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九重天上。
就要扯出青衣女子魂魄的夔,突然眼前一黑,法力盡失,渾身脫力,栽落而下。
在巨響中央,地裂中心,一獸顯現…
狀如牛,無頸,無角,蒼身,一足,聲如雷鳴。
遍體鱗傷的巨獸掙扎着站起。
“爲何現出原形?”青衣女子落於巨獸前,問道。
巨獸低頭看着自己身體,憤怒低吼着。見巨獸不語,青衣女子飛上前,化水爲刃刺向它眉心。
巨獸仰天長嘯,一雷降於身。那水之刃刺進巨獸眉心,鮮血四濺。屆時,它身上天雷順着水之刃襲中青衣女子。
她渾身如穿一雷衣般,電光閃耀,動彈不得。
巨獸大吼一聲,咬於青衣女子身上,瞪着充血圓眼,昂頭將她魂魄扯出,吞入腹中。
巨獸將那一足貼於青衣女子軀體,吸乾體內殘存法力。內丹當即被喚醒,直接驅內丹嵌入魂魄內,開始煉化。
夜至,程家宅邸。
“有些羨慕他們。”白立於宅邸大門前,望着路東的熙熙攘攘,說道。
“羨慕甚?”聞人曉倩慢步走近。
“充實且有趣的生活。”白轉頭與聞人曉倩對視,微笑道。
“那何不留下…與我同渡餘生?”她低下頭,輕聲道。
“我的路還未走完。”他昂首指夜空,說道。
她也昂首望去…
“無量天尊,感謝善人。”白向聞人曉倩打一稽首,隨風遁去。
聞人曉倩昂頭看着夜空,輕聲道:“好長一條路。”
雲層之上。
駕着遁光的白感覺體內法力,相比半月前稀鬆些許。正疑惑之際,夔迎面衝來,扼住了白喉嚨。
“你做了什麼?!”夔揚着下巴,面目猙獰,聲音顫抖。
“…作甚?”被夔扼住喉嚨,白猶如回到生病人類時。
“修爲從天仙跌至地仙…你做了什麼?!”說着,夔右手更用力了。
“不…不知,放開……”白用盡全力拍打夔右臂,軀體好似要被他捏碎。
“還不足半時辰!你都做了什麼?”夔將白摔向地面,巨響驚的鳥獸四散。
遠處雲層中,聞人曉倩低下頭,有些愧疚。
“…不足半時辰?明明半月之久。”白愣了下,說道。
聽到白說半月之多,夔也愣了下,隨即想起與那青衣女子是在九重天相鬥。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這半月遇了何事?”夔眉目猙獰,俯視着白。
白將與那女子相遇,前後原委如實說來。夔當即暴怒;
“因她…修爲從天仙落至地仙!你可知我爲之付出多少!”夔喚來戮仙劍鞘,向白大吼着。
“你作甚?”白擋於夔身前,問道。
“吾要去殺了那惡毒女子以解我心頭之恨!”
“她救了我!”白張開雙臂,說道。
“讓!開!”夔取下腰間戮仙劍鞘指向白眉心,紅眼喝道。
法力,妖氣,劍光,一同迸發,震的白連退數步。
“殺我吧…放過她。”白跪於地,低聲道。
“凡間待幾日便動了凡心!對得起吾予之教誨?”夔緊握戮仙劍鞘的右手冒起團團白煙,紅眼猙獰道。
“未動凡心…是你教於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白跪地與夔對視着,眼神堅定說道。
夔看着白,不禁想起了當初跪在紫芝崖的自己……
“凡人!凡人無一善者!”夔表情漸緩了些,轉身將戮仙劍鞘放回腰間,喝道。
白擡起頭,看到面前有一青衣女子軀殼。
“將之煉成魁。”木閣樓內傳出夔無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