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蕭天忽然感覺到不斷的有一點一滴的水落到的自己的頭上,蕭天睜開雙眼以爲是外面下雨了,但是有的水滴落到自己的嘴邊竟然隱隱有些騷味,蕭天擡頭一看發現原來是頂上操場的一個犯人在衝着他撒尿,尿水順着牢房頂部的天窗射了下來正好落在蕭天的腦袋上,旁邊的人見蕭天轉醒過來再也忍不住笑意都一同鬨笑起來。
“我操!”蕭天咒罵一聲連忙往旁邊躲去從牀上落到地上,蕭天的突然運動立刻扯痛了傷口,讓蕭天禁不住叫不出聲來。
蕭天的這聲叫罵一刻把在對面牆角半蹲着的王奇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王奇一看蕭天掉到了地上再往上面一看心中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以前很多被關在這個地牢裡的犯人都受到過這種待遇,只是近年很少有人被關進來了,沒有想到今天蕭天竟然也享受到了這種綠島特殊待遇。王奇連忙跑過去把蕭天從地上扶起來靠在牆邊。
蕭天一擦臉上的尿漬立刻就傳來一股腥臊的味道,氣得蕭天謾罵道“這幫王八蛋,等老子傷好了把他們全閹了!”
王奇一聽蕭天這麼說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接着靠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蕭天望着旁邊大笑的王奇接着也哈哈大笑起來,也許這是由於這個小插曲讓蕭天一掃這幾天來的陰霾,二人笑夠了靠在牆邊大口的喘着粗氣。
這個時候上面又傳來一陣笑罵聲,甚至還有幾個人又朝下面撒起尿來。
“這幫狗孃養的,我要不收拾你們我就不姓蕭!”蕭天罵道。
“呵呵!老大,你怎麼收拾他們?現在他們在上面,咱們想打也打不到,最多也就是罵兩句。忍受幾天吧,等出去就好了!”王奇在一旁說道。
蕭天望着從地牢上面不時射下來的尿水,冷笑道“收拾他們也不一定要出去啊!”
聽到蕭天的話,王奇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望着蕭天。
“怎麼,你不相信?”蕭天問道。
王奇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告訴蕭天他不相信。
“那我就證明給你看看!”蕭天兩眼一轉想了一會,說道“把你褲子脫下來!”
“哦!好!”等王奇腦袋中反應出蕭天話中的意思後,連忙問道“什??麼?老大,你說什麼?”
“我說把你褲子脫下來!”蕭天一本正經的說道。
“老大,你要幹什麼啊?”王奇問道。
“讓你脫就脫,哪來那麼多話!”蕭天說完,一臉冷笑擡頭望着地牢的上面的天窗,心中暗道等一會就有你們好看。
“你怎們不脫你的啊?”王奇沒好奇的問道,但是還是按照蕭天的話把自己的褲子脫了下來。
“你不還有內褲呢麼?我他媽再脫就光腚了!”蕭天沒好氣的望着王奇說道。
王奇把褲子脫下遞給蕭天,見蕭天接過褲子把褲腰上面縫着的皮筋拆了下來,接着又讓王奇從地上找了幾塊破碎的牀板和幾個浴盆的碎片放到旁邊。王奇見蕭天先把牀板用他磨過的小刀飛快削着牀板,十多分鐘削這個一個“丫”的東西,接着蕭天把從褲子上拆下來的皮筋牢牢的套在上面,然後就見蕭天得意洋洋的一手握住那個“丫”形的東西,然後另一手握住皮筋的另一端反覆的測試皮筋的彈性。
這個時候雖然王奇隱隱猜到蕭天的用意,但是還是問道“老大,這是什麼啊?”
蕭天轉頭詫異的望着王奇,問道“你們小時候沒玩過這個麼?”在得到王奇否定的答覆後蕭天說道“這叫彈弓。小時候我總拿這個東西打小鳥,今天老子就拿它打只大鳥來。”同時蕭天喃喃自語道臺灣人小時候沒玩過這個麼?那童年該多麼沒意思。
接着蕭天把一塊小石裹在皮筋中間棉布上,用眼睛瞄準牆壁的一角就聽“啪”的一聲,石子準確無誤的打在了牆壁上,蕭天又調整了一下皮筋的鬆緊度,然後讓王奇把他又再度扶到牀上,然後蕭天就告訴王奇等着看好戲吧。
王奇雙手插在胸前靠在牢房另一面的牆壁望牀板上看似悠閒卻時刻注意上面天窗的蕭天,心中合計着到底看看蕭天是怎麼從下面用他所謂的那個彈弓打射人的,因爲整個地牢的高度足又四五米,而且上面天窗欄杆之間的縫隙並不大,要想透過欄杆打中外面的人這個機率太低了。王奇認爲如果這樣蕭天都能射中,那他乾脆去參加奧運會的了。
就在王奇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天窗外面的操場了又聚集了一些人,這些人看蕭天又在牀上坐着所以又開始合計着從哪個角度往下面撒尿能射中蕭天。而此時在下面的蕭天雖然頭不擡但是也聽到了上面那些人的嘀咕聲,不過蕭天就裝成沒聽見,他在找尋最好的時機。
突然蕭天冷笑一聲,那笑聲中的冰冷意味立刻讓對面看着的王奇從頭冷到腳。就見蕭天猛的一擡頭彈弓中心對準天窗上面那人的襠部,拉皮筋的右手把皮筋一下子拉到盡頭,緊接着就聽見“嗖”的一聲一道白光從蕭天的手中飛了出去透過天窗的欄杆直接射中外面那個已經拉下褲子準備朝下面撒尿犯人的襠部。
