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心中大駭,是不是藍郡城他們發現了大金魚是她們的臥底?
她不能將禍水引到大金魚身上,她必須改變策略。
她佯裝着抹了抹嘴角的血,向寒潭邊退去。
“莫黯”果然中計,飛快地移向了寒潭邊,企圖斷了白非月的後路。
就在她離開兵器柱子的一瞬間,白非月突然改變了行動路線,撲向了兵器柱子。
“莫黯”措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回首時,白非月已經將兵器柱子縮小,納入囊中。
“莫黯”懊悔不已,算天算地,算不過白非月。他算是認識的白非月的精明瞭。
這樣一來,情況更糟,白非月得到了兵器柱子,催動了這些兵器,他的境遇就是遇到了鬼。
要知道,兵器柱子上的兵器,都是墨惹從上古時代積累下來的神兵利器,個個具有無邊的威力,擁有自主的神識,這些神識都是凶神惡煞附體,只要其中的一隻兵器被催動,這平方十來公里,都會被消成平地。
他動了一下慘白無色的嘴脣,都怪自己的牛吹得太大,在藍郡城面前說一定能夠抓住白非月,不用他幫忙,所以叫藍郡城不用來。
他的大腦快速的旋轉着,他本來就是突然襲擊,跟白非月硬碰硬,他本來就沒有這個膽量,何況白非月還有神器在手。
他縮着身體,裝着害怕的不得了,故意抖動了頭髮,全身哆哆嗦嗦,向着樹林的深處退去。
他打賭,白非月一定不敢追上來,因爲白非月害怕藍郡城和墨惹藏在樹林深處。
白非月心裡也忐忑不安,很明顯,這個“莫黯”詭計多端,她追還是不追?
如果抓住他,就能換回真的莫黯,如果追,迎接自己的可能是藍郡城和墨惹的包圍圈。
白非月轉動着黑色的兵器柱子,陡然間,心裡有了數。
她腳尖點地,縱身躍起,急速前行,飛快地追趕着“莫黯”。
她知道,以墨惹的暴脾氣,丟了這樣寶貝的兵器柱子,一定暴跳如雷,衝出來,跟她拼命了。
可是墨惹並沒有出現。
要知道,墨惹可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莫黯”看着越來越逼近的白非月,暗暗叫苦,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他估計白非月識破了他的計謀,連忙改變方向,向着寒潭旁邊跑去。
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口哨聲,一長兩短,嫋嫋的,紅光迸射而出,雖然細微,卻叫他蒼白的臉陡然間綻放了花朵。
他按照口哨指示的方向,沿着金樽河向上遊飛去。
白非月怔了片刻,他怎麼突然改變了方向,莫非有什麼機關?她不由得加的小心。
眼前這一片白衣悠悠盪盪,時停時走,分明是在引誘她。
白非月提起了神識,觀察着四周,不遠處,有一棵蠻大的樹型召喚獸。
白非月陡然間停住身形,四下張望着,像是在提高警惕,尋找着危險所在。
“莫黯”有點兒着急了,白非月怎麼突然
停下了,他必須引着白非月進到包圍圈。
他向着白非月的方向飄來,顯出身形來,叫白非月看到他。
白非月表面上隨着他的身形移動着,實際上,白非月按照自己的部署,調動着“莫黯”,一點一點,把他逼到了那顆樹形召喚獸面前。
“莫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白非月身上,毫無察覺。
他對着白非月時隱時現,拼命引起白非月的注意,一轉頭,發現了這棵樹型召喚獸。
這是一顆修煉了多年的樹型召喚獸,枝繁葉茂,粉色的花朵壓低了枝頭,拳頭大的果子像是紅色的小燈籠,看起來至少是個帝級。
他陡然間感覺到不對,白非月好像是有意把他調到這裡。
但是,雖說這隻樹型召喚獸的級別很高,可是他閉着眼睛打着盹兒,絲毫沒有想插手這場戰爭的意思。
白非月這是要幹什麼?
他陡然間提高了警惕,緊緊地抱着這隻樹形召喚獸。
這隻樹形召喚獸正難受呢,被他這樣一抱,憤恨不已,用最後的力氣,睜開了眼睛。
一雙蒼老的眼睛,充滿了紅色的血絲,眼球突出,猙獰無比。
“莫黯”心生害怕,這隻樹形召喚獸對着他怒目圓睜,看起來是白非月的幫手,他感到有點奇怪,一路上,他都跟着白非月,沒有發現白非月在這裡安插了一個幫手啊?
他焦急地向身後望去,爲什麼沒有人出來幫他。
在這大樹的周圍,一圈土帶着陰影的聳動着,像是有什麼人,在地面下奔跑,尋找着方位。
他注意到了這一點,難道是這個召喚獸在地底下有什麼埋伏嗎?
