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今日在莊園內舉行宴會,邀請的人恐怕除了李健之外盡都是魔都的政商名流。雖然趙家驚逢大變,原家主趙厚仁和老三趙厚禮先後身亡。但終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更何況還有隱居許久的趙老爺子親自坐鎮?這點面子但凡有點兒腦子的都不會不給。
朵兒帶着李健走進趙家的時候,下人正在爲下午的宴會忙碌地做着準備,趙厚義卻不知去了哪裡。而老爺子,正坐在書房中看着書——這原本是趙厚禮的書房。
“來了,小子?坐。”朵兒帶着李健過來給老爺子問安,纔剛走到門口,老爺子便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
李健看得分明,老爺子看的正是趙厚禮最後留下的那本《道德經》。
李健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這老爺子雖然外表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內心中卻是對自己孫子的死去失落得很。
白髮人送黑髮人,畢竟人不是冷血的生物。
李健卻不想再提起這些讓老人家傷心的事情,笑着打趣道:“老爺子,你的心不靜啊,是不是又在擔心小黑來把你老人家的酒給偷喝了?”
只有心不靜的人,纔會在看書的時候聽見外面的響動,當你專心致志地投入書本之時,便是打雷,也是聽不見了。
趙老爺子笑罵一聲:“你這小子,倒是會佔起我老人家的便宜來了。放心,今天全都是外頭買的酒,我自己的酒那是一滴也沒有。”說着用餘光去瞟在李健腳邊的小黑。
小黑正探頭探腦的想往廚房裡面鑽,聽見老爺子這麼說。滿臉失望地叫了一聲,索性搖着尾巴走了進來,找了個角落趴着補瞌睡去了。
“這小東西!”老爺子笑道,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此時也變得好了不少。
老爺子帶着李健坐在了書房之中,沏上了一壺茶,慢慢地聊着天。便在這書房中,三個人坐上了一個上午。
宴會要下午纔開始。李健中午便在趙家和老爺子還有朵兒一起用了餐。而趙厚義身爲如今的家主,老爺子慢慢地將事情都交給了他去做,自然是忙得不得了。
等到三個人吃完午飯,趙厚義纔將將從外面趕回來。
“李兄弟,你到了。”趙厚義笑着與李健打着招呼。他現在雖忙,卻忙得很開心。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了身爲一家之主的感覺。
李健也笑着與趙厚義打過招呼,坐在一旁的老爺子問道:“老二,事情都弄好了嗎?”他纔回魔都的時候,大權獨攬,也是怕趙厚義這樣一個毛頭小子鎮不住背後那些牛鬼蛇神,現在時局已經差不多定了下來,也就慢慢地開始放權給趙厚義。
畢竟他已經老了,而這天下,終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
趙厚義恭敬地說道:“爺爺,您老人家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趙老爺子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個老二,雖比不上老大那般有魄力,也不如老三的能幹和七竅玲瓏,但勝在勤快和聽話。
儘管這在趙老爺子看來,並不是什麼過人的長處。
“那你就好好準備準備下午的宴會,我先去睡一會兒,等人到了再叫我。”趙老爺子說着站起了身來。
人老了,本身精力就不濟,更何況老爺子這些日子以來獨自撐着內憂外患的趙家,已是用了他許多心力。
李健和朵兒連忙站起身來,三人將趙老爺子送回了房間,趙厚義便帶着他們二人,開始着手安排下午宴會的事情。
雖然宴會要下午纔開始,但社交自有一套禮節,沒有人會真的等到下午才掐着點兒趕來,這是對主人家的不尊重。所以一過中午,便有受到邀請的賓客開始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
趙厚義安排了一些大致的事務,具體的細節自然有下人去負責——這麼大一個家,他一個家主自是不必親力親爲。
“好了,朵兒,你帶着李兄弟四處轉轉吧,二哥我還得去招呼一下客人。”趙厚義對朵兒說道。
先頭來的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大人物,雖說賓客都會提前趕過來,但來得早於來得晚也是有講究的。真正的大人物肯定不會這麼早過來,而是會作爲壓軸出場。
雖說如此,趙厚義還是熱情的招呼着每一個賓客。他沒有大哥的魄力,也沒有三弟的聰明能幹,只能勤勤懇懇地做好每一件事。大哥和三弟彷彿就像兩座大山,壓在趙厚義的肩頭,讓他每時每刻不敢有絲毫放鬆。
至於李健,這趙家的莊園雖大,他卻也已經不知道逛過多少次了。朵兒每天在家裡呆着,也沒有什麼好逛的地方。
兩人逛了不多時,便覺得無聊,索性帶着小黑去到更遠的草場上去——兩個人遛狗去了。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宴會開始的時候。老爺子已被趙厚義從房間中叫醒,正帶着他認識一些以前的老朋友,將自己的人脈介紹給趙厚義。同時也告訴在座的所有人——趙厚義,以後便是趙家的家主!
“李大哥,咱們玩得有些晚了呢!”朵兒吐了吐舌頭,朝着李健俏皮的笑道。她笑的時候一雙眼睛如月牙一般,看起來煞是可愛。
李健也撓了撓頭,他都沒有想到和這小丫頭遛狗,居然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和朵兒在一起的時候,受到小丫頭的感染,心情總是會十分愉悅,時間再不知不覺中便溜了過去。
“咱們快進去吧,等會兒宴會就要開始了。”李健趕緊帶着朵兒走進了莊園,此時莊園內已經四處擺放着華麗的桌子和美食。每一個能來到這裡的,放在魔都裡都不是小人物。
趙厚義正跟着老爺子一起,李健自不好過去打擾他們,於是帶着朵兒和小黑隨便找了一處地方。
朵兒伸手拿着桌上的美食,正笑着和李健說話,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哎喲,這是誰家的狗!”
卻是小黑這小東西,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正偷吃着東西。卻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紅酒,那紅酒流了出來,將一旁一個看起來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灑了一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