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獸跑着跑着,就感覺到,腳底下的地面漸漸的隆起,沙沙的聲音傳了出來,像是無數條蛇捆在了一起,在地面下裡翻滾着,滾動的聲音迴響在下通道里,沉悶無比。
他歡天喜地地跳起來,像一座小山砸在了那隆起的地面上,只聽得砰的一聲,青石板的地面碎裂開來,煙塵四起,露出了一個蠻大無比的洞。
陡然間,無數根藤蔓如同楊柳枝飄舞在天空中,看到炙熱的陽光瞬間化開,化成了一片灰色的蝴蝶飛去。
這蝴蝶洋洋灑灑,叫大半個的天空都灰暗了,正午的太陽陡然間黯淡下來,天空都變得寒涼了。
獨角獸鼓起肚皮,狠狠地吹口氣,將這些灰色的蝴蝶吹散開來,探頭向下看了看。
只見一個蠻大的藤條組成的蹴鞠,像是一頭蠻大的豬,鼓鼓的,塞滿了整個地下通道。
無數的藤條還不停的向上攀巖着,補充了這個蹴鞠化成灰色蝴蝶的部分。
白非月高聲吩咐一聲,“把洞口弄的更大一點,叫它快點化成蝴蝶。”
獨角獸答應一聲,高高跳起,就想砸向青色地面。
就在獨角獸躍起的那一瞬間,石板地面忽然崩開,一個蠻大無比的藤條高高升起,捲起了獨角獸,向着地面重重地砸去。
原來這個藤條,聽明白了白小姐的吩咐,陡然間出手了。
獨角獸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望着這隻藤條,而白非月藉助藤條彈跳的力度高高彈起,手中巨劍挽出一個劍花來,削向了卷着獨角獸的藤條,將這根藤條砍得粉碎。
獨角獸順勢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到了白非月的身邊。
青石板地面轟隆隆作響,像是一條蠻大的龍,潛伏在地底下,不甘心束縛,想要躍出地面。
白非月緊握着巨劍,時刻準備着,要砍下這條龍的龍首。
青石板層層疊疊高高飛起,像是一個陣勢,包圍了白非月。
獨角獸躍至半空,迎着青石板,四蹄飛蹬,將青石板碎成了粉末,沒有一塊青石板,能夠接近白非月。
與此同時,一聲咆哮,低沉得從海底裡發出來的一樣。
一個伸出無數枝條的,蠻大的蹴鞠跳躍着,躍出了地面。
隨着他的跳動,這個小院的青石板全部碎成了粉末。
他嘶啞的叫着,不停地動着身軀,想解開捆成一團的身體。
白非月召喚一聲,“盔甲。”
通紅的盔甲應聲而出,蠻大的雙翼迎着陽光緩緩盛開,閃爍着金光,奪人雙目。
紅色盔甲發出無數道豔麗的紅光,像是無數把尖刀,飛向了這隻藤蔓,灰綠色的藤蔓措手不及,被砍的藤條亂飛,滿地流淌着粘稠的**,紫色的果實像是一顆顆小石頭,飛向四面八方。
白非月巨劍挽出一朵花來,快如疾風,收集了不少的紫色果實。
獨角獸看見白非月這樣做,想也不想,伸出爪子就開始收集紫色果實。
他馬上就明白了,爲什麼白非月用巨
劍收集果實,原來這些紫色果實,碰到他的爪子,馬上崩裂開來,紫色的汁液又黏又稠,叫爪子粘在一起,爪子像是被毒藥腐蝕了一樣,皮肉血乎淋淋,慘不忍睹。
獨角獸哼哼着叫了起來,“你倒是說一聲啊!”這還成了白非月的事兒了。
白非月幾朵劍花下來,腳邊堆滿了小山一樣的果實,她用劍指了指這些紫色果實,“分你三分之一。”
獨角獸笑了,“哼哼,小氣。”轉身就拿走了一半,他知道白非月不會跟他計較的,就當白非月的面往口袋裡裝。
白非月纔沒有時間管他呢,她落在了這顆巨藤身上,用巨劍扒了扒,不由地心沉了下去。
這應該是一個藤蔓召喚獸,爲什麼沒有看到他的頭?
白非月放眼這個小院,整個院子的道路都被翻了起來,青石板碎了一地,無數灰色的蝴蝶在半空中飛舞着,空氣中瀰漫着又粘又臭的血腥味兒。
但是,所有的房間都沒有動,安安穩穩,像是穿着盔甲的戰士,靜候着她們。
獨角獸飛到白非月身邊,跟着白非月四下裡看了看,“要不要我將所有的房屋都摧毀了,找出長孫隆來。”
白非月輕輕地搖了搖頭,“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到那裡去。”
白非月的巨劍直逼向角落的一個房間。
那個角落,是一間小小的院子,長着一兩棵大樹,只有低矮的幾間平房,灰頭灰臉,不引人注目。
獨角獸覺得奇怪,“爲什麼?”
