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清風,一道豔陽,一塊綠草地。。
在南天醫院外面廣場上的草坪上,一位身穿院服的年輕人坐在雪白色的長椅上手中拿着一份報紙正在細細地讀着,偶爾一陣微風吹過會吹起報紙的一角,都被年輕人再次輕輕地撫平了。
這個年輕人就是正在南天醫院養傷的蕭天,經過十多天的調養,蕭天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但是仍然不能劇烈運動。如果不是六書堅持讓蕭天繼續調養的話,蕭天早出院去了。就因爲他的傷,使原本黑旗軍回臺南的事情又往後延長了好幾天。
現在蕭天已經漸漸地等不急了,好在六書告訴他李東他們明天就可以回來了,這才讓蕭天狂燥的心稍稍平靜下來。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黑旗軍回臺南的事情一拖再拖,不僅讓蕭天大爲光火,由此更是氣惱那幫傷了自己和王森的人。蕭天暗暗發誓最好別讓我找到這幫人,否則我一定讓他們死得很難看。
一大早實在無事可做的蕭天就讓護士給拿了一份臺灣的報紙,但是這臺灣出版的報紙蕭天怎麼看怎麼彆扭,時不時地就蹦出了繁體字,有的甚至通篇都是繁體字,有好多字甚至連蕭天這樣的中國名牌大學出來的大學生都不認識,每到這個時候蕭天只能從上下段落的描述來判斷這個字或者詞的意思。
蕭天暗自慶幸,好在自己上學的時候語文基礎不賴,否則在臺灣可能連一份完整的報紙都看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蕭天聽見後面有腳步聲。
&qu;誰?&qu;蕭天頭也沒回,仍然繼續看着報紙。
&qu;老大,是我。&qu;&qu;原來是小龍,什麼事?&qu;蕭天聽聲辯人,知道是劉子龍。
&qu;老大,李梓堂來了,說是他已經找到是誰偷襲了老大和森哥。&qu;劉子龍站在長椅後面的負手而立,恭敬地答道。
&qu;哦?&qu;蕭天放下報紙,心道這倒是個好消息。&qu;請他過來吧。還有,給我拿件衣服,天氣怎麼越來越冷了。&qu;&qu;知道了,老大。&qu;不一會,蕭天老遠就看到李梓堂那肥胖的身軀晃晃悠悠地朝他過來,看來這麼遠的距離還真是難爲了他,蕭天嘲笑道。
二人見面,簡單寒暄後,直接奔入正題。
&qu;蕭先生,我們已經查到是誰傷了您?&qu;李梓堂面容嚴肅地說道。
&qu;是誰?&qu;這個時候小龍送了一件大衣給蕭天披上,然後自動站立一旁,向四周警戒地望着。
李梓堂用讚許的目光望了小龍一眼,說道&qu;就在你們被偷襲的前兩天,從臺北過來一批到臺南觀光的日本人,大約三十多人,住在臺南的一家賓館裡。我們調查過這家賓館的服務生,說這些日本人白天很少看到他們出去,幾乎都是晚上出去。尤其是你們被偷襲的那天晚上,三十多人更是徹夜未歸,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三五成羣地回來。本來服務生也沒太在意,但是過了不長時間,他們就退房了。服務生在去清理房間的時候,發現在廁所的垃圾桶有不少帶血的棉紗。&qu;&qu;這也不能說明就是他們乾的!&qu;蕭天問道。
&qu;但是蕭先生,您沒有發現這也太過於巧合了麼。事後,我們查過從這個房間撥出去的所有電話,發現所有電話都是打到臺北的,您知道是打到臺北的什麼地方麼?&qu;&qu;什麼地方?&qu;&qu;是臺北的三合會。&qu;說到這裡,李梓堂面容一整。
&qu;這日本人怎麼會和三合會勾結上呢?&qu;蕭天不解問道。
&qu;蕭先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日本人都是明裡暗裡扶助支持三合會的,以幫助三合會支持的國民黨。我推測一定是日本人想剷除你,進而阻止我們民進黨參加競選。&qu;李梓堂有些故弄神秘地說道。
蕭天不知道李梓堂說的話有幾分是可信的。如果李梓堂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他已經不經意間捲入了臺灣兩大政黨的爭鬥中來了,而且現在由於王森的受傷,他已經不可以置身事外。換句話說即使蕭天想置身事外,也似乎不可能了,既然日本人或者說三合會的矛頭已經指向了他,想要安然退出已經變得不現實。一次偷襲暗殺可以安然逃脫,並不表示次次都可以這麼僥倖。
睚眥必報雖然不是蕭天的作風,但是無視自己兄弟受的委屈而想脫身而出,那又絕對不是蕭天的性格。但是如果李梓堂對他所說話的是假的,其本意就是想借蕭天的手滅掉三合會,進而破壞國民黨的繼續執政連任呢?依據蕭天的推測,這種可能在這些政客的心裡一定是有的,只是沒有說出來可以。民進黨借美國政府的手送給蕭天的一億美金美其名約是競選的費用,但是誰知道在這兩黨競選的過程中不會發生其他變故,牽扯到蕭天的南天集團和臺北三合會的直接利益進而直接引起雙方的大火拼呢。
從雙車的口中得知,在臺北尺寸之地大大小小的幫會有上百個,其中有勢力的幫會就有幾十個。到現在蕭天才知道臺北的三合會實際上並不是臺灣最大的黑幫,比三合會勢力更大的黑幫不下十個。只所以把三合會推上這個位置皆因爲其背後所具有的深厚政府背景和國際上的大力支持,其他幫會纔不願意去爭這個虛名呢,這樣既成全了別人,又保全了自己,何樂而不爲呢?
