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場離開，楚巖獨自一人騰空飛行。
“心好痛啊！”
“早知道不裝大尾巴狼了……兩億多道元石呢！”
“天界要開採多久？”
楚巖越想越委屈。
好人不好當啊。
“對，玄冥宗！”
下一刻，楚巖加快腳步。
當日，玄冥宗，遭到了史無前例的一場大洗劫。
是真的洗劫，玄冥宗弟子都看呆了，只見一道黑影迅速從他們玄冥宗上方飛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
“臥槽！”
“我的房子！”
“山門都偷了？”
“這誰啊？要臉嗎？”
玄冥宗弟子此刻內心是崩潰的。
他們其實也接收到宗主戰敗被殺的消息，想過會有人來洗劫他們。
但礙於實力的原因，其實他們都認命了。
可誰能想到，此人如此過分？你將宗門的寶庫洗劫一空我們都不說啥，你這連山門都給搬走了算怎麼回事？
是的，玄冥宗本來是建造在一片山脈上，連綿不絕，高樓迭起。
可現在呢？
一座座山峰光禿禿的，廣廈萬千……被連根拔起，全沒了。
這一事很快也在炎域傳開，讓不少人微微唏噓。
這種洗劫，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
另一邊，楚巖洗劫了玄冥宗就走，一路上美滋滋的。
只洗劫寶庫？
開玩笑，那是他的風格嗎？
換做其餘人或許做到不這種連根拔起，畢竟空間戒指的儲存有限。
哪怕無限，像這些樓閣宮闕，那都是需要根基的，要紮根在大地當中，否則就算搬走也會立刻坍塌。
但楚巖不一樣，他本身就是一個行走的小世界，別說是搬走一個小小的玄天宗，如果他願意將整個混亂之城全部收走也未必沒有可能。
當然，這有一點誇張，畢竟混亂之城比天界還要大一點。
可一半絕對是沒問題的。
其實楚巖有時候也不太能理解道統世界與外界是一種怎樣的轉換。
在他眼中，道統世界只有四千米。
不，煉化四門後，現在快有五千了。
可還是很小……
五平方千米，有多小？
可能還比不上龍盟一座擂臺大。
但關鍵是，就是這麼一個小的世界，卻能夠容納比其大幾千上萬倍的東西，連一整個天界都能裝裡面，你說嚇人不？
“其實很簡單，世界是相互的。”這時，九天玄塔感受到楚巖的心思道：“之前你曾收人進入過你道統世界中修行，那你就該明白，所謂大小其實是相對的。”
“在外界，一座山峰連綿萬里，可在你的世界裡也有山峰，連綿不到一米，但就不是山了吧？都是山，本質一樣。”
“那你將山收入你的世界，自然要按照你的規則來運行，大小也會隨着你的世界體量而改變。”
楚巖微微點頭，這一點他倒是明白。
“可即便如此，還是很可怕。”楚巖深吸口氣：“我這就是一個移動的小世界啊。”
九天玄塔笑道：“所以你更該明白，爲何創世界無盡遼闊，唯你特殊。別的了便宜還賣乖。”
楚巖一臉訕訕，隨即也不想這事，洗劫了玄冥宗後，他又陷入一陣茫然。
“現在該去哪呢？”
“混亂之城不知其大，三個門將有意隱藏，想找到不容易。”
“現在身份暴露，也不能回炎域繼續坑人了啊。”
嘆息一聲，楚巖眨了眨眼：“算了，先走吧，既然是門將，有真實之物，距離近一點應該會有感應，倒也不至於大海撈針。”
這就是楚巖現在的好處。
他修行很多道。
這些道，最終目標都是要連接道門的，所以哪怕他現在還沒有煉化的卦門，可一旦接近，這些道也會與其共鳴。
——
與此同時，混亂之城一處極隱之地。
此地幾乎與混亂之城都隔絕掉，四周被無數的大陣封禁。
大陣之中有一座簡陋的宮殿，上方有三道人影。
“兩位，你們感受到了嗎？”
“混亂之城！亮了！”
“陽道！難道是陽神？”
“不可能，昔年陽神還未證道時，曾有一位子孫被人襲殺，後來那人逃到了混亂之城，直至陽神證道皇位都沒有找到蹤跡。所以陽神一怒之下將此地的光明剝離，讓這永夜。”
“最恨這裡的就是陽神，他決然不可能給這裡恢復光明。”一人講道。
“而且現在道門不穩，九皇全部被牽制住，陽神也難以出手。”
“那會是誰？”
“我倒是知道一人。”一人嘆息聲。
三人相覷，隨即皆瞭然於胸。
“兩位，看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雷門將道。
“吾三人復甦，本不願在參與這些是非，所以才選擇來此混亂之城，可現在看來，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風門將嘆息。
