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當然夠了。東家每年都會放忙假給我們，而且土地都是由村裡統一管理，一年光稻子就能收兩季，加上小麥和其他的農作物，一家人一年根本就吃不完。像我們家五口人，二畝地就足夠吃的，其餘的就是節餘的糧食了。”談到土地，老人特別自豪起來，話也多起來了。
“你們一畝地能收多少糧食？”宋風偐迫切想知道。民以食爲天，要是百姓能吃飽，就不怕國內動亂了。
“稻子能收千斤左右吧，麥子要少一些，五百多斤。”老大娘倒是很能說，不過，蘇子也沒有打斷她說話的意思。
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知道清溪村實力，他們纔會有所顧忌，她得意地翹了嘴角。
這樣說來，大慶這麼多年糧倉裡的糧食是很充足的了。
幾個人第一個念頭就是分析軍士糧草，想想人家這麼富饒，再想到李元楚和紀莫言的厲害，打仗的念頭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姑娘，還有其他的地方嗎？”銀藍笑眯眯地問。
“這兒只是我們村子最小的一部分，要是想逛完的話，幾位最起碼得坐車走一天。”蘇子也含笑回答。她可不是吹牛，現在清溪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概念了，而是周圍直徑百十多裡村子的聯合體。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回去路過幼兒園的時候，幾個人就聽到裡面傳來童聲集體背誦古詩的聲音。
“這些詩句是何人所做？”南博棋激動地問，他向來喜愛詩詞歌賦，詩句所透露的深意讓他深深驚訝。
“是小姐。”蘇子笑得得意。“這是本村的教材裡的詩句。”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明月好奇得張望。
“可以。”蘇子爽快答應了。
幼兒園裡的操場很大，除去空餘的地方，還有滑梯、蹺蹺板等大型戶外玩具。
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哨子吹起，頓時從各個房間出來許多孩子，他們排着隊伍整齊地向這邊走來。
宋風偐幾個都不知道孩子爲什麼會出來，可是等一會兒就讓他們大吃一驚了。
隨着哨音，這些孩子們竟然打起了武術招式，他們中間小的看起來才兩三歲，可是做起的動作卻形如流水，一點兒也不停滯。
看到眼前的場景，幾個人的臉色都白了。大慶強國富民竟然是從娃娃抓起的。
“這樣的村莊當得起天下第一村。”傅長狄苦笑着說，這樣的實力，他們東燕國根本就比不上。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他們挑選出來的高手會敗在那些少年少女手裡了。
“幾位皇子、公主要繼續留下來嗎？”蘇子心裡有些着急，她也想到那邊的魚塘去看看。捉魚的過程多有趣呀，可不能拉下了。
“帶我們到蘇姑娘那兒去吧。”明月大方地笑着說。
“那好，動作要快一些才行。”蘇子不自覺就催促上了。
幾個人看到她心急，知道那邊肯定有事。好在都是練武之人，幾個人加快了腳步，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桑基魚田那兒。
“加油呀，弟兄們。”有人在大叫，老遠就聽到聲音了。
“哎喲。”
這是打號子的聲音。
“這是？”傅長狄疑惑地看着蘇子。
“打漁了。”蘇子的腳步可沒有停下來。
大家到了桑基魚田那兒一看傻了，魚塘邊上很多男子穿着皮衣站在竹排上正開始收網了，那網裡蹦跳的大魚繞花了幾個人的眼睛。
那麼多的魚，網裡密密麻麻全是的。
