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你醒醒。”李健在最後昏倒之時,聽見老婦人口中傳來的聲音,那聲音不像之前那般沙啞而刺耳,反而如銀鈴一般動聽。
“先生,你沒事吧?快醒醒。”李健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肩膀——該不會是那個老巫婆要拿自己開刀了吧?不對,那個老巫婆怎麼會有如此悅耳動人的聲音?
李健慢慢地將眼睛眯起來,想先看清楚面前的情況,可是面前卻哪裡有什麼老巫婆?一名揹着竹簍的年輕姑娘穿着一身淡綠色的紗衣,正蹲在自己面前,臉上有些焦急地搖晃着自己。
此時看天色還是下午時分,天上正下着絲絲的小雨,而前方不遠的地方,則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李健看得分明,那不正是自己和小黑走進去遇見狼羣的樹林?只是自己此時怎麼又會躺在樹林外的草地上?
“我怎麼睡過去了?”李健揉了揉額頭,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那揹簍姑娘看見李健醒過來,先是舒了一口氣,又聽見李健的話,臉驀然紅了起來,急忙像李健道歉道:“對不起,先生,都是我不好。”說着又把腦袋偏過去,對着背後的竹簍沒好氣地說道:“都是你闖的禍,還不快點出來給人家賠禮道歉?”
姑娘的揹簍中冒出一隻巴掌大的蝴蝶,那蝴蝶蝶身呈現淡淡的粉紅色,看起來煞是美麗。
蝴蝶從姑娘的揹簍中冒出頭來,猶猶豫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慢慢地朝着李健飛過來,圍着他不停地旋轉,像是在和他說些什麼。
“這是異獸?”李健猜測地問道,畢竟只有異獸才能如此通靈。
“恩。”姑娘點了點頭,“它叫夢蝶,是個搗蛋鬼。”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李健忽然想起了一句詩,脫口而出道。
夢蝶,多美好的名字。
“呵呵,先生真有文化。”揹簍姑娘也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鼻子先皺了起來,就好像春風吹起了湖水中的漣漪,然後一雙漂亮的眼睛漸漸地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你永遠無法形容這樣一個女人笑起來有多美。她不笑的時候就已經是數一數二的美女,這一笑起來,更是能讓所有的男人願意爲她去跳樓。
李健也被姑娘這動人的笑容弄得有些臉紅,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阿嚏!”一陣風吹過來,李健打了一個噴嚏。
“你生病了?先生?”姑娘又開始埋怨起夢蝶來:“都是你不好,下次出來採藥不放你出來了。”
李健這才注意到,揹簍姑娘的揹簍裡,裝着一筐似乎是中草藥的東西。只是李健對這些東西實在是一竅不通,並不能接上話。
夢蝶顯得有些委屈,圍着揹簍姑娘不停地煽動着翅膀,像是在求饒一般。
“沒事的,有點小感冒,不打緊。”李健在這雨中躺了有一些時間,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雨水打溼,卻是有些感冒了。
揹簍姑娘一臉歉意地望着李健:“都是我不好,只顧着採藥,一不小心這小傢伙就跑出來惡作劇了。要不然先生,你先去我家換身衣服吧,我再熬點藥給你喝。”
這樣美麗動人的女孩子提出的要求,李健又怎麼能拒絕?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呆一晚上,只怕這小感冒真的要變成大感冒了。
“那就麻煩姑娘了。”李健點了點頭,拍了拍地上還在沉睡中的小黑:“起牀了,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