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的衣服落滿了灰塵,可是完整如初,他上下檢查一下自己,自己卻是毫髮無損,這才明白,剛剛莫黯打他只是幻影,就是在捉弄他玩兒。
白星尷尬地站在了原地,望着藍郡城,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非月嘲笑地指着白星,“你剛纔裝狗,在地上打滾,討我歡心,怎麼見了藍郡城,這張臉就變了?”
藍郡城回頭上下掃了一眼白星,肥大的頭罩擋住了大半個臉,就是嘴角動了幾下。
白星張大了嘴巴,想說什麼,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是眼巴巴的望了藍郡城,希望藍郡城不要嫌棄他,不用獨角獸來交換他了。
藍郡城的嘴角上掛滿了嘲弄,他轉向了白非月,“你們的把戲,就是小小的幻境,如果這一點我都看不透,我想我活不了這麼長時間。”
白非月合了一下眼睛,難怪墨惹在一邊一言不發,一臉的嘲弄,原來他早已料到了事情的結果。
藍郡城拽過了白星,白星激動的嘴角發抖,兩眼含淚,他算是選對主人了,有勇有謀,料事如神,洞察世間的一切。
藍郡城手腕一翻,獨角獸被高高的拋在了半空中,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叫都沒叫一聲,就昏了過去。
藍郡城拉着白星,轉身就走。
白星在他身後不停的嘟囔,“大人,他們剛纔把我捉弄慘了,您可得幫我報仇啊!”
他加油添醋地描述了剛纔的事情,眼巴巴的望了藍郡城,希望藍郡城爲他主持公道。
藍郡城只是拽緊了他的胳膊,“放心好了,獨角獸早已倒黴了。”
白心頓時瞪大了眼睛,就這幾天,他跟藍郡城接觸,他知道,藍郡城收拾人的方法不計其數,不由地笑逐顏開,連聲高叫,“我選對人了!”
白非月拽起了獨角獸,給他服下了丹藥,獨角獸的大獨眼飛快的轉了片刻,回過神來,哼哼着笑了,“白非月,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白大姐焦急地給他上下檢查了一下,連聲問,“藍郡城是怎麼對付你的?”
獨角獸纔不好意思說,他跟藍郡城只過了十來招,就被藍郡城一記玄光打到了半空中,被跟上來的藍郡城拽着獨角,硬生生的給捆了起來。
他大獨眼仰望着天,嘴裡開始神嘮叨,“哼哼,我遇到了藍郡城,就用犀牛角刀直戳他的肚子,他躲閃不及,一個跟頭摔在地上,我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肚子上,可是,他不知道從哪裡帶來那麼多手下,白非月,你沒有看到,那就是螞蟻大軍,成千上萬啊!我一人難敵四拳,被他們抓住了。”
墨惹邊聽邊捂着肚子爆笑,跟白非月說,“你收下這隻召喚獸不是用來打仗的,是用來吹牛的。”
獨角獸翻了他一眼,反正他不在現場,“當時情況就這樣……”
頭上就被墨惹重重地踢了一腳,“你放屁,藍郡城這輩子的對手,只有顏弘傑,他連念晨夕都不放在
眼裡,抓你這個小笨蛋還費勁兒了。”
白非月揉了揉獨角獸的頭,低聲問道,“那他把我的前世當回事嗎?”
墨惹冷哼一聲,“我都不把你當回事,他還能把你當回事?如果不是顏弘傑,你早就完蛋了。”
這句話引來莫黯輕輕的嘲笑聲。
白非月一時難分真假,“那黑斗篷呢?”
墨惹打了一個愣神,“誰是黑斗篷?”這卡洛蘭大陸上,最近又冒出一個強勁的對手嗎?他一定要去會會。
“就是你們組織的主人。”
墨惹搖了搖頭,“我們的主人才不是什麼黑斗篷呢!他是……”想了一下,又沒有說下去。
白非月追問道,“藍郡城跟你們組織的主人比,誰高誰低?”
墨惹加了小心,他過來時,組織和藍郡城都警告過他,不要講太多的組織秘密,而組織的主人是誰,是他們組織最大的秘密。
墨惹兩眼飛飄上了半空,“我不知道我們組織的主人是誰,所以不好說話。”
白非月歪頭,白了墨惹一眼,墨惹馬上垂下頭來,他面對着白非月,還真不好說謊,他過不去自己心裡這一關,如果不是白非月的前世手下處處留情,以他的暴脾氣和魯莽,能不能活下來,都說不定呢!
