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夜,今日陽光休閒洗浴中心。
今天陽光是臺北這一區最豪華的洗浴中心,裡面裝修典雅,設施齊全,世界頂級的洗浴方式這裡幾乎全部包括,各種服務更是應有盡有,所以能來這裡的都是社會上的商賈名流,當然也包括黑幫的大哥,因爲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成功人士。
今日陽光三層是各種洗浴包房,一個個包房非常寬敞,容下十幾二十多人不成問題,每個包房裡面都是一種洗浴方式,有土耳其浴、芬蘭浴等等。在今日陽光三層最裡面的一個包房被人常年定了出去,這個人就是七星幫的老大吳金有,由於吳金有在家族排行老三,所以江湖的朋友都習慣稱他三哥,手下人都習慣稱呼他三爺。
每個週五的晚上都是吳金有固定來今日陽光洗浴的時間,今天也不例外,剛吃完晚飯吳金有帶着兩名保鏢就坐着他那輛黑色別克來到今日陽光洗浴樓下。車剛停在洗浴中心的大門口,立刻就有門童上來打開車門,由於吳金有是這裡的常客,所以門童都認識他。
“呦!三爺來了!您裡面請!”年輕門童笑着招呼道。
這個時候從別克車裡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禿頂,大嘴,三角眼,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伺候的主,這個人就是七星幫的大哥吳金有。七星幫在臺灣多如牛毛的幫派之中實力只能算是中等,但是也正是因爲七星幫能夠在臺灣黑道中脫穎而出所以才被葉明財攬入滅天聯盟之中成爲其鐵桿支持者,並同時許諾吳金有消滅南天之後會分他一杯羹,把南天的地盤分出一份給他。
吳金有從容走下車望了門童一眼,笑着讓手下人塞給門童五百元小費。
“謝謝!三爺!”門童連忙把錢塞進腰包衝吳金有說道。
“別謝了,把車給我泊好!”吳金有邊說邊走進今日陽光的大門。
“放心吧,三爺!”門童在大門口高聲喊道。
吳金有把全身都浸入浴池裡面的時候,舒服得閉上了眼睛,不一會鼾聲就在諾大一個房間裡響了起來。門外兩名保鏢像兩個門神一樣守護着,目不斜視,任何一個從房間前面經過的人都成爲兩名保鏢注意的對象。
這個時候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子推着一個餐車由遠而近,門口其中一位保鏢適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顯示現在正好是送晚餐的時間。就見那名服務生逐個房間敲門,有的房間要一些飲料,也有的一些房間要了餐飲。就在服務生推着餐車走到吳金有這一房間的時候,門口左手邊的保鏢伸出胳膊擋在了服務生前面,說道“這個房間不用送了。”
“好的,先生!”說完服務生連忙調轉餐車,就在調轉的瞬間,也正好是服務生背部對着兩名保鏢的時候,服務生低頭從餐車下面掏出兩把手槍。
兩名保鏢手疾眼快看到服務生的異常舉動的同時,手連忙向懷中摸去,但是終究還是慢了半拍。就聽見“撲”“撲”兩聲槍響,很顯然服務生的兩把手槍上是裝了消音器的,槍聲過後,就見兩名保鏢的額頭分別中了一顆子彈,鮮血順着二人的額頭流了下來,保鏢的身形也隨之向門後倒去。
服務生聲怕二人靠倒在房門上發出聲響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二人,然後輕輕地推開房門把二人拖進房間。
望這地上早已經一命嗚呼的二人,服務生模樣的男子長吁了一口氣,心道好險,接着他又望向浴池中依然熟睡的吳金有,獰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下一個就是你!”
