊,圓圓的樹葉輕微的翻動着,散發着嫋嫋的蘋果香味兒,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這裡是九月份的蘋果園,到處是豐收的蘋果。
白非月突然間停下來了,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幾只蝙蝠。
獨角獸湊過來,也跟着東張西望,“怎麼了?”
白非月神情凝重,“那就是蝙蝠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你眼神比我好,幫我看看。”
獨角獸大大咧咧地笑了,“哼,那不過是那隻我們一進山就看到的老鷹。”
“這深更半夜,老鷹出來抓蝙蝠,實在是詭異。”白非月擔心地嘟囔了幾句。
獨角獸不以爲然,“那是老鷹太老了,頭上的毛都白了,大概白天抓不住,所以剛纔冒出來吧。”
時間緊迫,白非月不再多說什麼,帶着獨角獸和大金魚向着鐵梨木樹木拿了過來。
獨角獸四下裡張望了下,沒有什麼蜜蜂召喚獸,“大金魚,快去多弄點葉子來。”
“你怎麼不動?”大金魚不滿地堵了他一句。
“我在樹下給你守着,過會兒動手是我的事兒。”獨角獸一甩頭,獨角正刺中大金魚的屁股,大金魚低聲慘叫一聲,飛上了鐵梨木。
大金魚惱火萬分,現在沒有蜜蜂召喚獸,動什麼手,等他摘下蘋果葉片後,蜜蜂召喚獸來了,他也不得閒,獨角獸就是找一個苦力。
白非月朝四面八方張望着,覺得有點奇怪,蜂后不是在這裡等着她嗎,怎麼連一隻蜜蜂召喚獸都見不到?
就在這時,大金魚喊叫一聲,從樹上翻滾下來,手裡還牢牢地抱着一片樹葉。
白非月心頭一驚,連忙祭出玄光,上前查看。
這邊樹葉,又硬又大又圓,像只大蘋果,散發着奇異的清香。
白非月啞然,白天的時候,這樹葉明明是墨綠色的,可在她的玄光下,此時卻變成了又紅又豔。
而且,樹木葉片上密集地佈滿了小倒鉤,深深的刺到了大金魚的兩隻胳膊。
可大金魚渾然不知,一來,他忠於職守,一心一意想得到樹葉,二來這墨綠色的樹葉上,帶有麻醉性毒藥,叫大金魚全身都麻痹了。
白非月連忙掏出丹藥,塗在了大金魚的胳膊上,大金魚甩了甩胳膊,才發現那片樹葉根本甩不掉。
白非月拽下了這片紅色的樹葉,撕下了一小片,放在鼻下聞了聞,這才明白,蜂后爲何沒有一點防禦。
原來蜂后早已給鐵梨木的樹葉注入了**毒丹藥,做好了防範。
這種樹葉自帶了麻醉藥,所以帶着奇異的蘋果香,不再是鐵梨木的解藥,反而會將吃的人麻翻了,這樣一來,沒有什麼人,能夠靠近這鐵梨木了。
獨角獸見白非月不停地搖頭,“哼哼,我一頭撞倒了鐵梨木就是了。”
大金魚嗤笑一聲,分明是看不起獨角獸。
獨角獸火了,四蹄刨地,頭低低的垂下來,全身鼓起肌肉,對準了鐵梨木,一頭撞了過去。
只聽得咚一聲,撼天動地,火星四下濺開,點燃樹下的野草,紅彤彤的火苗彈跳起來。
獨角獸被彈了回來,一個跟頭翻在地上。
獨角獸像是一團火一樣彈跳起來,馬上拿了拿自己的獨角,那一聲實在是太蠻大了,他真怕他的獨角被撞斷了。
在看那鐵梨木樹上,連一道白印都沒有留下,只是輕微的晃了晃,旋即就恢復了平靜。
可是,就在一瞬間,空氣中一股惡臭蔓延開來,像是四面八方都變成了大糞坑,臭氣重重地抽打了一人二召喚獸,她們的內臟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叫她們連連嘔吐。
好在有長孫隆給的丹藥,她們受傷纔不會太嚴重。
獨角獸邊嘔吐邊罵人,“我說蜜蜂召喚獸一隻都沒有呢!就是鐵梨木就夠我們折騰的了。”
白非月擦了擦嘴邊的嘔吐物,調理了一下氣息,她怎麼覺得裡面有問題,以蜂后的謹慎和周密,不太可能不用召喚獸守護着鐵梨木。
她想幹什麼呢!