白非月指了一下這些灰色蝴蝶,“那藤蔓死去,新的藤蔓補充上來,灰色蝴蝶最多的地方,也說藤蔓去的最多。”
獨角獸不解地哼了一聲,“灰色蝴蝶越多地方,就是力量所在,明明是我們那個角落灰色蝴蝶最多,你指的地方灰色蝴蝶最少,爲什麼去那裡?”
白非月用巨劍輕輕的敲了敲獨角獸的頭,“灰色蝴蝶多的地方,只能說明是調動藤蔓最多,……”
不得白非月說完,獨角獸就大笑起來,“那裡最亂,不應該是指揮首腦,出發的地方,纔是藤蔓中心所在。”
獨角獸說着,縱身向那個角落飛去。
白非月揹着手握了握光劍,“孺子可教也,等一下……”
可惜晚了,獨角獸早已激起了玄光,奔向了那幾間房間。
只聽得轟炸聲連連,無數的磚瓦碎片飛向了半空,粉塵四散,那一兩棵大樹也轟然倒下,地面被足足削下去了半米。
隨着轟鳴聲,哀嚎聲連連,無數紫色的碎葉飛舞到半空中,枝條像是密集的飛羽向着四面八方射去。
獨角獸措手不及,掉頭就跑,心想着這下要被刺成刺蝟了,他抱着頭,緊緊的護住獨眼,高地撅起屁股,想用屁股擋住飛羽。
他嚎叫了半天,突然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腳,他放開了雙手,發現屁股並不痛,動的身體檢查了一遍,連接上下竟無一根飛羽。
原來白非月早有準備,劍花連連飛起,擋住了這些飛羽,叫獨角獸毫髮
無損。
獨角獸呵呵的笑了,可是他扯了一下大嘴,哇的叫了起來,“是你叫我來的。”他覺得白非月出錯,不可思議,所以憤恨得不得了。
白非月又踢了他一腳,“你不聽我說完就飛出去了,我們應該去左邊。”
獨角獸有點兒奇怪,那左邊的院落乾乾淨淨,像是沒有人居住過,而且沒有任何藤蔓出入的痕跡,“爲什麼?”
白非月笑道,“這些藤蔓既然是身形龐大,那出動的只是他的肢體,越遠的地方越容易被派出去行動,頭部應該沒有任何動作,所以像是沒有任何人居住過的地方,纔是他的頭腦所在。而順着這個藤蔓行走的方向,指揮點應該在那裡。”
獨角獸弄屁股,搞了半天,那是一個陷阱啊,專門騙他這種半吊子。
他暗暗慶幸,多虧跟着了白非月,屁顛兒屁顛兒跟着白非月身後,向着小院子左邊的院落去了。
獨角獸邊跑邊問,“我們爲什麼不到上次東方莘被抓的那個地方去?”
“那個地方暴漏了,藍郡城不太可能在的那個地方藏着什麼寶貝了?”
白非月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裡七上八下,猶豫不決。
獨角獸聽出了她的語氣在猶豫,心裡有了譜。
左邊的小院子這是比較大,一座小閣樓,被百棵一人抱不過來的大樹密密麻麻包圍着,院子裡百花盛開,奼紫粉紅,竟然沒有落上一點灰塵,叫這裡顯得清新脫俗,仿如是人間仙境。
這間閣樓高入雲霄,木質結構,雕樑畫棟,周身上下,被無數條龍盤旋着,黃色的瓦片,紅色的柱子,顯得巍峨無比,氣勢逼人。
白非月立於閣樓前,沉默不語。
獨角獸擡頭望了望着閣樓,“不如我去探路,你來接應我。”
白非月背在身後的雙拳握了握,她怎麼感覺這個閣樓是個機關,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感覺到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閣樓,隱隱得,像是一幅飄渺的畫,閃現在她的記憶裡,一時想不起。
她不想叫獨角獸去冒險,搖搖頭,“這個樓怕是機關重重,你緊緊跟着我,要寸步不離。”
獨角獸看着白非月臉色也凝重起來,白非月這樣說,說明她心裡沒底,白非月猶豫不決的地方,他更是擔心。
爲白非月衝鋒陷陣,擋箭挨刀,是他獨腳獸都應該做的事情。
獨角獸低低的垂下頭來,亮出了銀光閃閃的犀牛角刀,低聲咆哮着,衝向了閣樓的大門。
只聽得轟的一聲,大門被獨角獸撞開了,獨角獸一時停不下來,衝進了閣樓。
而那閣樓的大門飛快的旋轉了一下,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白非月撲過來,想拽住獨角獸,可惜被大門擋住了。
獨角獸大聲叫起來,“好黑啊!”聲音淒厲無比,像是被人痛揍了一樣,要知道,他關進這個閣樓只不過是說話間。
然後就沒有了聲音,只剩下了蠻大的呼吸聲,和稀稀疏疏的金屬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