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似乎注意到我有些不太對勁,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就也愣在了原地,並將手機遞給了喬杉。
“你看看,你把飛飛害的!”
喬杉唯一一次沒有反駁初曉,只是乖乖的拿過來手機,盯着上面的新聞看了起來,大致掃了一遍,便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眼人就明白這怎麼可能不是故意的呢,這就是故意的。
簡直就是裝王八蛋。
還個人受損將告上法庭。
喬杉氣的說話都氣息不穩,“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客人出來嫖、娼告夜總會的,還個人形象受損,他有什麼個人形象?”
我們三個均面面相覷,一時也沒有什麼什麼想法。
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沉寂的休息室裡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嚇人一跳。
喬杉翻包找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聯繫電話說道,“是黃扈。”
我們又再次互相看了一眼,像是鼓起很大勇氣一般說道,“接吧,聽聽他說什麼。”
喬杉點了點頭,拿起手機來,按下免提,說了一聲,“喂?”
“臭婊、子看到新聞了嗎?池非和婉姐沒把你們弄死?”
喬杉按捺住想錘死他的衝動,只見他緊緊地握着拳頭,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黃老闆,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對方忽然將聲調太高,說道,“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還給我媳婦打電話,還把衣服拿走讓我赤/裸裸的走,這輩子都沒丟過這種人。我就讓你看看得罪我黃扈的厲害,不是清高嗎?我讓你繼續清高!玩不死你我!”
“黃扈!”喬杉忍不住直呼其名,憤怒都已經擺在了臉上。
接下去就又面不了一場硬戰。
初曉見狀,忙的拿起了手機,以一向笑嘻嘻的表情語氣說道,“黃老闆,這白飛飛和喬杉不懂規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她們一般計較啊,您和她們置氣多丟您身份啊。”
“哼!”黃扈本來被擡起來的火,算是被初曉撲了點。
擡手不打笑臉人,其實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他停了一會,說道,“趕緊讓她倆脫光了衣服,過來賠禮道歉,我給他們準備十個流浪漢,讓他們爽一爽,爽完了,我拍成小片四處流傳,我就考慮撤銷上訴!”
黃扈雖然只是打電話,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卻仍舊能夠想象到他那副噁心人的嘴臉。
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我一個伸手就搶了手機,說道,“您等着吧!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們說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三個人雖然誰也沒說喪氣話,但是每個人心裡有多沉重,心裡都清楚。
婉姐再次推門進來,看到我們三個的樣子,手裡拿着報紙再次摔了過來,我們瞥到了標題,也就明白了,一會的功夫,黃扈整我們的事情也上報了。
以爲婉姐肯定會
再次罵的很難聽,卻聽着婉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我張了張口,和婉姐說道,“婉姐,有什麼要罵的,你就罵吧。”
我知道,這件事無論怎樣,都沒法解決了。
婉姐卻擡頭看了我們三個一眼,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衝着我和喬杉說道,“今天晚上你倆放假,趕緊走吧,出門小心點,別被人盯上。明天過來給我好好上班,我們賠了錢,你們慢慢還。”
“……”
我和喬杉的心裡此時想法應該差不多,都是咯噔一下,覺得這輩子都要搭進去了。
婉姐望了一下窗外,說道,“趕緊走吧,再晚點沒準就有人盯上你們了,難不成你們不怕被人出門就帶走強了?”
我和喬杉互相點了點頭,心裡格外的感激婉姐。
雖然她前一秒罵了我們,這一秒的態度能夠知道她心裡也是滿是掙扎。
誰都不容易。
我拿起包,喬杉也快速的拿起包,我們便迅速地往外走。
卻聽着身後初曉和婉姐說道,“婉姐,我今晚也請個假,實在是心裡不好受,我去看着她倆。”
婉姐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反正這事出來,咱們這也不會再有什麼客人。”
初曉拿着包與我們一同出門,三個人走出大廳,這是第一次十點多在門口打車回家,攔了一輛出租車,三個人上了車,初曉坐在前面,我和喬杉坐在後面。
她們兩個都打開了車窗,一根菸一根菸的抽,誰也沒說去哪裡,只是由着司機師傅沿着這條路慢慢的開。
過了好一會,喬杉吸了一口煙說道,“初曉,你沒必要和我們一起,先送你回家吧。”
“我又不是想和你一起,我是在陪着白飛飛。”
她倆不對付,之前在夜總會表現的不是很明顯,如今才覺得明白的很。
也就是那天,我喊初曉去救喬杉,她不願意去。
“那你們想去哪裡?”
