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木……我想吃火鍋……”肩頭婉兒的臉蛋漸漸變回粉嫩的顏色,眼睛還沒睜開,嘴巴就開始亂說了。
“吃吃吃,不怕胖死麼?”禹木顛了顛背上的婉兒,調侃道,禹木是第一次這樣揹着婉兒,婉兒很輕,背起來一點也不費勁,像個沒睡醒的孩子一樣。
“咦……渾身雞皮疙瘩,我就納悶了,這種場面該怎麼屏蔽一下,什麼都能看見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得洗洗眼睛去。”墮天看着眼前的狗糧劇,實在不是很合胃口。
禹木一行人來到城門口,見正有士兵貼出告示。
“這上邊寫的什麼啊?”
“自己看啊。”
“我不識字,念來聽聽。”
“行行行,這告示說的是,王朝南邊的山脈近日出現一處遺蹟,武者可自行前去,若得珍寶,只需上報王朝留記,便可自行處置,若私藏不報,必嚴懲。”
“上報完就能拿走?還有這好事,走,咱們也去碰碰運氣。”
“你不怕遇到那東西?”
“怕什麼?怕的話咱們繞着走,往南多走他十幾裡再往西不就結了?”
“說的有理,那我回去收拾收拾。”
“遺蹟?這我倒是有點興趣。”墮天壞笑道,“萬一能碰到什麼好玩的,嘿嘿。”
“婉兒身體要緊,遺蹟的事等等再說,我也想去看看,或許對我來說是什麼線索也說不定。”禹木對這遺蹟也是有些興趣,便向墮天說道。
幾人來到客棧,卻見客棧裡一個人也沒有,裴多之城人少是出了名的,但是也不至於連個吃飯的都沒有吧。
“小二。”
“哪有什麼小二啊,幾位,打尖還是住店,住店樓上都是客房,打尖出門右轉有個小攤兒。”櫃檯後一個臃腫的胖子探出頭,向禹木幾人說道。
“掌櫃的,您這兒怎麼小二都走了?”禹木有些好奇,看老闆的意思,這兒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南宮白這幾日事情繁雜,本來沒太在意,聽這麼一說,確實這幾日人越來越少。
“誰知道我怎麼這麼倒黴,莫名其妙就碰到這種事,也不知道誰傳的風言風語,說裴多之城西南角那邊,有擄人的怪物,像人一樣站着,但是滿身都是獸毛,長着獠牙。”掌櫃一隻大肥手拍在桌子上,破口大罵道:“這不影響我生意麼,嚇得過路的都不敢在這裴多之城過夜,天方夜譚,我看啊,就是那些想去遺蹟撿寶的混蛋不知道在哪迷了路,家裡人就扯慌說有怪物出現,讓王朝多派衛兵來找人,這不瞎折騰麼?衛兵沒找來,麻煩倒是不少,生意做不下去,早晚啊,這兒得成空城。”
像人一樣站着、長着獸毛的怪物禹木還真是見過,初次在不祥之地遇到李西他們,一行人就是爲了將之滅殺才入的不祥之地,而最後那獸人被紫猙一爪擊斃。
“看你們幾個不是本地人,要是信了這邪,乾脆晚上也少出去,圖個心安,反正我是不信,都是風言風語。”掌櫃搖頭的時候臉上的肉都在顫抖,想來也是個省心的命,不管外邊傳的如何,吃得飽飯,睡得下覺,才能胖成這樣。
“給您開兩間房,我去備點菜一會兒給你們送上去。”掌櫃從櫃檯後邊走出來,捏着肥胖的身子。
“我們是……”
“唉,我這兒空房雖多,但我這個人,從不宰客,絕不會強制你們開三間房的,那樣不地道,是不是?”
“這……好吧。”
禹木看着背上的婉兒,確實也需要人照顧,便沒推脫。
前幾日南宮白沒怎麼見過掌櫃的,都是小二招呼客人,看着“行動不便”的掌櫃要去買飯,南宮白說道:“您忙吧,一會兒我們自己去買點就行。”
“別跟我客氣,一個客也是客,小二不在,我這個掌櫃的不做事誰做事,也該活動活動了,嗯,是。”掌櫃的一步一晃的走出客棧,不知去哪買飯了。
“你照顧婉兒,我就在頂頭那屋,有事等婉兒醒了我們再說,沒要緊事就自己處理。”南宮白上了樓便徑直向裡邊走去。
“撲通——”
南宮白一進門就倒在牀上,嘴裡喃喃道:“沒想到……這麼困……”
“呼嚕嚕——呼嚕嚕——”
聽着滿走廊迴盪的呼嚕聲,禹木暗自好笑,想來南宮老師是真的累了。
輕輕踹開樓梯正對的那間屋門,將婉兒平放在牀上。
婉兒一頭烏髮如雲鋪散,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着的雲霧般的憂愁,想來還在爲今天的事擔心。
禹木很久沒有這樣靜靜地看着碗兒,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的脣,潔白如雪的肌膚,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禹木禁不住想去摸婉兒的臉蛋,想告訴她,“我回來了,沒事了。”
“禹木……”
禹木的手還沒碰到婉兒的臉,便被婉兒的小手抓住。
“我在。”
婉兒眼睛還沒睜開,只是嘴裡喃喃道:“我想吃火鍋……”
“我……”
額,禹木一臉黑線,這時候不應該說點別的麼,怎麼一張嘴就是吃的。
“‘不食人間煙火’這句我幫你吃掉吧,你就當沒說過,你的婉兒純粹就是個吃貨,嗯。”墮天看着婉兒也是好笑,也是有點喜歡眼前這個姑娘了。
轉念一想,難道我被木頭傳染了,他喜歡我也喜歡?咦……真可怕,墮天細思極恐,吃了口橘子壓壓驚。
“火鍋真這麼好吃麼?回頭給我也弄點嚐嚐~聽到沒,木頭~麼西麼西~”
禹木心想上輩子自己怕不是個廚子,才遇到這倆吃貨。
“其實我也想吃火鍋……”禹木摸着肚子,這幾天除了幾條烤魚什麼都沒吃,是該改善一下伙食了。
“是吧是吧!什麼時候吃!”
禹木一擡頭,婉兒一雙天真無邪大眼睛已經湊了過來,似乎還閃着光,bulingbuling的。
“你裝睡!”
禹木捏着婉兒的臉蛋,審犯人一樣地眼神盯着婉兒:“什麼時候醒的,裝到現在。”
“我早就說我醒了,你沒聽見而已!”婉兒也伸手去抓禹木的臉,奈何手段,只能在空中瞎抓。
“你沒說!”
“我說了!”
“你在哪說了?”
“心裡!說的可大聲了!”
“鬼才聽得到!”
“你這都聽不見,還訓我!水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