邊上還有水車正等着運魚了。
而另一邊幾個漢子裡面穿着厚實的羽絨服，身上掛着酒葫蘆，外面是黑色的皮衣，正站在放了水的魚塘中採藕，那白白胖胖的藕放在竹排上看了讓人都眼饞，滿了竹筏就被拖到岸上，有專門的人清理。
蘇青青和幾個老者正站在岸邊看着工人幹活。
傅長狄幾個因爲激動，很快就到了她的身邊。
“青青姑娘。”南博棋過去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幾位看的還滿意？”蘇青青微笑着問。
“是。”幾個人期期艾艾地回答，完全被打擊到了。
“這些也是姑娘的產業嗎？”傅長狄指着魚塘問。
“嗯。”遠處還沒有放水的魚塘的桑樹林中，一羣羣的雞正悠閒地散佈找食吃了。
“小姐，這些蓮藕是送到廠子裡去，還是運出交易市場？”過來的是蘇大海，這個村子的村長。
“村長，等着要貨的有多少人家？”蘇青青問，也沒有避着明月幾個人的意思。
“京城裡大戶纔過來，就是鬆月樓要的比較多一些。”蘇大海笑呵呵地說，“不過世子和王爺那邊得從後天開始也要起塘了，應該足夠滿足他們的貨源。”
“屠宰場那邊呢？”蘇青青接着問。
“那邊倒也足夠用的，奶源有些不足。”蘇大海就是全方位調控師，村子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裝在他的心裡了。
“開春就好了一些，世子將會運過來一些奶牛。”蘇青青回答，“牛場裡品種也會得到改善。”
“可那些奶製品？”村長擔憂地問。
“牛奶先緊急供應村子裡用，多餘的就運到青州和京城。”蘇青青回答。
“好嘞。”蘇大海得可她的口信喜氣洋洋。
“對，先緊着幾個村子的孩子喝。”幾年的時間，喝牛奶長個子補骨頭的理念已經是深入人心了。而且村子裡孩子、老人和婦女自從養成這樣的習慣，身體都見好很多。
蘇老爺子和秦老爺子非常贊成她的考慮。
“邊城那邊來信，防止風寒的藥丸、止咳糖漿、川貝止咳糖漿、包括防止凍瘡的膏子都缺貨，讓這邊的趕緊調集貨過去。”一個工人跑過來說，“可是廠子裡這些貨源都不多了。”
“將工人分成三班倒着幹，冬季這些藥用的多，爭取年前將藥都發過去。”蘇青青吩咐。
宋風偐幾個就是想插話都沒有空閒，心裡暗自着急起來。
好在蘇青青很快將事情安排妥當，也有空招待他們了。
“抱歉，村子裡的事情要多一些。”蘇青青帶着歉意說。
“沒關係。”宋風偐笑着回答。
“青青姑娘，能不能抽出一點兒時間給我，我們想和你談一談生意上的事情。”還是宋風偐最直截了當。
“我們也想和你談一談。”明月大方地跟風。
“我也想和姑娘聊一聊。”傅長狄生怕自己拉下了。
“各位請，這邊就有現成的辦公室，選日子不如撞日子，馬上就要到年關了，我可能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各位。”蘇青青心裡有數，面上卻淡淡的。
只要對方忍不住先出聲，自己這邊就能佔了上風。這是生意場上千古不變的真理。
宋風偐其實更想單獨和她談一談，可是蘇青青不給他機會，他也毫無辦法，完全是處於下風。南博棋和傅長狄和他抱着的是同樣的想法。
“好，我正好看看你說的辦公室。”銀藍笑着過去，親熱地和她站到了一起。
幾個心思各異的人跟着蘇青青一起到了魚塘這邊的辦公室，站在這兒，他們才發現，原來這個地方不僅養雞養魚，遠一點兒還可以看到奶牛場、養鴨廠和養豬場了，雖然不是在同一處，卻又相互輝映。規模而且還很大，難怪蘇青青有的是底氣。
“我的時間很緊，幾位有什麼話儘管說。”坐下來，蘇青青就直奔主題，連給他們思想準備的空間都沒有。
這麼直接卻讓幾個人一愣。
然後他們就是一陣苦笑，蘇記的東家果然不是好惹的。該主動出擊的時候，比起男子還要乾淨利索。
“聽說姑娘生產出了天花的疫苗？”還是宋風偐先開了口。
“對，不過暫時只做了局部的試驗，目前沒還有大批量生產。而且疫苗有風險。”蘇青青爽快地承認。