至此,蕭天才知道自己大大地錯誤估計了臺灣的黑道形勢。自己說白了根本不屬於臺灣這個地方,自己在土生土長的臺灣人眼中叫&qu;外省人&qu;,臺灣人一向都很排斥他這種外省人的。具說當初就因爲李登輝是地道的臺灣的本土人,他才贏得了大量選民的支持而當上臺灣&qu;總統&qu;的。蕭天知道在民進黨和國民黨爭鬥的過程中,自己不可避免地要和三合會直接接觸,如果自己處理不好,把事態弄得很僵的話,不排除三合會聯合其他臺灣本土黑幫來剷除他這個&qu;外省人&qu;的。
那個時候,才真的是江湖大風暴呢。
想到這裡,蕭天越來越盼望着李東率領的黑旗軍快點歸來,有了這支王牌主力,蕭天自信敢和全臺灣的黑道爲敵。
但是眼下的事情,是要弄清李梓堂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有幾成他可以相信,有幾成他不可以相信。
所以聽完李梓堂的話,蕭天笑了笑,又重新坐回到長椅上,裝思考狀半天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qu;他們這些人現在在哪裡?&qu;蕭天問道。
&qu;他們現在在臺南機場附近的一個賓館裡,據我們推測他們可能要離開臺灣回日本,因爲後天下午有一班飛往日本東京的飛機。&qu;李梓堂答道。
蕭天按摩了一下自己太陽穴,放鬆了一會,接着說道&qu;謝謝,李局長給我提供的這些資料,我知道怎麼做的。&qu;&qu;那好,蕭先生。如果你有所行動的話,我會全力配合你,在臺南有些事情我還是可以壓得住的。&qu;李梓堂說道。
蕭天送走了李梓堂,又拿起長椅上的報紙繼續看着,一會又放下手中的報紙,說道&qu;把火鳳找來。&qu;&qu;是,老大。&qu;小龍答道。
白天總是過得很快,所以顯得黑夜更爲漫長。
蕭天現在是這個感覺,躺在病牀上打完最後一針點滴。蕭天起身來到牀前,左右活動了一下在牀上躺了半天已經有點僵硬的身體,然後輕輕地推開窗戶,一股夾雜着淡淡草香的味道迎面撲來,頓時讓蕭天感覺很是愜意。蕭天趴在窗臺上,靜靜地看着外面來來往往進出醫院的車輛和病人。
一會兒,蕭天聽到病房門開了,然後又關上了。
能隨意進出這個房間的,除了醫生護士就是和自己最親近的兄弟了。而醫生護士在進門前通常都會敲門問好的,但是這次沒有,很顯然這是蕭天衆位兄弟之中的一個。
這麼晚了究竟是誰呢?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蕭天知道。蕭天在等一個人,一個可以告訴他真相的人。
這個人就是火鳳。
世界上最頂尖的殺手殺人可以來無影去無蹤,那麼自然的,她也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情報人員。
&qu;天哥,是我!&qu;&qu;怎麼樣?&qu;蕭天問道。
&qu;沒錯,就是他們。&qu;火鳳肯定地說。
殺手想準確殺死一個人,除了靠高超的武功技巧外,還需要一雙銳利的眼睛。所以蕭天相信火鳳的判斷。
蕭天滿意地笑了笑,黑夜中蕭天的皓齒似乎比天空中的月光還要亮。
&qu;天哥,他們後天就要坐飛機離開臺南了。如果再不動手,恐怕。。。。。&qu;火鳳的意思蕭天當然明白。
蕭天沒有轉身,但卻堅定地說道&qu;放心,他們一定看不到後天早上的太陽。&qu;日本人,哼!蕭天心中冷笑道,眼中殺機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