我看了看外面,看着他們兩個。
司機師傅已經開始繞圈了。
我們三個同時望向了窗外,現在肯定是每個人心裡都堵得慌,只是這個堵得慌誰都不敢第一個將它說出來,因爲說出來沒準另外兩個人會更難受,於是大家都在心裡扛着。
我看着窗外路過一家大排檔,夏天風暖暖的,大排檔和我們一樣都是深夜人才多。
人們觥籌交錯,舉杯暢飲,就着一大盆麻辣小龍蝦和幾十個串和腰子,在夏天裡格外痛快。
“師傅,停一下吧。”我忽然收回視線,看着師傅說道。
司機師傅停了下來,我把錢付給師傅之後,帶着這倆人都下了車。
她倆纔看着我問道,“幹嘛?”
我指了指不遠處說道,“去吃麻小怎麼樣,我想喝啤酒,順便吃一盆麻辣小龍蝦。”
兩個人互相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才說道,“你這愛好怎麼這麼土。”
我瞥瞥嘴,“那能怎麼着,這麼早回去你們也都不想回去,要麼你們能有
個什麼說法,也不至於讓司機一直繞圈了,再繞下去兩盆麻辣小龍蝦的錢都繞沒了,走吧,我請你倆。”
我也顧不得她倆願意不願意,伸手就拉着她倆往大排檔的方向走。
這個時候,正是熱鬧的時候,我們三個坐在小馬紮上,拿着菜單,我一個個看下來說道:要一大盆麻辣小龍蝦,要二十個腰子、要三個烤翅,要變/態辣那種烤翅,再要一打啤酒,一份烤茄子,一盤毛豆,十個板筋,十個肉筋,五個烤饅頭片……就先這樣。”
“好,店家應了一聲就快速的去烤了。”
初曉和喬杉幾乎同時開口,“白飛飛你點什麼變/態辣烤翅啊,你真變、態。”
“咱們心裡都有火,必須得吃點刺激的東西泄瀉/火啊。”
我說的倒是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倆人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後來才知道,其實像初曉與喬杉她們已經好久不吃路邊大排檔了,但是那一次,她們和我坐在路邊,第一次帶着手套在盆裡抓着麻小,吃的滿嘴的油,一邊辣邊喝着啤酒。
變、態辣是我吃過的所有變/態辣烤翅中的極品辣,這家的辣椒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買的,本來我還叫囂着我們三個誰吃不完就把一打啤酒都喝了,再買一打。
但是三個人都吃第一口就把眼淚都辣出來了,拿着竹籤把上面的一層辣椒刮下來再吃,仍舊辣的伸舌頭不斷地猛灌啤酒。
幾個人倒是如此一來都把剛剛沉鬱的心情一掃而過,到了最後倆人也不針鋒相對了,都傻逼呵呵的舉起我要的羊腰子來說道,“你說白飛飛,你特麼要個羊腰子給誰吃啊……咱們又不是男的,需要補,就算是需要補一補,這一會我倆吃了渾身發熱,你伺候我倆啊!”
我忽然被她倆說紅了臉,一個個像個臭流/氓,完全沒了平時端着的樣子。
我只說道,“我給你們點了,你們就吃,誰說女的不能吃了!”
說完,自己從盆裡又撈了個小龍蝦吃起來。
初曉喝了四五瓶酒了,又打開一瓶,開始灌。
喬杉也喝得差不多了,她倆平時都是好酒量,這個時候卻有些微微醉了。
就在初曉再喝一瓶的時候,喬杉忽然伸手攔住了初曉,說道,“你別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我告訴你喬杉,你別管我,我想喝就喝,我最看不慣你這副誰都慣着你,誰都聽你的樣子!你不是大小姐!”
說完,初曉不搭理喬杉,一擡頭就喝了下去。
喬杉瞪了初曉一眼,自己也開始喝,並且說道,“我知道你看不慣我,所以你處處不搭理我,我不就是來了之後,搶了你的風頭嗎?!”
“呵呵!”初曉苦笑一聲,喝多了說話語速都有些慢,指着喬杉說道,“如果只是搶風頭這麼簡單,我特麼就不這麼恨你了!我告訴你喬杉,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都不可能這個德行,你根本就不是搶了我的風頭,因爲你,我特麼被人奪走了最寶貴的東西!”
初曉開始還是慢悠悠的指着喬杉,說到後來都有些帶了哭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