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告別楚巖，開始運作。
正如楚巖說的，他只是一個開設賭局的人。
只要自己不下注，誰贏誰輸，都無所謂。
他都賺。
之所以勸楚巖，主要是怕楚巖真被打殘，圓滿一門可能會報復自己。
但他能在學府混到現在，多次開設賭局、甚至打假賽都沒事，豈會在學府一點人脈沒有？
真出了事，那也是楚巖自找的。
怪得不他。
次日。
昊天學府轟動。
新學員楚巖，圓滿一門弟子，準備挑戰古皇三段老生。
至於挑戰的人，姜鶴早就安排好了。
一個叫趙萬里的二年學員。
不算強。
但也絕對不弱。
算是比較中規中矩的弟子。
實力有一些。
太弱，當初也加入不了昊天學府。
關鍵是……
趙萬里，是體系一門的。
這件事姜鶴運作的非常好。
他沒去找自己身邊的朋友。
主要是一個個打假賽導致的，早就臭名遠揚了。
楚巖讓他安排，他也就稍微運作一下。
先選好人，然後派人放出話去。
趙萬里就是廢物一個。
挑釁一下。
雙方門系本身就有仇，也不會被人猜疑。
果然，趙萬里當天便接受挑戰。
傳的昊天學府沸沸嚷嚷。
各種聲音都有。
杜毅也聽說了，冷笑連連，本來他還想着等一個月借御墨的手來擊敗楚巖，現在可好，楚巖自己跳了出來。
至於爲何單獨挑釁趙萬里，杜毅不知道。
但也懶得去猜。
在他看來，雖說趙萬里並非強大古皇，但也絕對不是楚巖一個連古皇都不是的人能贏的。
圓滿一門。
“胡鬧！”
鎮龍將得知楚巖要挑戰趙萬里的事，眉頭也皺下。
但隨即又有些無奈。
“你是爲了資源？”
楚巖也沒隱瞞：“老師放心，弟子不會胡來的。”
鎮龍沒吭聲。
心裡卻有點壓抑。
自己的學生，爲了一些資源，去跟人打假賽？
“怪老師……”
鎮龍嘆息聲：“我若強大一點，怎至於讓你如此。”
“老師，沒事的。”楚巖道。
“打假賽……往屆確實有，但丟的終歸是名譽，可恨，我圓滿一門，昔年腰桿筆直，傲氣凌天，竟有一日要靠打假賽來賺取資源。”鎮龍悲憤道。
楚巖怔了怔神，老師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跟那趙萬里說好了？”鎮龍這時又問道。
楚巖搖頭：“沒，我是找的姜鶴，由他來開設賭局。”
“姜鶴……”
鎮龍唸叨一句，微微點頭：“難怪，姜家的人，至少公平，既然如此，你自己能放低身段，老師不阻攔你，這樣，你本金夠嗎？這種假賽，賠率應該很低，本金太少，沒多少賺的。”
鎮龍說着，一副他很熟悉的樣子。
當然，確實很熟悉。
當年還沒有圓滿一門。
他和御天一年入昊天學府，都是學員的時候，兩人也打過假賽……
至於什麼圓滿一門腰桿筆直……那是後來的事。
都牛了，當然筆直，沒有成名前，他們都在拼。
天才？
名譽？
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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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足夠硬纔是真理。
楚巖聽的有一點不服氣。
自己越三級挑戰，賠率應該不會太低吧？
但他沒參與過，也不是很確定。
何況本金多一點，賺得也多。
“不是很多。”楚巖道。
“這樣，我明日去爲你借來一千世界石，但記住……這一千世界石要還的，一定要。”鎮龍將道。
楚巖有些激動：“老師放心！”
“去吧，好好準備，別打的太假。”
“好！”
等楚巖離開，夏蓮走來。
“你要讓他去打假賽？”
“有什麼，當年我和師兄也都是這樣賺取資源，這天下，誰能不敗？弱者，沒資格談論名譽，強者纔有。”
夏蓮點頭：“可惜，他並非天才入學，否則一場假賽確實可以賺不少。”
“確實，當初師兄的一場假賽……差一點把好幾個大家族虧破產了！”鎮龍道。
提起當年趣事，兩人都露出一絲笑容。
所有人都覺得，天才是驕傲的，只能贏不能敗。
可這是誰規定的？
天才就不能輸？
輸了，爬起來，那纔是天才。
如今人間哪個強者當年不是從小人物爬上來的。
相反，那些以爲自己有一些天賦便板着、眼高於頂的人，往往都沒能有什麼成就。
摔倒了，便再也爬不起來了。