不過這正是白非月所需要的,她越謹慎越周密,白非月的計劃越完美。
她要把動靜鬧得更大一點,叫蜂后知道她們來了,白非月召喚一聲,“盔甲。”
一雙蠻大的雙翼緩緩展開,足足三米長,滿天紅光,將整個夜空都映紅了,一隻巨劍在手心裡赫然閃出,熠熠生輝,奪人二目,映得鐵梨木樹也變成了通紅一片,高大無比。
白非月對準了鐵梨木,揮動了巨劍,劈了下去。
就在一瞬間,滾天動地的雷聲響起,鐵梨木樹蠻大的花心裡飛濺出了墨綠色的毒花蜜,如同滂沱大雨,飛灑而下,淋透了白非月的全身。
白非月的身上冒起了陣陣灰色的煙霧,蠻大的紅色雙翼瞬間蒙上了一層灰色,黯然無光,白色的衣服被染成了黃色和灰色交織,破敗不堪。
獨角獸聳了聳鼻子,大驚失色,他赫然發現一滴花蜜落在他獨角上,叫他如同是鋼鐵一般很硬的獨角,竟然冒起了白煙,顯出了一點黑斑。
他連忙跑到白非月身邊,背過身去,用蠻大的身體擋住白非月,叫白非月檢查檢查她的身體。
白非月拉起了胳膊上的衣服,只見衣服上面大洞連着小洞,而胳膊上黑斑連着紅斑,疼得她不停地呲牙咧嘴。
她急忙掏出丹藥,給自己的胳膊上上好了。“好了,謝謝你,獨角獸。”
獨角獸覺得速度有點太快了,“你不要害羞,快給全身上好丹藥,不然留下疤,念晨夕要怨念了。”
白非月頓時臉紅,“我身上穿了綠藤甲,沒有關係。”
獨角獸想起來了,在她們出發前,白非月去山上砍了一些藤蔓,這些藤蔓都有藥性,原來她用這些藤蔓編織了一個盔甲,穿在了身上。
鐵梨木樹的花蜜有腐蝕性,早就叫白非月的皮膚起皮了,白非月本來就愛美,所以就
想到了這招,以防着自己的皮膚變壞。
獨角獸責怪她,“你怎麼不在頭上和胳膊上也套上?”
白非月苦笑了,她這樣做是,爲了讓蜂后能夠認出她來。
大金魚圍着鐵梨木轉了又轉,突然大叫道,“我想到辦法了。”
白非月和獨角獸都望向了他,等着他說下去。
可是他敲了敲腦殼,又圍着鐵梨木樹轉了起來。
獨角獸等得不耐煩了,“你看見了什麼?”
大金魚指了這鐵梨木,“這鐵梨木雖然高,很硬無比,但是樹皮是一圈圈長上去的,我想到了什麼,又想不明白。”
白非月心頭一喜,馬上跟着大金魚圍着鐵梨木樹轉了起來。
鐵梨木樹皮又黑又亮,用手扒一下,能看到剛纔獨角獸撞的那個角落,有一星點的木質纖維露出來,這深棕色的木質纖維交錯縱橫,像一張網一樣,包裹來鐵梨木的外表。
這張網螺旋向上,一圈接着一圈,極其有規律。
白非月大喜,伸出手來,“獨角獸,犀牛角刀。”
獨角獸遞上了犀牛角刀。
白非月拿着犀牛角刀,在獨角獸撞的那個角落裡,賣力的挖了起來。
樑無忌打造的犀牛角刀,尖銳無比,很硬無雙,幹這事十分合適。
片刻工夫後,白非月的手裡多了一股深棕色的木質纖維。
她一招手,叫過了獨角獸,“拽着這個木質纖維,給我用勁兒拉。”
獨角獸答應一聲,拽起了這個木質纖維,使出全身的力氣拽起來。
他四肢死死的抵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咬着一縷木質纖維,咬牙切齒,拼命的拽拉。
大金魚看他吃力,抱住了獨角獸的後半身,一起用力拽拉。
白非月則伸出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了鐵梨木樹,提防鐵梨木樹傾倒後,花蜜倒出來,傷着了獨角獸和大金魚。
只聽得刷刷刷的聲音,這個木質纖維被獨角獸和大金魚拽的旋轉了起來,沿着鐵梨木樹向上,掀起了一片又黑又亮的樹皮,黑色的樹皮像是黑色的雨點一樣落在地上。
片刻工夫,那張網快速地旋轉着向上,在獨角獸和大金魚的共同作用下,變成了一根木質纖維,鐵力木樹深紅色的樹幹露了出來,光禿禿的,閃閃發光,像是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樹幹,猙獰無比,觸目驚心。
白非月敲了敲着樹幹,鮮紅的樹幹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音,仿若是金鐘陣陣,在寂靜的夜裡傳送出去,四面八方的樹冠如波浪一樣起伏,壯觀之極。
白小姐吩咐,“獨角獸抱着那堆木質纖維,這恐怕也是寶貝,要收藏起來。”
白非月祭出光劍,試着砍了砍着鐵梨木樹樹幹,這樹幹很硬無比,卻沒有了剛纔的那種硬度,兩種硬度就好比是鋼鐵比豆腐。
她不由地揚了一下眉梢,這下好了,大概單單是獨角獸就能把鐵梨木樹放倒了。
可是,蜂后怎麼還沒有出現,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叫她沉思半晌,要不要再繼續下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