就聽到外面一聲慘叫傳了下來,然後蕭天在下面就哈哈大笑,雙手不斷的拍打着已經破爛的牀板,頑皮的笑聲像個五六歲的孩子,看得王奇嘖嘖稱奇。蕭天的這一彈弓着實狠毒,他並沒有用小石頭子,而是用了先前打碎的洗手盆的碎片,那東西十分的鋒利而且因爲小巧沉實所以速度很快,就算上面那個人看到也不一定就能反映過來。
蕭天估計現在那個人以後可能都不能生育了,至少以後都不敢在衝着地牢撒尿了。上面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對蕭天的叫罵也是此起彼伏,但是蕭天彷彿就如同沒有聽見一樣靠在牆壁哈哈大笑着,不一會那個被蕭天一個彈弓打得慘叫連連的犯人被其他犯人擡走了送到監獄的醫護室,上面的喧囂也消失無蹤。從那以後這個地牢再也沒有犯人敢從上面衝下面的人撒尿,每個人在心中全都記住了那個被蕭天用不明“暗器”打得血淋淋的犯人一直慘嚎的場面。
笑夠了的蕭天靠在牆壁上大口喘着粗氣,儘管如此嘴角邊還是浮現着那以抹殺掉的笑意。王奇看到蕭天壞壞的表情,他沒想到一個近乎於小孩子惡作劇一般的事情竟然蕭天如此的暢快大笑,所以就好奇的問道“這件事真的那麼好笑麼?”
“難道你覺得不好笑麼?”蕭天反問道。
王奇作了一個思索的表情,然後笑着說道“至少不會像你笑得那麼慘吧,呵呵!”
“我笑得很慘麼?”蕭天搖了搖頭,言語有些蕭索的說道“我是很慘,卻不是笑出來的。”
聽到蕭天的話,心思機敏的王奇雖然不能完全明晰蕭天心中所想,但也明白蕭天話中那個慘字的意思。王奇來到蕭天身邊,拍着蕭天的肩膀大聲說道“老大,放心!即使我走不綠島,我也一定會讓你出去。”
蕭天拍了拍王奇扶在自己肩頭的手背,正容說道“要出去咱們兄弟就一起出去。”
王奇望着蕭天不容置疑的表情,重重的點了點頭。
“咱們現在要做什麼?”王奇問道。
“現在?”蕭天看了一下自己的雙腿,嘆口氣說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傷養好,而且我覺得我現在要儘快接受一下治療,我感覺我右腿的傷口越來越痛了。”
“是麼?”王奇聽到蕭天的話趕緊蹲下仔細的觀察着蕭天腿上的傷口,左腿還好些,但是右腿卻比較嚴重,傷口處已經變得烏黑,隱隱有黑血流出,恐怕是感染了。
“不行啊!老大,要想辦法去醫護室治療一下!”王奇果斷的說道。
“治療?你看現在可能麼?”蕭天無奈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王奇突然趴在蕭天右腿傷口上吸吮着傷口處的黑血,王奇知道如果傷口出的黑血如果不及時排除的話,很可能讓蕭天的傷口感染得上敗血症,到時候能不能活着都是個未知數。
“王奇,你…你幹什麼?”蕭天望着伏在自己腿上不斷吸吮着自己傷口處的王奇問道。
王奇頭也不擡的說道“你這傷口處的淤血如果不吸出來,會很麻煩的。”接着王奇不顧蕭天的說辭繼續一口一口的把傷口處的黑血一點一點的吸出來,吐在旁邊的地上,看得蕭天雖然嘴上不說話,但是心中卻是感動莫銘。不一會,蕭天右腿傷口處漸漸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王奇吐掉最後一口黑血,站起來說道“暫時應該沒事了,等明天想辦法把你送到醫護室去做詳細的檢查消毒。”
蕭天飽含感激之情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和王奇道一聲謝。蕭天知道真正的兄弟之間,這個謝字是很多餘的。
蕭天重重的拍了拍王奇的臂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放心吧!我沒事,這個世界上殺我的刀和人還沒有生出來呢!”
第二天一大早,王奇讓蕭天在牀上裝昏迷,然後蕭天也不知道王奇和那個獄警究竟說了些什麼,隨後就有兩個人把蕭天從地牢中擡了出去,在經過王奇身邊的時候,王奇用旁邊的人聽不到的聲音衝蕭天的耳邊說了句“你放心,我會去醫護室看你的,好好養傷!”
接着王奇用力握了一下蕭天的右手,蕭天也大力迴應着以此表達着自己對這位剛結識三天就結下深厚情誼的王奇。
王奇,原本只是一個天道盟的刀手,儘管曾經輝煌,但是如果沒有蕭天可能這一輩子都將繼續沉寂下去。但是自從遇到了蕭天,他的人生軌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爲他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
蕭天多年後回憶起綠島的這段經歷,時常感嘆如果在綠島沒有王奇的照應他肯定走不出綠島,王奇在綠島中對蕭天的維護也得到了南天核心兄弟的肯定,贏得了他們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