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後邊,一個身影漸漸隱去,幽幽留下一句:“那小子你還是去提點提點吧。”
坐在巨石邊上的南宮白,晃晃腿,手一揮,“彼此彼此。”
南宮白縱身躍下巨石,本來乾燥的巨石很快又被一層水霧覆蓋。
走到小木屋邊上的九歌,望了望木屋前打瞌睡的道似裡,他不明白,爲什麼要滅殺異獸族,又將好好的普通人折騰成獸人,背地裡那些瘋狂的傢伙到底還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
“聊聊?”
南宮白坐在一顆高樹的樹叉上,衝下邊的九歌喊道。
九歌見是南宮老師,便也躍上了大樹,半依在樹幹上。
“你在追查獸人的事?”南宮白側過臉問道。
“嗯,畢竟我是異獸族的一員,不能放任不管。”
“這件事追查下去,怕是沒什麼好結果,兵團最近事情多,清除了獸人以後,調查的工作就擱置了,你現在自己去查……”南宮白搖搖頭繼續說道:“縱使你擁有異獸血脈,想要查清楚也不是易事,何況,還有酒仙那些高手坐鎮,你又有幾成勝算?”
“老師,這和勝算沒有關係,這是我的血脈告訴我的,有些事必須去做,至於結局,做過才知道。”九歌對南宮白很尊敬,但是自己決定的事情,不論是誰都不能動搖。
其實九歌心裡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血脈告訴自己的,自從那日見到零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身體就像有什麼在引導自己去尋找一個地方。
而且,在自己和血奴的那場戰鬥後,當他恢復人形時,身上就出現了些奇怪的紋路,他能感受到外邊有絲絲力量受紋路吸引,涌入身體,化作真氣,但是當他平復心情後那紋路便消失了,也不再有能量涌動,他思前想後,應該不是受血奴的影響,如此的話只能是和零有關了。
這段時間,九歌受那引導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無意間撞見克斯和酒仙兩人謀劃獸人的事,便一直在暗地觀察兩人,憑着異獸的直覺,他覺得這兩人可能和零有着某種關聯,一路跟下來卻遇到了禹木二人。
“那你好自爲之吧。”
南宮白見九歌不像是一時昏了頭才做的決定,便不再多說,起身離去。
“老師慢走。”
九歌目送老師後,一隻腓腓躍到身上。
“你是跟着下邊那個大個子的?”九歌順着腓腓的毛髮,輕聲問道。
聽腓腓叫了兩聲,九歌聽後點了點頭,在袖子中拿出一塊帛布和一支筆,寫了些字,捲起帛布,塞在腓腓嘴中。
“去吧,把帛布交給你的主人。”
說完,九歌伸開雙臂,在樹枝上一點點走着,就像是走鋼絲一樣。
菲菲叼着帛布,躍身跳下大樹,爬上道似裡的肩頭,將帛布丟在道似裡的手中,粉嫩的舌頭舔着道似裡的臉。
道似裡揉揉眼,看着手中的帛布,那帛布在他手中顯得很小,兩個手指輕輕拉開,上邊寫着:婉兒,東邊有些事情要處理,後會有期。
“婉兒……”道似裡嘴中喃喃道。
“怎麼了?叫我麼?這帛布給我的麼?”
就在道似裡看完帛布時,禹木和婉兒剛好回來,聽着道似裡嘴裡唸叨自己名字,婉兒拿過帛布。
“這是……”道似裡還沒來得及說,帛布已在婉兒手中。
婉兒將帛布捧在手中,念道:“婉兒……東邊有些事情要處理,後會有期?這是九歌寫的吧。”
“沒了麼?沒提我?也沒提老師?”禹木將頭湊了過來,看着帛布,皺起了眉頭,問道:“爲什麼只提了你呢?婉兒大小姐?”
“禹木小哥哥,你可別看我,他寫的又不是我寫的,就算是他暗戀我和我也沒關係,我會擇情況拒絕的,嘿嘿”婉兒將帛布拍在禹木手中,笑道。
“你還擇情況?”
“是啊,萬一蠻浪漫的,怎麼也不能打斷人家,你說是不是?禹木!小哥哥!”婉兒眨着眼看着禹木。
“是你個大頭鬼,不說這個了,他走就走,幹嘛不說去哪?”禹木拿着帛布問道。
“是不是傻,不是寫着呢麼?東方有事!”
“我就是從東邊來的,就一個小村落,再說你留書的時候會這樣寫麼?按理來說,要麼不說去哪,要是說的話也應該是個地名什麼的纔對,或者去找誰,怎麼會就寫個去東邊,就像是故意告訴我們東邊這個方向一樣。”
禹木轉身像道似裡問道:“道兄,這帛布哪來的,是之前和我們一起的那個少年給你的麼?”
道似裡搖搖頭說道:“剛纔打了個盹,我醒的時候就在我手裡了。”
肩頭的腓腓踩着道似裡毛絨絨的肩膀,看着瀑布的方向。
道似裡抓抓頭,補充道:“腓腓好像說……這紙條的主人往瀑布那邊去了……我感覺是這個意思……”
“瀑布!東邊?九歌沒有回去,他又去追克斯和他們了!”禹木突然反應過來,九歌並不是東方有事,而是要去西邊追查獸人的事。
“他還是去了……”婉兒也是有些擔心,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老師有沒有找九歌談談。”
“真是費心,打一頓還沒打醒,看來還得再打一頓!”禹木揉着拳頭吼道。
“氣勢不錯嘛,這是要去打誰啊?”
一陣譏諷之聲響起,禹木幾尺外,突然築起三座石柱,石柱一個比一個細,一個比一個高,一震疾風吹過,三個身影現於石柱之上。
三人都蒙着面,披着黑色的袍子,最前邊那人身材高大,應是個武煉者高手,後邊一個身材勻稱的男子,沒什麼特點,最後邊是個女子,從氣場配飾來看應當是個術者。
“幾位是?”禹木斜站在婉兒身前,向那三人問道:“可是酒仙一夥?”
“咳咳,是……是又怎樣?”那中間的男子搭道:“不僅是一夥!還是!你!爸!爸!”
婉兒轉過頭調皮地問道:“禹木小哥哥?你父親都來了?還來了這麼多,今天父親節麼?怎麼沒聽你說過,你不是說你不知道自己身世麼,是不是在騙我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