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跑哪兒去了?”波伊不悅地問道。
衆人雖說都沒看到那東西的所在,但是神識空間中的墮天卻是看得很真切,墮天將雙手食指輕點在太陽穴,對禹木說道:“木頭,我把我的視野共享給你,”
“好。”
禹木閉目片刻,猛一睜眼。
原來,牆壁上是一隻會變色的大蜈蚣。
這蜈蚣身形很大,身上布着道道鱗片,頭上還生着一對兒龍角。
眼下,還只有自己能看到那隻變異的蜈蚣,禹木連忙取了些汁水較多的果子,打在了那蜈蚣的身上。
飛濺的果汁粘在了它的身上,衆人這纔看到了它的輪廓。
“這是個什麼東西?”波伊嫌棄地問道。
“瞧着像是蜈蚣,恐怕是被這裡龍氣的影響產生了變異。”禹木皺眉推測道。
蘭哲瞧着它頭上的龍角和身上的鱗片,喃喃道:“我剛纔也是這個樣子嗎?”
波伊噗嗤一笑:“別瞎說,你可比它帥多了。”
“無知小兒,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敢來此造次!”
幾人沒想到這蜈蚣還會說話,都是一驚。
不過,既然能說話,那就好辦了。
禹木沉聲回道:“我們途徑此處,實屬無奈,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途徑此處?”蜈蚣順着井壁爬了下來,身形一邊,化作了一個男子的樣子。
這人,龍角,刻着百足的綠衣,還有布着鱗片的雙臂。
“你們說是途徑此處?”他又重複了一遍,“你們可知道這裡是鎖龍井?途徑這種地方,晃點誰呢?”
這人叫井魔龍,本是這鎖龍井中的妖靈“幻色龍”,長期受龍氣影響,在萬載歲月中藉助蜈蚣的身體修煉出了人身。
“我們沒騙你。”禹木警惕着井魔龍,反問道,“你既然知道這裡是哪裡,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們爲何會途徑此處?”
井魔龍一臉懵逼地問道:“你說什麼呢?這鎖龍井不過就是個枯井,你們來這兒幹嘛,我哪兒知道?除了自盡還有別的事兒?”
“我瞧你在這裡的時間已然不短,還以爲你知道些什麼,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如我多。”禹木故意逗他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我還沒修煉出人形的時候就一直在這鎖龍井中,你說你比我知道的多?你才幾根毛?”井魔龍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雖說歲數不小,但是心智其實並不是那麼成熟,以至於說話纔會這般“稚嫩”。
禹木回懟道:“看着你也沒比我多幾根毛,那我問你,你知道這鎖龍井是通向哪裡的嗎?”
“鎖龍井自是是通向鬼界了。”井魔龍冷哼,“這種問題也敢拿出來問。”
“具體呢,是鬼界的哪裡。”禹木追問道,
“我也去井口抓過人,這點事兒還是知道的,上邊不就是叫‘鎖龍村’嗎?”井魔龍信心滿滿的說道。
“那你知道這個井的另一個名字嗎?”
“另一個名字?這口井一直都叫鎖龍村,就沒改過名兒。”井魔龍一臉嫌棄地說道,“你就算說出來一個別名,那也是你隨便捏造的,別想蒙我。”
“我可沒蒙你,這地方確實還有一個名字。”禹木故意打着哈氣,吊着他的胃口。
“你倒是說說,這口井還有個什麼名字?”井魔龍嘴上說着不信,心裡其實已經開始抓癢。
“你要不先把身上的果汁清理一下?看着怪別捏的。”禹木見他身上還沾着很多果汁,“好心”提醒道。
一旁的波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真是夠可以的,明明就是你扔得人家一身,現在還在這兒充好人。”
禹木乾咳兩聲,斥責道:“波伊同學,話可不能亂說是,誰看到是我扔的了?”
井魔龍真身巨大,根本沒注意到禹木扔的幾個爛水果。
這會兒化爲人形,在自己的衣服上沾了一點果汁,放在嘴裡一嘗,吧唧了一下嘴,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小樹果,味道怎麼樣?”禹木尬笑道。
“有點酸酸的,有點甜,還有嗎?”
禹木沒想到井魔龍對這尋常的果子興許還挺大,便又取了幾枚,連通一塊乾淨的白布扔了過去。
井魔龍一邊擦着身上的果汁,一邊吃着果子,嘴裡還不時嘟囔着:“這東西真不錯,比那些兇魂好吃多了。”
禹木幾人聽着他自言自語,心想這貨看來跟九歌一樣,又是一個擁有強大腸胃的傢伙。
“九歌,你找到伴兒了。”禹木嘿嘿笑道。
“別瞎扯,我可是異獸族的少主,跟他可不是一個品種。”九歌氣道。
井魔龍吃完果子,清理完身上的污漬,長長呼出一口氣,身處幻出一隻龍尾。
龍尾盤在地上就像一個沙發一樣。
井魔龍坐在上邊,翹着二郎腿,開心地說道:“幾位,我們既然是朋友,坐下聊一聊如何?”
波伊心裡直吐槽: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請他吃了幾個果子就成朋友了?誰承認是他朋友了?
涼城和蘭哲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禹木倒是覺得,這井魔龍雖說處在這鎖龍井之中,又以兇魂爲食,但並無兇魂那般殘暴,或許真可以交個朋友。
從神識空間幻化出幾個木樁,衝衆人使了個眼色。
“坐吧,這種地方能遇到個能說話的本就不是一件易事。”禹木笑道。
幾人落座之際,禹木又將意識探到了神識空間中,向九歌詢問道:“你上來的時候遇到這個人了麼?”
“沒有,他真身那麼大,照理來說,見過的話我一定會有印象的。”九歌回道。
九歌這話剛說完,井魔龍竟然直接出現在了禹木的神識空間中。
這一下,着實嚇到了禹木。
墮天之前已經提醒過禹木要注意自己神識空間的安全性,所以神識空間外圍已經下過幾層禁制了。
照理來說,就算是比自己修爲高的人,也無法強行進行自己的神識空間。
但是,井魔龍就像是把這裡當成了自家後院一樣,溜達着就進來了,完全無視了禹木佈下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