而且,白非月對他來講,是那個夢中的人,風中的情,揮之不去的思念。
墨惹揉着自己的大腦袋,“藍郡城和組織的主人其實不分伯仲,所以組織主人對藍郡城顧忌重重,”他想了片刻,又加上一句,“跟誰都不要說,這話是我說的。”
白非月微微的發怔,墨惹說這句話時,一臉的凝重,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叫白非月認爲,這件事一定是關重大。
她揉了揉獨角獸的頭,轉移了話題,“獨角獸,藍郡城對你做什麼了沒有?”
獨角獸本來想裝下去,可是一想,自己被藍郡城打昏了,在自己昏迷時,藍郡城對他做了什麼,還真不好說。
他知道,他把藍郡城那裡搞得一塌糊度,藍郡城對他恨之入骨,所以下手一定下死手。
面子和命之間,不用掂量,他一定選擇命。
獨角獸揉揉肚子,尷尬地笑道,“我被抓住後,被打昏了,藍郡城幹了什麼?我還真的不知道!”
白非月接着碰獨角獸頭的機會,早已察覺到,他的神識裡,有一股黑線,像是隱藏在地下的河流,時現時隱,川流不息,琢磨不定。
白非月馬上給獨角獸搭了一下脈,果然,在獨角獸的脈搏裡,白非月發現了什麼,是那樣的神似,在東方紅身上也曾經發生過,不過這次更加嚴重,像是封鎖了全身的脈搏,叫氣息看似平穩,其實隱藏着高山谷底一樣的差別。
莫黯可是在前世再熟悉不過藍郡城了,她提醒白非月,“藍郡城這個人,爲人陰毒狡詐,犟驢一頭,不達目的不罷休,我看主人還是要多提防點他。”
白非月不由地,背上冒出一層冷
汗來,獨角獸是她最能打的鬥士,如果獨角獸被藍郡城控制了,在這種局勢下,就如同在她背上插了一把鋼刀,那種威脅,危及生命。
但是,獨角獸怎麼會主動告訴她呢!
難道是藍郡城的迷惑之策?
她越想越奇怪,琢磨不透。
她能想到的是,快點兒救出顏弘傑來,給獨角獸治病。
獨角獸馬上一手揉着肚子,一手就伸進了白非月的丹藥口袋裡,“快給我最好的藥,我可不希望成爲……”
他的肚子上被莫黯踢了一腳,白非月抓起丹藥口袋來,“你不希望成爲什麼?殭屍一個,還是怪物一枚?”
獨角獸也反應過來,眼巴巴的望着丹藥口袋,“藍郡城的手下都稀奇古怪,我可不希望成爲怪物加殭屍。”
他見白非月緊繃的臉緩和了下來,一把奪過丹藥口袋,就開始翻了起來。
墨惹搖了搖頭,“你前世的召喚獸,個個本事比他大,個個比他服帖,這個傢伙是怎麼當上你的召喚獸的?”
獨角獸大獨眼翻了一眼,“當然靠本事,白非月離開我,什麼事都幹不了。”肚子上馬上就被莫黯踹了一腳。
他嬉皮笑臉的衝着白非月,“白非月,我嘴臭,別當真。”
墨惹對白非月微微的搖了搖頭,“你前世就心慈手軟,這一世不要再這樣了,否則會壞事的。”
白非月斜睨着獨角獸,這隻召喚獸,越來越膽大妄爲了,滿口胡說八道,覺得這世界離開他就轉不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自己遲早要收拾收拾他了。
幾個人分頭各自回到住所。
時間緊迫,白非月馬上去找楊大師了。
楊大師得到玄天寒鐵,就等着爐子修好,開始開工了。
他見白非月到來,一臉的喜氣,“我早就聽玄天寒鐵了,拜白小姐所賜,竟然親手煉製它,這是無上的榮耀。”
這句話是由內心而出,誰不知道玄天寒體的珍貴,這種珍貴的鐵打製出來的兵器,一定能享譽整個卡洛蘭大陸,他的排名又要上一個檔次了。
他老早就不滿自己的排名了,有如此機會,他一定牢牢抓住。
白非月看着工匠四平八穩地修築着新爐子,也是滿心歡喜,“楊大師還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
楊大師指着新修的爐子,“這爐子,我希望能用上最好的石料和鐵,但是,上次修爐子,羅大花了一大筆錢,什麼都沒見到,就被毀了,這次修爐子那些長老們百般阻撓,羅大也調不出更多的錢來了。”
白非月對此事也有耳聞,東方家雖說是富甲一方,但是,東方夫妻重傷在身,花他們的錢,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如果被長老們知道了,後面的事情一定困難重重。
她必須給這些長老們留下一個好印象,叫後面的事情順利一些,。
所以,她拍了拍滿手的灰塵,笑着對着楊大師說道,“您放心,錢我會給你弄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