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楚巖吃驚道。
上蒼巨獸，是創世之主？
“不知道，我也是猜疑，有這種可能性。”天王正色道：“當年有人想擊殺上蒼，奪它神途，結果導致整個創世界的大道動盪，連九皇因此都受到影響。”
楚巖猛的楞下。
這事，他知道。
不久前，山門將跟他講起過。
只是那會他沒多想。
可現在聯合天王的話……
未必沒有這種可能性。
“不可能。”
但很快，楚巖搖頭：“這太荒謬了……”
自己養的一隻大妖，好吃懶惰。
結果現在你告訴我，它是創世之主？
“如果它不是這世界之主，如何解釋，它的神途受損，創世界大道都會動盪？”天王反問一句。
楚巖無言。
是的。
解釋不通。
“當然，也不一定就是。”天王想了下道：“當年九皇其實便是有所猜測，所以這些年一直暗中保護上蒼，不讓它的神途受損。但也有可能，上蒼巨獸只是真正創世之主拋出來的一個障眼法。真正的創世之主另有其人。”
楚巖眯眼。
可無論如何，今日的談話，都讓他感到震撼無比。
沉吟下，楚巖突然道：“那我娘呢？她又是爲了什麼？”
天王搖頭道：“不清楚，若夢公主算無遺策，其實我也不明白她究竟是何意。至少在我看來，若夢公主是有能力強行鎮壓亂世的。但她沒有這麼做。她曾說，道不可逆。”
“道不可逆嗎？”
楚巖獨喃聲，隨即嘆息一聲：“還是實力不夠。不然，哪用這麼麻煩，一拳轟出，全部打死，一勞永逸。”
天王白眼，這話，也就你敢說，一拳打死？真要那麼容易還說什麼？
後天九皇、創世九皇、再到界皇。
所有人都想超脫，想自由，真的能都打死？
“你知道就好。”天王淡淡道。
“那你呢？你又想要什麼？”楚巖再次問道：“還有地皇，什麼情況？我聽說，地皇不在道門之內？”
地皇，很特別的一個存在。
十重天地，創世九界，真正意義上最強大的存在之一。
九條大道又以天地爲最。
天道多強，楚巖在穹皇身上見過。
地皇會比穹皇差？
天王搖頭：“不知道，我師父……他應該也是看透了一些東西，我甚至懷疑，我師尊……可能已經走到了最頂尖的一步。”
“地皇也想要超脫？”楚巖沉聲道，神皇中，不是所有人都是敵人，有一些，他還是有些好印象的。
譬如後天九皇中的魂皇。
創世九皇中的人皇、地皇。
可現在，若是地皇也想超脫，他真的會非常失望。
那就意味着，天界……可能真的是孤立無援。
舉世皆敵。
沉吟下，天王道：“小子，我只能和你說……未必。小子，你要明白，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開天闢地至今百萬載，不談界和十重天的那些人，只說穹、妖等人，他們當年初入武道修行時，可能也都和你一樣，憑藉一腔熱血，守護蒼生，保護世界，可你要明白，人都是會變的。”
“百萬載，太久了，久到這個世界上，或許早就沒有什麼是他們曾留戀的東西。”
“我師尊……當年未必有超脫之心，可過去百萬載，未必沒有。”
楚巖沉默。
確實。
他其實也曾聽過一些九皇的經歷和史冊，當年人族爲難，九皇挺身而出，都是人族英雄。
但現在，變味了。
“希望不是，否則戰場相遇，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楚巖冷漠道。
天王不可置否。
“你的地道法身呢？”
“什麼地道法身！”天王瞪向楚巖：“都說了，老子沒有！”
楚巖翻了翻白眼，隨你說，你看我信嗎？
“十重天……”楚巖再次呢喃聲：“看來……真的該去一次了。”
“小子，你要登十重天？”天王詫異道。
楚巖沒有迴應天王的問題，而是反問一句道：“前輩，九天玄塔，曾經是有十層的。你說，會不會在第十重天上？”
天王眯眼，但良久還是道：“真有這種可能……你修世界，其實你也應該明白，所謂世界，其實九條大道便算是完善之道，妖人兩道，取其一便可。”
“之前的青墨，就只有九條大道。”
“對。”天王點頭：“所以那青墨敗給你了。但十條大道，若能構建完善，那一定比九條更強。小子，你知道，哪怕是世界之道，還是有差距的，所謂完善世界，其實只是指一個體系，但不一定就有多少道。”