“風險，不知道姑娘指的是什麼風險？”南博棋追問，這個問題他還不清楚。
蘇青青沒有遮遮掩掩，將打疫苗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全都講了一遍。
“也就是說，只有特殊情況下才會出現危險？”銀藍細聲細氣地總結。
“對。”蘇青青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姑娘，能不能將疫苗也分一些給我們呢？”傅長狄厚着臉皮問。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是要收費用的。不過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要太多的銀子，一個人的費用是五百文，而我們派過去的人員，你們要負責招待，同時，出現的任何風險是以你們國家的名義承擔。”蘇青青霹靂呱啦說了一通。
“青青姑娘，是不是原來就料到我們會有這樣的要求？”宋風偐苦笑着問，要是按照蘇青青說的去做，蘇記真的是一點兒風險也沒有。
而好處卻是大大的。
想到自己被她給設計了，在場的幾個人心裡酸甜苦辣全都涌上了心頭。
“不是，我開初研究疫苗只是爲了本村的孩子。不過後來一想，這些疫苗可以惠民，纔想着大批量生產了。”蘇青青毫不猶豫否認。“這纔是我第一個要求。”
“還有其他的要求？”明月詫異地問。
“對，還有一個要求就是，今後只要有我的孩子在，你們幾國就不能侵犯大慶的領土。”蘇青青嚴肅地說。
“蘇姑娘什麼時候對國事也感興趣呢？”南博棋忍不住嘲諷起來，原來蘇記的東家野心還不小了。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蘇青青並沒有生氣，“當然這一條是互惠互利的，要是大慶主動招惹了你們，這一條可以作廢。不過即使這樣也對於蘇家的生意你們卻不能打壓。”
還算勉強公平，幾個人卻沒有急着答應她。
“你們不用多心，我對國事沒有興趣。只是國家強百姓才興，戰爭永遠都不是百姓想要的結果。”蘇青青苦笑着說。
“一個小小的疫苗好像不值得我們作出這樣沉重的承諾吧？”宋風偐的態度也嚴肅起來。
“這樣大的事情並不是我們能承諾的。”傅長狄也打起了精神。
“給你們的當然不是這點兒好處。你們想，蘇記在你們國家全面開花，我是商人得了利錢，而你們國家未嘗沒有收到賦稅，本來就是雙贏的事情。”蘇青青回答。
“即使我們不答應，蘇姑娘的生意也是要做到幾國的。”南博棋不以爲然地說。
“損失的不僅僅是我們的賦稅，好像蘇記損失得更多。”銀藍也插言。
“未必，蘇記的生意目前來說，只有一部分惠及到你們幾國，更多產品並沒有完全開放到你們國家。”蘇青青肯定說。
“姑娘是指各色藥丸嗎？”明月也不傻，立刻就猜想到了。
“只是一部分。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獨有的產品，只是你們未必能開發出來。但蘇記不一樣，各色人才衆多，絕對能帶給你們最大化的利益。在此我可以給幾位皇子一個承諾，凡是利用你們本土材料開發出來的產品，我可以給你們半成利錢。”蘇青青嚴肅地做出了保證。
別小看了這半成利錢，在坐的人卻能相信那將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
“姑娘也可以在那邊建立莊子嗎？”宋風偐冷靜下來，開始爲自己國家爭取最大化的利益。
“可以，不過，我的莊子和這邊一樣，不允許外人進去。”蘇青青提出要求，“當然在那邊種植的糧食也會在你們本土消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等開春以後，我們還會嘗試着生產鼠疫的疫苗，要是你們幾國發生疫情，我可以提供有償援助。”蘇青青給出了條件誘惑。