他的心中更加害怕,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溼了。
樹型召喚獸拼命的掙扎起來,眼前的這個女人,殺氣騰騰,兩隻手像鐵箍一樣箍着她,叫他動彈不得,心悶氣慌。
他大口大口喘着氣,臉憋的通紅,紅中泛黑。
“莫黯”鬱悶不已,這隻召喚獸好像不要命了,掙扎得滿頭樹葉都落了下來,化成粉末飛去了,果實像雨點一樣落下。
“莫黯”被這隻召喚獸用果實打個鼻青臉腫,就是不肯撒手。
他緊張地望向了白非月,這個女人爲什麼像是看好戲一樣,面帶微笑,這隻召喚獸難道了隱藏的實力,白非月還有更狠毒的招在後面等着他嗎?
這下他更害怕了,他必須短時間結果了這隻樹型召喚獸,他提起手來,掌心裡一片玄光迸射而出。
就在這一瞬間,一聲轟鳴,陡然響起,隨着這一聲爆炸,“莫黯”高高飛起,無數的葉子伴隨着他飛到了半空中,一段一段的樹枝如同雪一樣到處飛舞,像是無數的飛羽刺進了他的身體裡。
白非月也隨着這一聲爆炸,縱身而起,飛向了“莫黯”。
“莫黯”還在納悶是怎麼回事,就已經到了白非月的手裡。
這隻在莫黯眼裡茂盛無比的大樹,在白非月的眼裡,這些葉子都發黑乾枯,風一吹,無數的粉末落下來
,而那些花朵都捲曲着,果實也乾乾扁扁。
原來這隻樹形召喚獸,因沒有得到丹藥,就要爆裂了。
“莫黯”稀裡糊塗成了白非月的手中之物,他放聲乾嚎起來,一聲比一聲大,想引起那頭的藍郡城和墨惹的注意。
而白非月負手而立,靜等着這兩個人的到來。
一小會兒工夫後,地面鼓起了一個大土包,越鼓越高,正中心一個深深的洞裡,跳出了一個寸發的男子。
乾淨的頭髮短短的,閃爍着黑光,一身黝黑的衣服,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金鍊,讓他顯得金光閃閃,奪人耳目。
他揉揉寸頭,一臉的尷尬,其實他在地下,埋伏多時了,就等着白非月靠近了“莫黯”,在背後出手,好抓住白非月。
可是,白非月就這麼悠閒自在的,抓住了“莫黯”,他等來的是一場劇烈的爆裂,震得他頭昏腦脹,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不得不現身,揉揉寸頭,指了一下“莫黯”,“還給我。”
白非月覺得有點詭異,墨惹明明在地下藏得還好的,其實可以偷襲,爲什麼非要現出身來,跟她面對面的幹。
她不由得斜了一眼手中的“莫黯”,難道是這個女人非要逼着他現身的?
她猜測起兩個人的關係來,剛纔這個“莫黯”竟然拿着了墨惹的兵器柱子,她不由得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打轉。
墨惹瞅了一眼白非月的臉色,白非月滿臉悱惻的好笑,他揉了揉寸頭,明白白非月在想什麼呢!
他尷尬的別過頭去,“這個死女人,淨給我惹事。”
白非月愉快的笑了起來,“去找莫黯來跟我換。”
墨惹轉過臉來,一臉的好笑,“你把莫黯弄丟了,就得要挾我,是不是太不俠義了?”
他撅着厚厚的嘴脣,五官扭曲,滿臉的撒潑,像是打定了主意,打死也不幫助白非月。
白非月早已忘記了前世墨惹是什麼樣的人,她們是怎麼相處的,所以覺得有些奇怪,“你不管你的女人了,反倒不是我不仗義了。再說,本來就是,你跟藍郡城搶走了我的莫黯。”
墨惹呵呵兩聲,一臉怪異的望着白非月,半天揉了揉寸頭,垂下頭來,他竟然忘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轉世,前世發生了什麼,她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墨惹握起拳頭,砸了砸頭,這應該怪他,是他把前世記得太清楚了,白非月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擡起頭來,對着蔚藍的天放聲大笑,這個女人,記得念晨夕,卻忘了他,着實可惡,他要這個女人,記住這樣乾的下場。
他一臉的無聊,“我跟藍郡城兩個人,還打不過你一個人?還想跟我們做交換,你是無聊還是無恥?”
白非月也知道這一點,拽着“莫黯”後退了一步,屏氣凝神,提醒神識,尋找着藍郡城的蹤跡。
而她的面前,墨惹拉開了架勢,白非月淡笑道,“你可是沒有兵器,出手一點便宜都佔不着,還抱着藍郡城的大腿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