“給你舉一個例子，之前那青墨，他的世界很完善，修行三十六大道，成一個體系，但他的世界也只是一個體系，絕對算不上真正的大道世界。”
“像你現在的世界，光論道，未必就比青墨要少，只是你沒有形成體系。”
楚巖點頭。
這一點他之前便發現了。
“修世界者，有人以九道成體系，也有人以十七道成體系，也有人以三十六道，七十二道等等，但真正的大道世界，一定是足夠磅礴的。”
“當然，這也不是說道法越多的世界就越好。形成體系，大道通暢，哪怕只有十幾條大道，但可以合一道使用，可你的世界道雖然多，但錯中複雜，不成體系，你與人交戰時，許多道非但無法動用，反而還會成爲累贅。”
“像之前的青墨，他應該是三十六道爲一世界體系，以劍道爲核心，一劍出，其餘三十五道爲輔，合爲一道斬殺。”
“但像你現在，亂七八糟的道不少，加起來快有一百種了，可你斬出一劍，那就是單純的劍道，其餘道全部憋在世界裡無法使用。用天道，那就是單純天道，剩下的道又不能用了。”
“我能用……”楚巖有一點不服氣。
“對，能用，胡亂打嗎？把所有道一起釋放，但不成體系，就是莽夫！”
言罷，天王想了下舉例道：“我這麼問你，你知道爲何修行界會有神通武技一說麼？”
“這就像是兵器一樣，力你要會用，一塊沒有打磨的玄鐵，怎麼可能比得過一把磨好鋒利的劍？”
楚巖點頭，這個道理他明白。
但想了一下，還是道：“我要是有一個一萬斤重的鐵嘎達，我覺得還是可以直接砸死人的……比劍還要更容易。”
天王點頭：“這是一定的，這也是你能贏過青墨的原因。絕對壓制。但你現在的情況，又有幾次同境交戰？以後你遇到的敵人，在道的積攢上未必會比你少，那就要看誰的道更加完善，更成體系！”
“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世界嗎？”
楚巖看向天王。
“所謂世界，便是合道歸一！每一個道法，各司其職，組合成一套完善的世界體系，最終歸一，這纔是真正的世界之道。”
“而非你現在這種，道吸收了很多，但亂糟糟的，在你世界當中都相互排斥。”
“這也是平衡的作用。”
楚巖點頭。
這一點他也發現。
世界之了，其實就是道法合一。
當然，合道越多，力量自然會越強，但這也不是絕對的。
也要看是否合適。
“你現在世界之道其實有一個很大的瑕疵。”天王想了下道：“五行之道！這一道，本身就很尷尬。單一任何一道，都是累贅，不夠融合。除非你像當年炎皇一樣，單修五行中的任何一道，建造一片火之世界，否則的話，你五行之道，不全部湊齊，那就是殘缺！”
“五行之道，相生相剋，算是一個輪迴，你只要少一者，那就不夠通達，導致大道堵塞。”
“確實。”楚巖點頭，他最近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世界中五行之道其實現在有不少。
金水火。
三條大道都有。
但沒用。
這就像是一個圈，你少一個點，那就斷了。
不止五行，楚巖發現，陰陽兩道也是如此。
大道之下有分支，就像是拼圖一樣，差一塊，都不行。
“不行之道……”楚巖深吸口氣，卻又感到幾分頭疼：“可惜了，五行神被鎮壓，這五條大道，我很難獲取。”
“不急。當年鎮壓五行神，其實也並非沒有道理。之前我便和你說過，五行神和其餘外道神的理念不一樣。他們是真的仇視大道，尤其是對天界。他們認爲，是天界才導致他們被鎮壓萬載。”
天王道：“況且，你現在就算拿到五行之道，你九天玄塔能容納下麼？”
楚巖怔下。
確實。
十條大道，他現在已經有九條，正好佔據了九天玄塔的九層。
之前五行道之三本來還佔據一層，但因爲沖和與規則之道的吸入，規則之道直接一腳把金火水三道給踢了出去……
現在三條道還在九天玄塔外面流浪呢。
委屈巴拉的。
“這麼說，我現在首先要做的，還是先找到第十層九天玄塔和殘章，鑄好容器，再去完善五行道才行。”
“對。”天王點頭。
“十重天……怎麼去？”楚巖問道。
天王咧嘴一笑：“別急，快了，你以爲只有你想登十重天嗎？其餘人也想。十重天上，有一些隕落的真實之境強者，那些殘破世界中，很可能是有世界核心的。而且，你想上去，十重天的人……其實也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