“有償援助指的是什麼？”明月納悶的問，這個詞有點兒陌生，她是第一次聽到。
“就是你們出銀子，我們出藥物和人力。”蘇青青飛快地回答。
這個要求已經非常優厚了，畢竟沒有哪個個人願意免費爲一個國家提供藥材和糧食。
“果然你們違約的話，我們蘇記所有的生意會立刻撤出你們的國家，同時所有的藥物、糧食援助會即使停止。”經濟制裁，在現代都是很好的辦法，也是制約戰爭的一個有效的手段。
蘇青青不相信自己這樣的條件他們不動心了，再說基礎的產品，蘇記店面已經在幾國深入人心了，他們也拒絕不了。商業戰爭也是非常厲害的手段。
如果沒有親眼見到蘇記這邊的情況，或許幾個皇子會不以爲然，一個人竟然敢威脅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不是說大話也就是不自量力。
可是在親眼見到清溪村的發展，和百姓發自內心的快樂時，他們猶豫了。
“蘇姑娘，這件事太重大，不是我們自己能作出決定的。這樣吧，我們會讓人將這邊的消息傳遞過去，然後再給你答覆。”宋風偐苦笑着說。
“可以，不過，我也不會等太久，畢竟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還有，如果想加上其他的條件，蘇記可能不會答應。”蘇青青說明自己的立場。
“能不能請姑娘將剛纔說得寫成一份協議？”南博棋嘆息着問。
“可以，正好幾位都在，看有沒有遺漏的，要是不滿意當場還可以補救。”蘇青青點點頭。
於是，幾個地位尊貴的人坐下來開始了新一輪的談判。
對李元楚志在必得的銀藍公主坐在一旁看着自信的蘇青青，心裡原有底氣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怎麼能會和李元楚僅僅是合作者的關係呢？
她別有深意地看着蘇青青。
明月對蘇青青除去佩服就是佩服，她對李元楚倒是沒有別樣的心思，她看上的是紀莫言那個妖孽，可惜打了交道以後才發現，紀妖孽根本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人。
於是聯姻的心意就淡了很多。
“這是協議，你們認真看一遍，我會安排印刷一份，如果同意的話，然後你們拿回去蓋上本國的玉璽，也包括你們的印章。”蘇青青將一份寫好的協議遞給了他們。
幾個人拿過去細細閱讀了一遍，蘇青青的筆很有趣，不是他們通常用的毛筆，而是硬筆，好像是碳素做成的。不過，她的字娟秀有力，看起來很舒服，用得是他們沒有見過的字體。
“沒有問題，我會盡快給你消息的。”宋風偐第一個讀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我也會盡快給出消息。”傅長狄認真地說。
“蘇青青，你說得疫苗能多久才能出來？”南博棋要謹慎一些。
“只要你們確定下來，一年之內肯定沒有問題，今後新生的孩子，我們也會提供疫苗。”蘇青青回答。
她的根是醫術，在幾國中將醫術發揚光大纔是她的理想。
而成品藥店的開張，已經彰顯出她們清溪村的這一特色了。
“我看到歸脾丸、六味地黃丸，十全大補湯等等在你們蘇記的藥店都有賣的，到時候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南博棋恢復到了翩翩君子的狀態，他有些遺憾，蘇青青的店裡沒有金瘡藥可賣。
他也毫不懷疑，蘇青青製出來的金瘡藥絕對是最好的藥，想到這兒，他若有所思地看了蘇青青一眼。
或許蘇青青並不願意出賣金瘡藥。
“白芷，讓鍾管家用特殊的藥紙印刷出六份出來。”蘇青青吩咐。
幾方談完了正事，蘇青青也沒有空閒繼續和他們聊天，“抱歉，要是你們想繼續逛逛的話，可以繼續。我是要到魚塘那邊看看。”
