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的心裡就一驚,覺得我肯定是看錯了。
於是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沒錯了,就是秦霄以及田晴。
田晴我見過,秦霄我更不會認錯。
心裡當下第一件事就是想逃跑,然而逃跑根本就不可能。
我有些不死心的又找旁邊的攝影師問道,“前面那兩個人也要和咱們一起的嗎?”
攝影師朝着我的方向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一起的。”
本來懸着的心,瞬間就鬆了一口氣,我扶着胸口,剛想着還好還好。
卻沒有想到攝影師卻來了一句,“咱們肯定是坐經濟艙,人家他們兩個必須頭等艙啊,怎麼可能一起……”
“……”簡直想吐血。
那不還說一起的嗎?
忍不住心中充滿了一百個一萬個想法在互相打架,莉莉婭和田晴說完之後,便朝着我們走了過來,帶着我們一席人就候機。
秦霄與田晴則去了另外一端。
果然是不一起的,這種不一起。
我仍舊是有些不死心,坐在候機大廳的時候,我又去問了莉莉婭一遍,“話說那個奧遠廣告的老總秦霄不會也跟着咱們一起去吧。”
我試探性的問道。
莉莉婭扭頭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打量我,“你還認識秦霄?”
我搖搖頭,“聽說過,聽說過。之前出活動的時候聽過。”
莉莉婭笑了一笑,沒有說話,我只繼續問道,“咱們要拍的這個皮草的品牌這麼厲害嗎?爲什麼連奧遠的老總都要親自跟着。”
“想得美。”莉莉婭直接打斷我,“這什麼案子能讓秦霄跟着啊,咱們這種小破廣告怎麼可能讓他跟着。”
我心裡落了一口氣,我想,那很有可能是我們航班的時間差不多,碰上了,所以莉莉婭去找田晴聊一聊。
“那就是不與我們一起同行了?”
“哎……”莉莉婭見我一直問,開口問我,“你怎麼對秦霄這麼好奇,別想了,沒戲。”
我便不問了。
可是,卻偏偏在下飛機的時候,再次碰見了秦霄與田晴。
我又開口去問莉莉婭,“不是秦霄不和咱們一起來嗎?”
莉莉婭一副理所當然,“秦總這邊有朋友,正好在這邊,所以來談事,至於咱們則是辛辛苦苦的來幹活的,當然不是他親自跟着拍片。”
“……”我忽然覺得這整個飛機場都對不起我。
沒有想到,我下了飛機之後竟然高原反應一點都不嚴重,而且我們
幾個人往前走着的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秦霄似乎根本不知道人羣裡有一個我,我是被臨時安排來救場的,所以除了我們這一羣人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田晴與莉莉婭說了幾句話,田晴都沒有發現我在這裡。
我們一齊出了機場,看着田晴與秦霄就上了專車走了。
我的心裡卻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這出差就出差,還帶個女秘書是什麼意思。
後來轉念一想,我早就和人家沒了關係,要人家帶着女秘書就帶唄,和我有什麼關係。
而我們一行人則上了來接我們的大巴車去酒店裡住。
給我們安排的酒店是民俗型的酒店,店家是當地的藏民,我們到的那一天沒有安排工作,而是讓大家都適應適應,各自休整一下。
我本來路上的擔心,在入駐到了民俗酒店之後也就都消散了。
因爲秦霄只是和我們一起上了飛機又下了飛機,但是根本就不和我們一起住。
像人家這麼身份尊貴的人,早就安排到了最好的酒店裡去了,根本不像我們這種經濟實用型。
不過,西藏的風景真的特別好,天藍的讓人想哭,當你一踏入的時候,你光是看着這些色彩的搭配,你都會覺得整個心都高遠起來了。
之前一直不懂爲什麼很多人覺得朝聖以及有一場心靈的觸碰就該來西藏,可是如今,站在這裡,感受着經幡你忽然會覺得這種感覺真好。
讓你無暇去想許多。
沈凌天也是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當我從酒店的窗戶向遠處望的時候,他的電話恰巧打進來了,問我有沒有帶着藥,問我有沒有高原反應,以及有沒有不適應。
我說道,“沒有,我不知道我出來要帶些什麼藥,只帶了預防感冒和拉肚子的藥。”
沈凌天在電話那端笑着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有沒有感覺身體不適,高原反應嚴重嗎?有沒有覺得呼吸困難?”
我則興奮的和他說道,“沒有,一切正常的很,而且特別開心。”
沈凌天聽着我興奮的樣子,笑了,“那你現在是什麼煩惱都沒了?”
“嗯,什麼煩惱都沒了。”我笑着,看着遠處說道,“你知道嗎,我在路上見到了經幡,也見到了轉經筒,我還見到了……”
我心情真的很好,所以沈凌天在電話那端聽着我聊天的時候,我忽然停頓了一下,和沈凌天說道,“你知道倉央嘉措嗎?我來到這忽然想起了他。”
沈凌天嗯了一聲,是在回答我,我給沈凌天說着,“我曾經上學的時候
,抄過很多的詩,其中有一首我記得很清楚,我背給你聽。”
沈凌天沒有打斷我,沈凌天只是靜靜的聽着,我握着電話,看着遠處大朵的白雲,以及一碧如洗的藍天,開口道,“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的真言;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爲修來生,只爲途中與你相見;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爲祈福,只爲守候你的到來;那一瞬,我飄然成仙,不爲求長生,只願保佑你平安的笑顏。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歌,不爲參悟,只爲投下心湖的石子。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爲修來世,只爲路中能與你相遇。”
我背完的時候,沈凌天在那邊沉默了許久,幽幽的和我說道,“飛飛,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思考了思考,因爲這首詩我知道關於倉央嘉措的故事,所以在給沈凌天背詩的時候,整個心都沉進去了,沈凌天這個時候問我,我和他說道,“我在想,是不是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好幾世了,這一世有這一世的愛恨癡纏,上一世,不是你欠了我就是我欠了你,我們也曾有過愛恨癡纏。”
沈凌天嗯了一生,“是。我想我們一定是認識了好幾世了,不然今生不能有這麼大的緣分,讓我們兩個人遇見。”
那日又和沈凌天聊了很久,不知道是因爲這首詩的緣故,還是因爲真的是靠近了心靈,我竟然有了久違的歸屬感。
一夜匆匆而過,第二日一大早,大家便投入了緊張的拍攝中,一行人上了車,往雪山的方向去拍。
而車上只是我們這一羣工作人員,真的沒有秦霄。
我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到了拍攝地點,大家下了車開始搬東西,我們模特則去換皮草,剛換完衣服,準備拍第一場,莉莉婭與一個藏民從遠處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跟了一個兩個男人與一個女人,我沒有注意到,他們早已經走到了面前。
莉莉婭與藏民、秦霄與一個陌生的男人,身邊跟着田晴。
我正揹着換衣服,莉莉婭對着藏民說道,“好了,這個一會就是我們要拍攝的模特,我不敢碰小藏獒,你還是把你手中的小藏獒直接交到我們模特手中吧。”
莉莉婭說着,我並不知道她說的是我,但是接下來下一秒,莉莉婭就喊了我的名字,“白飛飛,你過來抱一下這隻小藏獒!”
我聞聲,裹好皮草轉身,正好迎上了秦霄的目光。
他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