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沒有迴應我,他也沒有拒絕我。
他只是木然的在那裡。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當你哭的時候,哭到一定程度身體是缺水的,所以你的口腔裡都是又幹又澀又苦的。
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是苦的,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口腔裡的苦。
更別說秦霄了,我吻他的時候,他肯定也感覺到我的口腔是苦的了。
沒有過多的唾液滋潤,連吻都乾澀無比。
過了好一會,我便自己放棄了。
我鬆開了秦霄,衝着他笑的從容。
我咬了咬牙,幾乎是從口腔中擠出來這句話,我說,“好吧,秦霄,你贏了!你把我對愛情的所有期許都摔碎了,從今以後,我都會恨你!”
秦霄脣角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我說,“秦霄,你走吧,你去蕭琳那裡吧,我躺在這裡自己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搬走,我離開。”
秦霄看了我一眼,我說,“放心,我不會賴着不走的。”
秦霄站起身來,拿了一張卡放到我的枕邊說道,“這裡有五十萬塊錢,給你。”
我冷笑一聲,“何必拿錢打發人。我不需要,你拿走吧。”
秦霄沒有拿,而是自己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能夠隱約的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以及樓下的大門開了又關了的聲音。
我知道,秦霄離開了……
竟然如此狠心,如此狠心的離開了……
當愛情沒了的時候,一個人竟然可以如此絕情!
等到院子裡那一點窸窣的聲音都漸漸消失,這個深夜陷入一片寧靜的時候,我躺在牀上木然的不知所以。
心裡竟然連難受都談不上了,是腦子裡空空的。
我甚至灰心的想,是不是一個人死了大概都會是這樣的感覺了吧,躺在牀上恨也不是怨也不是,卻有着滿心的不甘以及不切實際的僥倖。
想着,也許這一切都是騙局呢?如果這一切都是騙局呢……
我就這樣睜着眼睛,心裡空的躺着呆了一夜,直到外面的天亮了,我起身開始找房子。
我身上是有錢的,不管現在好不好找房子,我都是要搬走的,我要離開,可以先去住酒店,再找房子。
我發現其實如果早晨看到天亮的時候,心裡就會好受一些,就像是所有的不幸都留在黑暗中,總算是可以有個盼頭,天總會亮。
開始起牀洗漱收拾東西,一切都做得井然有條的很,把所有該打包
的東西都打包好,看到了那張我與秦霄的婚紗照。
我站在它的底下,擡頭望着它望了很久,我想着,如果這個房子在我走之後成爲蕭琳與秦霄的新房的話,那這張婚紗照該會被扔掉吧。
儘管,我拿着它就是在給自己的心裡捅刀子,之後每一次看見它都會把自己的傷口揭開,但是我還是要將它帶走。
我費力的將婚紗照接下來,打包放到箱子裡,把房間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確定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了,也該走了。
出門的時候,我聽到了狗吠聲,我想起來了,一諾還在這裡呢。
東西可以帶走,可是現在的一諾實在是太大了,又是藏獒,這樣具備攻擊性的動物,是留在這裡,還是帶走它。
我將手裡的包裹重新放回去,一個人出了門去看一諾。
如果把它留在這裡,秦霄會繼續養着它,可是,它曾經是跟着我來到這裡的,如今我要和這裡沒有任何瓜葛了,那我還是不要把一諾留在這裡了吧。
我盯着一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在腦海裡尋找着誰那裡可以收留一諾。
他這麼大,指定我租個房子是養不了他的。
傅辰也許可以養,但是我不知道傅辰有沒有自己有一棟別墅,如果是要麻煩到傅家父母就不好了。
喬杉那裡也可以,但是喬杉向來不喜歡動物,我找她她肯定會幫我養,不過這樣也是個爲難人的事。
還有……
還有就是沈凌天了。
沈凌天的名字闖進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他很合適,而且,自從回國之後見沈凌天覺得他與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沈凌天了,而且他對我似乎也沒了那種曖昧感。
這樣想來,如果一諾放在那裡,我倒是也覺得安心。
我還是撥打了沈凌天的電話,然後等着他帶了車過來,我親自將一諾趕到籠子裡,陪着它送過去。
而沈凌天只是禮貌的問了我一句,是要離開秦霄嗎?
我點了點頭,卻也沒有說明原因。
和沈凌天說好,一諾放在這裡,等我能夠找到適合存放它的地方再把它接走,人們餵它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等等。
然後離開了沈凌天那裡,末了的時候,我在臨出門的時候,見到沈凌天的房間裡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
ωwш▪ тt kán▪ CO 我能夠確定,那不是徐顏之,我疑惑的看着沈凌天,指了指不遠處說道,“如果一諾放在這裡,女主人會不會介意?”
我是猜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一種直覺是那個人就是這裡的女主人。
沈凌天卻笑得坦然,“她不會介意,她只是過來玩幾天,也會離開的。”
他沒有辯解女主人這件事情,也沒有承認。
我點了點頭,“那就好。”
轉身揮手離開了這裡。
回到與秦霄住的地方的時候,找了個車把少有的東西都打包一次性帶走了,我的行李很少,來這的一年裡只有一點點東西,如今搬空了就像是沒有來過一樣。
一直到我離開這裡,秦霄都沒有回來,也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還是沒有忍住,我在離開的那一刻眼淚又掉下來了,我給秦霄發了一條短信,說:搬走了。
找了個酒店住下,接下來的幾天我卻並沒有找房子,因爲心裡難受,每天喝很多酒卻不會醉,也不想見人,找埃利斯找藉口請了一週的假,每天只在酒店裡睡覺,天亮的時候睡覺,天黑了一邊喝酒一邊哭。
那幾天自己也勸過自己要好好的走出來,別去想這些事。
不過是一場愛情,走出來就好了,可是卻還是不自覺的會去想,不自覺的會難受。
我是在第五天的時候,收到了傅辰的電話的,傅辰和我說,“有沒有看最近的新聞,說秦霄的公司高層都散了,出現了巨大的問題。”
我當時正睡得迷迷糊糊,回答,“不知道。”卻告訴傅辰說,“以後關於秦霄的事情你就別告訴我了,我和他分手了,他以後是好是壞都與我無關了。”
傅辰在電話那端奇怪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卻連解釋都沒有解釋,傅辰問我現在在哪裡的時候,我告訴了他我的地址。
之後我就又睡過去了。
我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傅辰出現的,他砸開我的房門將我提起來,讓陽光照進來,然後開始翻找着我的衣服,和我說道,“趕緊換一身衣服,你失戀了也不能一直住酒店,我那裡有一套空房子,正好可以給你住。”
我迷迷糊糊的被傅辰按到了洗手間裡去洗臉,洗好了之後,人也清醒了許多。
按照他所說的,我去洗手間換好了衣服,跟着傅辰出了門。
我現在仍然記得,那一天我與傅辰走的行車路線是怎樣的,本來我是不會經過那條路的,可是那天我偏偏想要去吃一家店的糕點,便讓傅辰等着我。
如果不是耽誤了那幾分鐘的時間,我想我也不會碰巧在現場。
當時我正手捧着黑森林蛋糕走出來,見到了人頭攢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