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怎麼了?”虎哥擡手讓車隊停止了前進,牛二疑惑地問道。
虎哥的鼻子抽動了兩下:“有人的氣味。”說完,他人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衝向了前方的那片森林,只留下了一句話:“你們在這兒等我。”
……
陸鳴從樹上摘了幾個果子放在兜裡面,沿着土路往前方走去,他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只想先找一個有人煙的地方。忽然,一道黑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陸鳴擡頭看去,只見擋在他面前的人如碳一般黑,臉上長着虎鬚,一雙眼睛如血一般通紅。陸鳴的個頭已經算是不矮了,可是面前這人卻高得離譜,陸鳴才堪堪到他胸口的位置。
虎哥冷眼看着面前的這個人,眼睛裡閃出了精光,這人雖然邋遢了些,卻是個實打實的美男子。那些城裡的貴族,最喜歡這樣的美少年了。
不論是做奴隸還是美食,這樣的美少年都可是搶手貨,至少可以賣到五個血晶的價錢,比起那些一個血晶的奴隸不知要高到哪裡去了。
“你是……”陸鳴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虎哥一隻大手掐住脖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嗬……嗬……”陸鳴只感覺到呼吸困難,雙腿在半空中不停地蹬着,雙手使勁地拍打着虎哥的手臂,可是那雙手卻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沒有絲毫鬆動。
“不錯,有點兒力量,能賣個好價錢。”虎哥看着手中的陸鳴呵呵笑道,他今天運氣還真不錯,在荒郊野外的竟然能碰見這樣的一個人類,可見老天爺都存了要讓他發財的心思。
虎哥提着陸鳴奔回到了車隊之中,一下子將陸鳴甩到了地上:“那鐐銬來給他帶上。把他給我看好了,誰也不準偷腥!否則老子就殺了誰!”虎哥知道,這樣的人類對於獸族的誘惑力巨大,若是不先警告他們,可能還沒等到城裡,這少年就要先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陸鳴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還沒等他緩過氣來,手腳上已經被帶上了重重地鐐銬。
“起來!”一個獸族手拿着尖刀,一腳踹在陸鳴的背上,陸鳴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那沉重的鐐銬讓他變得行動都有些費力。
“走!進去!”陸鳴剛從地上爬起來,那獸族又是一腳,於是陸鳴只好往車上走。他不敢不從,因爲眼前的這些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人,而更像是……兇獸!
陸鳴艱難地爬到了車裡,車裡還坐着兩個人,這兩個人都瘦得像是竹竿一樣,他們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睛裡也沒有一個人應該有的神采。
給陸鳴的感覺,就像是兩個行屍走肉一般。
這兩人坐在地上,手腳上同樣戴着與陸鳴一樣的鐐銬。對於車上新進來了一個人,他們甚至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就這樣麻木地坐在那裡。
車隊緩緩地開動了,陸鳴想要弄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而外面那些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人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而自己,爲什麼又要像是囚徒一樣的戴上鐐銬。
唯一能問的,就只有車上的兩個人了。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陸鳴對着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那人卻像是一根木頭一樣的坐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聽見陸鳴的話。
“你好!”陸鳴又叫了一聲。
對面的人依舊是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看都不看陸鳴一樣。
“找死嗎?別吵!”倒是外面的獸族聽見了車裡的動靜,用力的拍了車門一下。若不是虎哥特地囑咐了,他們此時就已經有藉口來車裡吃人了。
陸鳴忽然發現,與自己關在一起的這些人,似乎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人”。
車隊還在緩慢的前行着,陸鳴坐在車上,車輛的顛簸使他漸漸地有了睏意——他已有三天沒有睡好覺了,此時坐在車上,眼睛慢慢地合了起來。
……
“下來,都給老子滾下來!”兵器敲打車門的聲音吵醒了睡夢中的陸鳴,那凶神惡煞的獸族拿着兵器,將車裡的人趕了下來。
陸鳴也和車中的另外兩個同伴一道,被趕下了車來。擡眼看去,他們的十幾輛馬車已經停在了一個寬闊的院子當中,而車裡被趕下來的人,至少有百十來人。他們被趕到了一堆,幾名手拿着兵器的獸族將他們圍了起來。
這些人圍在一起,像是貨物一般的等待着別人的挑選。
“馬總管,一共一百二十個。”虎哥陪着一個長着馬臉的獸族圍着這一幫人察看着。
馬總管皺起了眉頭:“這些人質量都不怎麼樣啊?一個二個瘦得跟個竹竿似的,一百血晶,老虎,咱們也是老熟人了。”
“呸,這個奸商,還老熟人。”虎哥心裡罵道,但是臉上卻是笑容不減:“馬總管,一百血晶我連路費都不夠,你也知道你們這邊現在在嚴查,往這裡運貨的風險太高。”說着,虎哥看見人羣中站着的陸鳴,眼前一亮,一把將他拎了出來:“你看看,更何況這裡還有這樣的上等貨,一百三,怎麼樣?”
馬總管看見陸鳴,也是眼前一亮,但還是不肯鬆口:“一百二,咱們現在收貨也有很大的風險啊,老虎,你不能讓我沒賺頭!”
虎哥思索片刻,咬咬牙點頭道:“行,看在老熟人的面子上,我吃點虧,一百二就一百二。”
雙方談下了價格,馬總管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子給虎哥,虎哥接過袋子掂量了一下,臉上滿是笑容的帶着自己的人走了,看得出他很是滿意。
接下來,馬總管的衛隊代替了虎哥的商隊,接管了院子中的這些人。
他們擡來了一個又一個籠子,將院子中的這些人趕了進去。這些人甚至連一點兒反抗都沒有,乖乖地爬進了一個個狹窄的籠子中去。
陸鳴忽然發現,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更像是一頭又一頭的牲口一般。
記得以前和媽媽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那些雞鴨,便是被關在這樣狹窄的籠子裡,要賣出去了,便從籠子裡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