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零

二七零

玉露笑道:“小時候我也染過,可是我不喜歡鳳仙花的汁和上明礬,那股酸辣的味道。對於染指甲我沒什麼印象,只記得幾首描述染指甲的詩。”

雯藍道:“怎麼染指甲也有詩嗎?你跟我們說說,讓我們也感受一下染指甲的高雅。”

玉露道:“唐代詩人張祜有一首《觱篥》詩,頭兩句曰:一管妙清商,纖紅玉指長;明代詩人徐階的:金鳳花開色最鮮,染得佳人指頭丹;瞿佑的,金盆夜搗聲相應,銀甲春生色更宜;嚴易的,閒摘秋花搗蟬蛻,殷紅醮甲玉摻摻,這三首詩好是好,但是我覺得還是清代呂兆鱗的,染指色愈豔,彈琴花自流。更好一些;還有元代女詞人陸繡卿的《醉花陰》詞,把少女染指甲的過程描寫得最好了,‘曲闌鳳子花開後,搗入金盆瘦。銀甲暫教除,染上春纖,**深紅透。

絳點輕濡籠翠袖,數顆相思豆。曉起試新妝,畫到眉彎,紅雨春山逗。”

譚芷笑着道:“偏就你知道的多,只是染了幾個指甲,你就弄出一大堆詩來,要是我們腳上都染了,你不累壞了。”

慧姍明知故問:“我們腳上染,她怎麼累壞了?”

譚芷笑着道:“她豈不要搜腸刮肚找染腳趾的詩,古人做了還好,要是沒做,她自己現來一首,豈不累壞了。”玉露笑道:“你手裹着,嘴竟不閒着,倒來編排我,仔細明兒找個厲害的妹夫,整日挾持你,看你嘴還饒人不饒人!”

譚芷撇了撇嘴道:“怎麼我就該找個厲害的,你就找個疼你愛你的。好事總不能都讓你一個人佔着,好歹也留些給我們。”她們正說笑着,何夫人帶人來了,看到她們說笑就笑着問道:“你們又說什麼笑話了?小心別讓雲山太笑了,他傷口還沒長好。”說着命人在炕上放上小桌子,把拿來的東西放到炕桌上,何雯藍過去一看,是一些上等的點心果品。

何夫人道:“見露兒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就叫大師傅做了些開胃點心。你們別看樣式一般,原是宮裡的,要是放在早先,別說平常百姓,就是我們這些皇親國戚也不能總吃,後來民/國了,宮裡的御膳房的師傅都流落民間,我們家也請了一個,對宮廷菜我看着一般,但是這些點心我卻愛吃,平常閒着沒事,就叫師傅做一些,留着餓了墊墊底。還有這些果品也都是乾淨的。你們沒事時吃,即解渴,也解悶。病人心焦,山兒不能多吃。但是少吃一點也沒什麼大礙。”

韓玉露笑道:“宮廷菜我倒愛吃,御園的菜做的就不錯。我們家原也有個廚子他也說是從大內出來的,但吃他的菜卻覺得一般。”

何夫人道:“宮裡的師傅也分三六九等,給老佛爺做飯的是師傅,給宮女太監做飯的也是師傅,御園裡有位師傅就是當年老佛爺的掌膳師傅,當然比別處做的要好些,不過我也不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