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師兄,你在這裡做什麼?”莊弈辰有些無奈的看着謝安,此刻就見謝安端坐在聽雨亭中,一臉神色悠閒。
“有人要搶六師兄的媳婦,我這個做師弟的怎麼能夠袖手旁觀!”謝安一臉傲嬌的模樣,搖着摺扇。
“我自然知道這一點,可是你這也是要與他們一起感悟這聽雨湖?”莊弈辰有些不解的問道,他的目光看向四周。
音峰聽雨湖畔,此刻坐着不少人。
一排架起的白色的篷布綿延,無數草蓆鋪在湖前的草地上,莊弈辰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師兄李靖,此刻他一臉虔誠的跪坐在湖前,神色之中,宛若朝聖的信徒。
他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在他身旁的錢若曦,音癡此刻神色也是頗爲嚴肅,周圍一干音峰弟子神色都極爲肅然,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麼。
而在不遠處,幾處華麗篷布之下,晉國太子司馬師,秦國太子秦扶蘇,還有先前在三國書院比試之中,所遇到的對手司馬相如,皆是神色從容的端坐在那裡。
莊弈辰的雙目微微一凝,那華麗篷布之下,司馬師,秦扶蘇,司馬相如似有所感,皆是朝着莊弈辰望來。
司馬師,秦扶蘇微笑的點了點頭,甚至還端起茶杯,朝着莊弈辰致意,那司馬相如的雙目微微閃動,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也是多了幾分陰沉。
莊弈辰將一切看在眼中,心頭卻是生出了幾分不舒服的感覺。
他還記得,當初與司馬相如一戰,當時對方卑鄙的突破了境界,達到了輪轉之境,修爲暴增,想要以此擊敗自己,誰料想,最終還是輸了,只不過這短短時日,莊弈辰卻赫然發現,對方的修爲竟然精進極大,如今竟然與自己相差無幾。
“看來司馬相如也是有大機緣的人啊!”莊弈辰忍不住喃喃說道。
“先前我見到他,也是嚇了一跳,只不過他身上給我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謝安搖了搖頭。
“修爲的突然提升,想必是動用了什麼手段,如此一來根基不穩,未來修行之路,也必然極爲艱難!”莊弈辰不由開口說道。
“小師弟,沒見過你這麼裝逼的。”謝安忍不住吐槽,“說人家修爲突然提升,你自己提升的修爲,可是過分的很,如今都與我一般境界,而且我竟然有種不看真切的感覺,你的修爲實力大漲,恐怕比他還要誇張吧!”
“我這只是巧合。”莊弈辰神色尷尬的說道,“不過我感覺司馬相如有些古怪,應該是突然境界暴漲出現了問題。”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要不是看你神色依舊,不然我也會這麼懷疑你。”謝安忍不住感慨一聲。
“對了,他們這是要做什麼?”莊弈辰看了一眼坐在湖前的諸人,疑惑的問道。
“等下雨。”謝安一臉訕笑,“這裡可是音峰感悟之地,最爲重要的感悟之地。”
“等下雨?”莊弈辰旋即啞然,他想到這湖的名字,聽雨湖,那不是聽雨的地方嗎?
“昔日星辰學院各峰的第一代峰主,皆是驚才絕豔之輩,爲後人佈置下這些地方,讓他們感悟,可不是隨隨便便佈置的,皆是有他們的深意。”謝安不由說道。
“六師兄不是已經得到我給他的音峰傳承?”莊弈辰有些不解。
“傳承是法門,是修煉的功法。”謝安搖了搖頭,“感悟,則是依靠着自身的悟,法門不變,但是每個人的悟,都不相同,如此才能夠領會自身的意,若是修行只是對着書本傳承修煉,我早就天下無敵了!”
莊弈辰聞言不由一笑,“每個人所見所思各有不同,感悟乃是自己悟到的東西,我明白了。”
“當然,這一處地方,乃是六師兄最後一個感悟之地,若是功成,他怕是修爲將會大進。”謝安微微一笑,神色之中,充滿了愉快。
“如此,六師兄將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莊弈辰聞言,雙目微微一亮,也是爲李靖高興。
藉助這音峰不同的感悟之地,去領悟自身的意,沒有想到,李靖已經要成功了!
“當然,還有一點,司馬相如那小子,可是感悟了音峰大部分的感悟之地,這小子確實有能耐,這裡他昔日感悟失敗,如今司馬師爲他求親,我們草堂與晉國皇室一起求親,對方自然不甘願,如今修爲提升了,自然想要在這裡與六師兄別一別苗頭。”謝安不由說道,“可惜我音律之道一般,不然的話,我可是代替六師兄好好教訓他一頓。”
“那六師兄你現在這是……”莊弈辰無奈的看着謝安。
“怎麼說也要給六師兄壯壯聲勢,他晉國皇室了不起?叫了兩個太子給司馬相如壯膽,我們草堂弟子要求親,他們敢質疑?”謝安得意的說道。
莊弈辰搖了搖頭,就在這時,就聽到一個欣喜的聲音傳來。
“下雨了!”
下雨了!
莊弈辰擡頭看着那雨點,斷斷續續的落下,初時還不密集,只是在湖面上泛起波紋,而漸漸的雨,開始越來越大,點點滴滴,宛若鼓點敲擊,持續不斷。
聽雨湖,聽得是雨,感悟的音律之意。
雨聲入音。
莊弈辰看着這隨着雨點落下,而興起波瀾的湖面,只覺得耳畔傳來奇異的音符跳躍的聲響。
以景入音,昔日音峰之主的佈置,當真是玄妙非凡。
此刻一看那些正坐在湖前的諸人的神色,有的人看着湖面發呆,有的人側耳傾聽,有的人怔怔的出神,各種神色,不一而足。
李靖雙目緊閉,似乎隔絕了自己的視線,不看此景,而專門聆聽其中之音,而音癡指尖微動,似乎要將這雨聲,編入琴譜之中。
司馬師與秦扶蘇微笑品茗,似乎對於這感悟不爲所動,司馬相如神色陰沉的盯着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天空越發的陰沉,雨越來越大,疾風驟雨,拍打着湖面,越發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