山門將道：“很正常，這個時代，註定是一場惡戰，亂世誕生，天下羣雄羣起，兩位……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沒問，你們……就真的甘心於此嗎？”
“若真的甘心肯放棄，那便將卦門交出吧，懷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
“若不甘心……這一次，或許是我們三人的一個機會。”
山門將講道。
雷風兩人神情微變。
甘心嗎？
怎麼可能會甘心？
上古年間，他們都是最古老的一批。
十六門將啊，尤其是他們靠前的幾人，那是不弱於昔年八王的存在。
否則守護卦門這種要職也不會落在他們手上。
別人不說，雷門將昔年與袁王便是不錯的好友，如今歸來看着袁王呼風喚雨，在九界之地都有一席之位，他怎會甘心？
“山將的意思是……？”
“殺楚巖！”山門將毫不遮掩的道：“楚巖，此代亂世之子，蘊含世界，在外，有天王等人，楚巖還能借勢，但在這混亂之城，或是在這一片空間中，我們三人未必沒有機會。”
此言一出，雷風兩位門將神色微微一變。
殺楚巖……
光是這三個字，如今在九界便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可我聽說此子並不好殺。”
“當然不好殺。”山門將不可置否：“之前一戰我們三人雖未去觀戰，卻也隱約感受到一些，此子的韌性很強，加上他這些年在天界的積攢，身邊強者如雲。”
“但諸位，別忘了，我們也有自身優勢！”山門將低聲道：“三門，不是還在我們手中嗎？”
“山門將的意思是？”
“主動引誘。”山門將道：“你我三人，開卦門之陣，將楚巖引來此地，倒是卦門內蘊含世界，陷入其中，哪怕楚巖想要借力或是求援都做不到。”
兩位門將眯眼。
說實話，不動心，那是假的。
楚巖身上，珍寶太多。
但這時，風門將還是低聲道：“可哪怕不借力，楚巖自身也不弱，據說已經達到七千萬道源。”
“哼，以訛傳訛罷了！”山門將搖頭，嗤之以鼻：“風，你我都是上古至強，可曾見過修行四百年的七千萬界王？”
風沉默，沒見過。
九皇也做不到。
“可是萬一……”雷門將還是有些擔憂：“一旦對楚巖動手，那就等於像天界開戰，若是真的擊殺還好，若真讓他有幸逃走，天王親臨，我們三人都要慘。”
很顯然，哪怕到現在，三位門將真正忌憚的也是天王。
至於楚巖有多強……
說實話，他們不太信。
畢竟往前數三四次大戰，楚巖都是一直藉助外力，他本身的實力卻很容易被人忽略。
而現在，山門將他們有阻攔楚巖借力之法，難免會更加自信一些。
“風險一定會有，可諸位，亂世之下，什麼沒有風險？”山門將道：“真若等有朝一日，大亂降臨，吾等身懷卦門，修的又是九皇之道，怕是一樣要遭到收割。”
“與其被動等死，不如主動出擊。”
這是山門將的態度。
現在，就等雷雲兩人的抉擇。
山門將也不急，默默等着，時間一點點流逝，雷與風呼吸都變的急促。
說實話，活了幾十萬年，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會有一天因爲是否要殺一個修行四百年的後生而感到緊張。
但終於，雷門將道：“爭！山說的對，這一次亂世降臨，吾等若真是弱者便也罷了，隨波逐流。可到了吾等這種境界，想要獨善其身絕對無法做到，那與其被動等死，不如爭一次，橫豎都是死，贏了，便是大好河山。”
“風！”山門將道。
“呼！”風門將嘆息聲，隨即他苦澀一笑：“我還有選擇嗎？那便做，狠下心來，布卦門大陣。”
山門將露出笑意，但他想了一下，看向風門將道：“風神隕落，對你有影響嗎？”
“還是有一些的。”風門將無奈道：“我雖修的也是天道，但掌管風門，本身我的攻擊手段便是轉換風道。可如今風神隕落，風道殘破，這便等於在風道上，力量不在流暢，其實我很多力量都受到了約束。”
“這倒是一個問題。”山門將嘆息聲，其實風神隕落時，他們就已復甦，但沒現身。
當日風神隕落，風門將當場重傷，血濺三尺。
“再看，風道雖破，但也有一個好處。這一道，如今掙脫大道束縛，襲殺，或許能起到關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