說完,服務生大步走到浴池邊掏出手槍衝着吳金有長滿胸毛的前胸“撲撲”幾槍,可憐的吳金有甚至都沒有看到殺他人是什麼樣子,就倒在了浴池中,不一會浴池就被他的鮮血染的通紅,變成了血池。
服務生滿意地望着自己的傑作,把兩把槍扔進了浴池中,衝浴池中的吳金有打了個指響,說道“這下你可以好好泡泡澡了。”
服務生關上出了包房,輕輕帶上房門同時把‘請勿打擾’的指示牌掛在房門上,接着推起餐車向其他包房繼續送餐。
也正是由於‘請勿打擾’這四個字使得吳金有的屍體兩天後才被洗浴中心的人發現,而後第二天的報紙頭條之一“七星幫老大摻死浴池”。
這個夜晚,十點零三人,七星幫老大死亡。
…………。
臺北,夜,街頭。
西門町的街頭即使到了午夜時分也依然人流穿梭其中,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只適合在黑暗下成村的人就走了出來橫行在各個街頭路口。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穿着着各色個性鮮明的衣裝,三五成羣的在街頭閒逛,有的時候偶然兩夥人會發生一些口角,處理的好的握手言和,處理不好的就是一番街頭的撕殺。
一輛銀白色的跑車穩穩的停在路旁的一家迪廳,從裡面走出一位看上出三十多歲長相黝黑,個頭不足一米七高的的男子,男子眼中時常射出的猥褻眼神給人一種酒色過度的感覺,讓人看上去就不舒服,這人就是三環幫的大哥,江湖稱其炮哥,意思這個人脾氣不好,粘火就着象發射的火炮一樣。
三環幫是以西門町內三環和外三環爲主要據點的黑幫,由於西門町娛樂和商業頗爲發達,所以三環幫的油水自然也不少,西門町這裡的七成以上的娛樂場所都是由三環幫罩着的。
“炮哥!”
“炮哥!”
門口站着的打手模樣的人不斷地向炮哥打着招呼,炮哥一臉的嚴肅微微一點頭就走進迪廳。迪廳里人山人海,多數是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由於這個迪廳是西門町這一片最大最火的,所以很多人每到深夜都喜歡來這裡在瘋狂的音樂下舞動着自己的腰身。
炮哥站在門口看了看,順着迪廳牆邊旁邊朝自己裡面的辦公室走去。就在這個時候迪廳裡最瘋狂的音樂響了起來,炮哥也情不自禁地回頭望了一眼,就在這個時候炮哥一眼望到在領舞臺上的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一身白色,由於汗水早已經侵溼了衣衫,使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讓男子分外想入非非,霹靂閃配合着她銀白色短衫,在舞臺燈光的照射下她就象一個午夜的精靈一樣在舞臺上跳躍着。
炮哥禁不住停住腳步,眼神的眼神立刻顯現,伸手招呼過手下用手一指舞臺上的女孩,低聲問道“新來的?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手下人望了一眼,回道“不是,不認識,好像是她自己主動上去的。”
炮哥右手駐着下巴色迷迷地望着舞臺上的女孩,說道“有意思,把她帶來見我!”
手下人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又有一個女孩要遭殃了,就因爲炮哥這個毛病使得很這個迪廳很長時間都找不到領舞的年輕女孩,今天好不容易有個自願上去的,沒有想到又被他看上了。
迪廳一間包房裡,炮哥右手端中盛滿紅酒的杯子神態滿足地望着電視機。這個時候手下人敲開房門帶進一個女孩,正是在領舞臺跳舞的那個女孩。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女孩想要掙脫但是卻被人死死拽着自己的胳膊。
“你先出去吧!”炮哥一揮手命令手下人關上房門出去。
炮哥擡頭一看這個女孩,個頭不高,身材出奇的好,雖然有些面容有些冷,但是卻給男人一種另類想要挑戰的感覺。
在酒精的催使下炮哥扔掉手中的酒杯向女孩撲去,隨後一聲尖叫從房間裡傳了出來,門口站的手下笑着搖了搖頭離開了房門。
幾分鐘後房間裡平靜了,平靜的不再有任何的聲響,一個女孩神情冷漠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關上房門的瞬間女孩回頭望了一眼房間裡的男子,冷笑一聲關上的門。就在房門合上的一瞬間,如果有人這個時候經過門口的時候就會看到一個男子衣衫不正滿是血污雙目緊瞪天棚躺在沙發上,讓他斃命的是喉見的一刀。
不過這個門口除了那個女孩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來過…………
這個夜晚,十一點二十一分,三環幫炮哥被殺。
………。
臺北的酒店永遠都是食客滿坐,白天如此,夜晚也是一樣。九龍譚大酒店是臺北排名前五十的大酒店,高十多層,酒店又四部電梯直通頂層,這還不算外面兩部豪華觀光電梯。
