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完午飯之後,秦霄帶着我去了他的公司。
事情是這樣的,他沒有先帶着我去他的公司,他是由於我遇見這個變/態的事情問我爲什麼別人找個工作沒這麼驚險,我找個工作就這麼危險重重九死一生。
然後就硬要看我是如何找工作的。
說來也是可笑,作爲一個初中水平我覺得我能在網上製作一份簡歷就已經很了得了,而且這種應徵模特一般是需要照片的,我就把我的自拍照放上去了,我之前也沒有拍過什麼照片。
所以,結果可想而知,我怎麼可能找得到工作。
秦霄看着我的照片以及我的簡歷笑的肚子都疼了,還和我說,真是難爲那些篩選我簡歷的人了。
我滿臉無辜的瞪着他,想要揮刀捅死他。
最後,秦霄和我說,既然我不願意讓他幫忙,那麼他就不幫我了,找工作不幫我,就幫我一些找工作之前的事情。
這些所謂的找工作之前的事情就是,帶着我去了他的公司。
那是我第一次去他的公司,自己獨棟的辦公樓,裝飾的很好,我一路跟着他上去,走在他身後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甚至不時地慨嘆着商業精英,再到了秦霄這裡,我就有些納悶了。
因爲工作環境裡的秦霄絕對與我認識的秦霄是不一樣的,我如果看到這個場面下的秦霄,我想我應該會覺得帥極了。但是很可惜我先認識的是在夜總會裡找服務的秦霄,所以再遇見這一面,都會忍不住想,這難道就是白天天使夜晚魔鬼?
甚至,我還拿秦霄打趣,問他把自己在外面養的女人公然帶到公司裡來,不擔心影響?
他說,“除非你一進我公司們就四處叫嚷着你是被我包的女人,要麼誰知道你是誰?”
我想也是,我又不傻,我反正是不能一進門就亂叫嚷的。
就這麼着,我到了秦霄的公司,秦霄讓他助手帶着我去了棚裡,化妝師給我化妝,造型師去幫我挑衣服,攝影師從幾個角度幫我拍了不少定妝照,等我折騰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出來,秦霄看着我說,“如果你拿這些東西再找不到的話,那應該就是老天爺不賞你這口飯吃,你也不用幹着急了,乾脆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看着他,明明做了這麼多的好事,卻又在關鍵時刻潑冷水,沒和他計較,看在他如此幫我的份上。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研究研究我這些照片拍的如何,初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出院了,今晚回TSR上班。
我勸了她好久,應該在家裡多休息一會再去上班,但是她卻說早點工作早好。
所以,我和秦霄說了我晚上的安排,陪他吃過飯之後,還是要去一趟TSR,初曉畢竟剛出院,怕他在那裡出事。
喬杉也是這個時候聯繫我的,她一個要結婚的人,每天忙碌的不行,但也要去TSR去看看初曉,於是,我們三個相隔好久未見的人,又在TSR見面了。
那天晚上,我穿着秦霄送的那件紅色小裙,穿着一雙有一點跟的鞋子,喬杉穿的也淡
雅素淨,我們一起走進了休息室裡,初曉去陪客了,我們在休息室等她。在等人的時候,聽着背後開玩笑的吐酸水,“呦,這被人包了就是不一樣,穿衣服都穿的像二/奶了。”
喬杉扭頭看着對方,輕輕一笑,“是不是想被包包不出去啊,這穿衣服果然還和當年一樣,能露哪裡露哪裡。”
我拉着喬杉,和她說,和她們解釋這個做什麼。
這裡其實之前也會這樣,誰什麼樣,大家互相嫉妒也互相巴結,勢力的很。
只是之前,我們終究還在這裡當紅,所以人們多少還得顧忌一些。
我沒有攔住,喬杉要站起來理論的時候,初曉正好推門進來了,看了我倆一眼說道,“走吧,別在這呆着了,烏煙瘴氣的,咱們換個地。”
剛一出門,我和喬杉就說,“你不是和我們說你要過兩天才出院嗎?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初曉一笑,“閒不住唄,我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好了。”
我和喬杉各自看了一眼,沒有開口,我們不敢去提江峰的事情,因爲不敢提,不知道這一塊在初曉的心裡是怎樣的,身體上的傷痊癒了,心裡的傷到底痊癒了沒有。
我們三個只是在TSR周圍走着,初曉望着喬杉說道,“我聽說你要結婚了,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喬杉一笑,“就是那個路易斯,你也見過的。”
初曉點了點頭,先是沉默一會,又說道,“這樣也好,他會對你好的。”
時間一下子就安靜了,初曉說完這些話,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接下來說些什麼。
喬杉先是笑了一下,說道,“要麼這樣,咱們現在去吃點東西,或者去喝酒。”
我和初曉互相看了一眼,“喝酒吧,還去我們上次吃大排檔的地?”