當然……
到現在爲止，兩人還都以爲楚巖是跟人打假賽。
楚巖是輸的一方。
買對方贏。
所以還在考慮，楚巖不是天才，賠率不會太高。
“夏蓮，我們也該努力了，現在你我……太弱了。”鎮龍道。
夏蓮點頭。
確實弱了一些。
自己沒重修前，起碼還有聖皇七鑄。
現在的自己還不如鎮龍。
鎮龍多年積攢，一入聖皇直接五鑄。
自己廢掉，那是真的散攻。
都沒了。
現在也纔是聖皇一鑄。
“唉，沒有資源，否則何止如此。”
兩人嘆息，紛紛閉關，修行。
……
楚巖與趙萬里一戰不斷傳播。
然而，正如姜鶴、鎮龍等人所想。
非天才入學，哪怕姜鶴用了一些運營手段，但這一戰的被關注程度依舊不高。
這還要多虧了圓滿一門。
消失多年，如今重回學府，纔有了一些關注度。
隨後又過去三日。
賭戰之日到來。
昊天學府中央有一座擂臺。
平日裡這是昊天榜的挑戰臺。
但今日兩人一戰也約在此地。
時間定在午時。
還剩下一個時辰。
周圍聚集一些人。
不算多，但也不少。
主要是這一戰不單純是楚巖和趙萬里。
深層意義上，還有幾分體系一門和圓滿一門的針鋒相對。
“今年新生很積極麼，才入學府三日就開戰了？”
“哼，恐怕又是一場假賽。”
“不至於吧？體系一門與圓滿一門積怨很深，這兩門還能聯合一起打假賽？”
“就這樣才更真，反正我不管，一會我肯定買趙萬里。”
“我也買趙萬里，別說楚巖是非天才入學府，即便是天才，每年打假賽都一直輸，買趙萬里準沒錯。”
“一會看看賠率。”
諸人議論紛紛，一些老學員也是樂意如此。
打假賽……
他們都經歷過。
每年都能跟着小賺一筆。
至於賺誰的？
新學員啊。
每年打假賽，下注最多最狠的，一般都是一年學員，一個個驕傲的跟小鴨子一樣，覺得有點天賦就所向披靡，每一年都是他們下注新生，然後……被坑的很慘。
這時，姜鶴也來了，手上拿着一件記錄法器，見到一個人便笑着問道：“兄弟，押注嗎？楚巖贏，一賠二，趙萬里贏，一賠一點三。”
“一賠一點三？這麼低？”有老學員埋怨道：“往年也沒這麼低吧？”
姜鶴乾笑道：“這不是不一樣嗎……往年都是天才叫囂，今年這個……嘿嘿，兄弟你也明白。”
“算了算了，一賠一點三是少了點，但還是有的賺，給我買一百注趙萬里。”
一百注，也就是一百塊世界石。
贏了，那就是一百三。
當然，姜鶴會抽水。
百分之一。
也有一點三塊。
至於點三怎麼出……
自然有辦法，畢竟真界也不是隻有世界石，道元石也是有的。
“我也要一百注！”
“這裡，一百注！”
“來二百注趙萬里。”
“一千注！”
這時，有人喊道，所有人紛紛轉身望去，都有一些吃驚，想看看是誰這麼財大氣粗。
隨後都懂了。
趙萬里本人。
“我記得姜家賭局，不能買自己輸，但沒規定自己不能買自己贏吧？”趙萬里走到姜鶴身前。
姜鶴乾笑一聲：“當然能買。”
“天啊，趙萬里親自下注，買了一千世界石自己贏。”
“假賽，假賽，穩了穩了！”
“也不一定是假賽吧……”這時有人幽幽說道：“可能，是真打也說不準呢，反正楚巖也贏不了。”
“哈哈，也是。”
真打假打，說實話衆人不太在意。
反正趙萬里贏定了。
姜鶴繼續開盤、放局。
但隨後，他有一點不淡定了。
到目前爲止，盤口裡累計的世界石已經超過五千。
全是買趙萬里……
無一楚巖。
這要是楚巖輸了。
嘶……
姜鶴頭都有一點大。
這時，跟他幾個合作的學員紛紛拎着盤口走來。
“怎麼樣怎麼樣？新生那邊下注情況如何？”
“見鬼了……往年新生，一個個都驕傲無比，都會壓新生，可今年有點邪門啊，全是趙萬里。”
“新生也都壓的趙萬里？”
“是啊。”姜鶴的合作人無奈道：“老大，今年這盤子……不會有問題吧？”
“有問題？問題大了……”姜鶴一拍腦袋。
我去。
被騙了。
誰說開盤不會輸？
沒人壓你，我輸死了！
姜鶴有一點頭疼。
現在所有盤口加起來，世界石都破一萬。
楚巖要輸了。
自己豈不是要虧三千塊？
要瘋！
“頭，現在怎麼辦？還有人不斷要下注，還接嗎？”
姜鶴臉色不斷變化，心一狠，咬牙道：“接！但要改一下賠率，楚巖一賠三，趙萬里一賠一點一。”
“一點一？這是不是太低了？”
“廢話！傻子都能壓贏的盤，一點一還低麼？”姜鶴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