今天萬國幫的老大金爺來到九龍譚來參加一個宴會,金爺五十多歲,神態富足,雙眼有神,一看就是心機頗重的人。
今天金夜帶了十個手下浩浩蕩蕩的走進九龍譚的大廳,這個時候立刻有人招呼上來。
“金爺電梯已經爲您準備好了,這邊請!”服務生一弓身帶着金爺一行人馬朝觀光電梯走去。
來到電梯門口,金爺只帶了兩名手下步入電梯,揮手衝後面的人說道“你們做另一部。”
接着電梯的大門就合上,金爺和兩名手下呈品字形站立,金爺站在前面,兩名手下站在後面,電梯的目的地是九龍譚十六層的總統套房。
就在金爺微閉雙目享受着高速電梯帶來動感旋律的時候,一聲破空的聲音傳了過來,接着觀光電梯外面的玻璃破碎一個碗口大小的洞,金爺身後的一名保鏢毫無防範的後腦中彈倒了下去,由於電梯內空間有限,這名保鏢立刻從電梯上掉了下去,落在九龍譚大門口,一地的血污。
儘管電梯玻璃破碎,但是電梯依然快速地從一樓向十六層升去,夜晚的冷風透過破碎的玻璃窗向電梯裡面灌去,另一名保鏢右手握手槍把金爺護在身後緊張地望着外面的樓宇,保鏢瞬間反應這是有人在對面的某一棟大樓裡拿着狙擊步槍射擊自己,但是在濃濃夜色中保鏢根本就看不到狙擊手隱藏在哪棟樓中。金爺更是一臉膽怯之色躲在保鏢後面,右手不斷地去按電梯停止的按鈕。
但是這部觀光電梯在設計的時候就專門爲貴賓乘坐的,是直通電梯,中間是沒有任何辦法讓它停下來的,但是求生的仍然驅使金爺不斷地去按電梯的停止按鈕。和這部並行而上的另一部電梯中的金爺的手下早已經看到異常情況,一個個緊張地拍打着電梯玻璃窗衝金爺這邊大聲地喊叫着,有的人拿出了手機大聲地打着電話。
接着又是一槍,正中金爺前面保鏢的前胸。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中,這一槍也是正中保鏢的心臟,一槍斃命。
望着倒地的保鏢金爺早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神情駭然地望着外面,電梯還有四層就到達終點了。但是這四層對於金爺來說卻如同一個世紀那麼長,對於一個將死的人來說,即使一秒鐘也是彌足珍貴的。
突然金爺急中生智揀起保鏢的手槍一槍把電梯裡的燈泡打碎,而自己則象一具死屍一樣趴在電梯的地板之上,如此這樣可以把自己的目標降低到最小,金爺不愧是久經江湖的人物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依然能夠想出這個力求脫身的辦法。
終於到了,金爺大呼一聲,隨着電梯門的打開金爺一把推開倒在自己身上被他拿來作擋箭牌的那個保鏢,奮力起身準備朝樓裡跑去,即使在這個時候金爺的防護還是如此的完美,不惜那死人的屍體來做擋箭牌。
九龍譚對面樓天台上一杆黝黑的槍口對着準備起身逃跑的金爺,開槍的人甚至從瞄準鏡中看到了金爺在電梯門打開那一刻的喜悅。
不過槍是無情的,子彈也是無情的,但是更無情的是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狙擊手。
一顆子彈轟的一聲從槍口射出,即使兩棟大樓間有上百米的距離,那顆子彈也在半空劃出一道筆直的射線直奔金爺的後腦。
“撲”一團血霧在電梯門口爆開,狙擊步槍子彈巨大的衝勁使得金爺的半邊腦袋全部消失,腦袋裡面黃的白的流了一地,金爺撲通一聲倒在趕來救他手下的鞋旁,從身體裡飛濺出來的血花肆無忌憚地濺在趕來救援的萬國幫手下的身上。
對面樓上的黑影望着自己精心的導演的戲劇,摘掉手中的手套順着天台扔了下去,口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要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也是這個夜晚,十一點三十七分,萬國幫主事龍頭金爺被狙殺。
……。
相同的故事也在這個夜晚演繹着……
廈門幫老大羅振和在牀上被殺,沒有任何防備的身中致命的一刀,據說當時手下的人就在他的門口守衛,但是誰也沒有看到有誰進入過他的房間或者接近他的房間十米的距離,要知道他那晚是在一家酒店過的夜,羅振和所住的房間在酒店的五十五層………
……。
福州幫老大蔡國維在自己的車中被殺,當時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兩名保鏢,算是司機四人無一生還,據說是轎車剎車失靈撞到對面行駛的卡車上導致油箱爆炸死亡。很多人都以爲那只是一場意外,但是負責這起交通事故的醫生卻知道那不是一場交通事故,因爲種種跡象表明這四人在撞到卡車之前就已經被人用利刃割斷了喉嚨,只是誰也沒有辦法解釋爲什麼死人還能開車撞到卡車身上…………
在這一晚總共有七個黑幫大哥因爲這樣或者那樣的情形被人掛掉,有些能有常理解釋,但是有些卻怎麼也解釋不通,但是有一點使得辦案的警察知道臺灣黑道的天就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