喬杉搖了搖頭,“現在天氣都涼了,秋天都要到了,再去吃大排檔多冷,這樣,路易斯不在,今天去我那裡吧,我們回去一起涮火鍋或者烤肉,再買上些啤酒,大家深夜喝酒聊天,累了就睡在那裡。”
喬杉告訴我們說,婚禮就是下個星期的事情,接下來會非常的忙,結婚之後其實很多事情也就都說不準了,其實我們聽來,不過是,以後如果大家都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那麼聚少離多是肯定的。
畢竟,初曉也不能每次都深夜和我們出來,若我有了新工作,也會忙碌起來,喬杉雖然嫁做人婦看似很輕鬆,但是也會有她新的圈子以及接下來交往的人,我們都要慢慢的走向不同的路了。
這個提議得到了我們三個人的一齊認可,我們打車回到了喬杉住的地方,買好了材料,自己動手去做飯,把宵夜全都做成了適合下酒的東西,幾個人沒有上餐桌,而是席地而坐,把瑜伽墊撲在面前,菜放在瑜伽墊子上,我們幾個人把白酒與啤酒混合在一起,初曉要少喝酒,我和喬杉多喝。
初曉卻攔不住,喝了一杯下肚和我們說道,“我其實聽到喬杉結婚我很開心,喬杉,你的選擇是對的,我覺得你以後會成爲我們幾個裡面過得最幸福的人。
”
喬杉嘿嘿一笑,拿着杯子碰了碰我的杯子,“飛飛以後也會好的,初曉你也會,我相信,老天肯定會讓一個人把磨難走到頭之後,就會翻身迎來好日子了。”
初曉笑了,她說,“對,我也這麼想,我把我這麼多年的青春都葬了,之後我就要重新活了。”
她們兩個人碰杯的時候,我自己獨飲了一杯,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裡出現了蘇衡的樣子,他笑的樣子,我們第一次在北京相約見面,他站在大悅城門口,手裡舉着兩個DQ冰淇淋和我說,“我看着樓上有DQ,想起你曾經很喜歡吃雪糕,就上去給你買了冰淇淋,買了我就後悔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這不得等化了。沒想到,我剛下來你就來了。”
我記得DQ香滑的口味,以及記得那一夜在TSR門外:蘇衡對我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看着初曉與喬杉,我在心裡想,是不是因爲我比他們晚入行,所以我看着她們把這一路上所有可能遇見的炸彈都替我趟了,所以接下來我要走的路就是從她們所說的無雷區走過去了。
如果,沒有初曉和喬杉,幾年或者一年後的我,是不是就是現在的喬杉或者初曉。
我是幸運的,還是其實我們幾個人有着不同的路要走?
我想着,也舉杯,又要喝的時候,初曉攔住了我,初曉說,“你自己喝酒多沒意思,我還沒有爲你慶祝,慶祝你獲得了新生。”
初曉醉了,她說話都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了,但是我們三個人那天晚上還是喝的很愉快。
那是我們三個人最後一次聚在一起喝酒,之後我們三個人再也沒有聚在一起過,再之後,我們沿着各自的軌跡行走着,命運真的有時候是不同的,因爲你不知道同樣的際遇裡,同樣的環境裡,他給你安排了怎樣不同的遇見與怎樣不同的結局。
初曉喝的醉了,我喝了酒就愛上廁所,我要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喬杉和我一起起身,她說她去洗手。
到了洗手間,她把門關上,和我小聲的說,“找到江峰了,我一直讓路易斯找人幫着找他,現在找到了,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初曉。”
“在哪裡找到的?”
我問。
“日本的紅燈區。”
我愣了一下,看着喬杉,我當時並不知道紅燈區是什麼意思,喬杉給我解釋,我才瞭解。
現在江峰已經回國了,喬杉一直派人盯着,他絲毫沒有要找初曉的意思。
我思考了一下,和喬杉說道,“你想怎麼辦?反正告訴初曉這件事,我覺得不應該做。”
喬杉點了點頭,說道,“是,我也覺得不該告訴初曉,她纔剛出院。”
就在我倆商量的時候,初曉正好推門進來,“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躲起來要商量事情,不告訴我。”
“是江峰找到了吧,我都聽見了。”
“初曉,你別難過,你說怎麼弄他,一句話,我找人幫你做了他。”
我忙的攔着喬杉,“別,應該動用法律的武器陷害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