“請便。”傅長狄因爲清雅的事件，對蘇青青態度最是和善。
“青青姑娘請便好了，等會兒我們要回到宴會那邊。”銀藍微笑着回答。
清溪村，哪怕就是普通的村民，她也不敢小覷了去。她這張顏面，不知道讓多少人吃驚，可是在這兒，她順着廠子逛了一圈，楞是沒有一個人看着她發呆的。
可見，村民們都不是一般的人。
蘇青青是真的無心搭理他們，她的心思更多是落在採藕和捕魚的工人身上。冬季的天氣冷，即使工人們裡面穿了羽絨內膽和喝了藥酒，她也怕他們受不住寒氣，從而落下了病根子。
明月幾個人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她站在邊上不住指揮着工人們將蓮藕和大魚運走，幾個人都羨慕地看着，要是他們國家的村子裡到處都是這樣的情景，那是多麼美的一件事。
“蘇青青並沒有將半成的利錢寫進協議中去。”南博棋笑眯眯地說。
“這份人情本皇子記住了，哈哈哈。”宋風偐大笑着說，“銀藍，有了這份利錢，等你成親了，五皇兄一定給你一份大禮。”
“五皇兄。”銀藍臉色紅暈，不好意思看着衆人。
美人羞怯，看呆了傅長狄和南博棋。
明月公主倒也大氣，並沒有嫉妒了，只是微笑着看着。
幾個人經過今天的事情，關係倒是拉近了很多，見到蘇子的眼睛盯着魚塘那邊，幾個人也不敢繼續讓她帶路下去，估計再走下去，這個丫頭肯定會發飆。
“回去吧。”南博棋說。
“回去。”幾個人應和着。
“怎麼到現在才離去？”那邊人一走，李元楚就冒出來了。“說好不許你多看的，你還搭理他們幹什麼。”
酸酸的語氣顯示出他的嫉妒和不滿。
“我和他們談的是大事情，哪有看他們？與其看他們，還不如看河裡的魚兒了。”蘇青青白了他一眼，亂吃醋。
“爲夫不是心有慼慼嘛。”李元楚這傢伙在蘇青青面前竟然撒嬌起來了。
“我告訴你，要是親事成了，你到村子裡少給我擺譜。見到我的家人也得跟着我叫。”蘇青青很霸道的宣佈。
“嗯。”李元楚一點兒也不意外，很老實地答應了。
“咦？”蘇青青斜睨了他一眼。
“怎麼？”
“答應得這麼痛快？”蘇青青看着他問。
“能證明爲夫的身份，爲什麼要放棄呢？”李元楚低低地笑起來。
“明天有人過來下聘……”
“誰，本王殺了他。”沒等蘇青青說完，李元楚渾身的鶩氣就散發出來。
路林和路威站在人羣中看着大家捕魚，老遠就感受到自家王爺的煞氣，立刻他們就奔過來。“王爺。”
“看誰敢過來和本王搶人，你們去將明日下聘的人給本王宰了。”李元楚可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味，“是剛剛那幾個嗎？”
要是真的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李元楚不介意將他們的國家給端平了。
“是。”雖然是糊里糊塗，但兩個貼身侍衛也聽懂了。有人想撬他們家王爺的牆腳。
這還了得，蘇青青這個王妃他們也是十二分滿意的，看着她身邊的丫頭們幸福生活就知道，要是蘇姑娘進了王府，作爲護短王妃的侍衛，他們的生活也會變得美好起來的。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想搶人，一個字，殺！
“瞎胡鬧什麼呀？”蘇青青立刻喝住兩個殺氣騰騰的人。“你要是將姐姐的婆家人殺了，你們也不用活了。”
“胡鬧。”李元楚一聽，冷臉立刻變成了春風，“本王是讓你們明天好好招待人家，在一旁認真觀摩一下，今後你家王爺來了也好有模學樣。”
捱了訓斥的路林和路威好想哭，下命令殺人的不就是他爺嗎？
不過不用動刀動劍，兩個人還是很高興的，見到李元楚一臉笑容討好蘇青青，他們還是很識趣地閃到一邊，繼續看打漁去了。
“幾位能滿足夙願真是難得。”南博棋幾個剛走過橋，就看到李元立站在橋邊等着他們了。
“天下第一村可名副其實？”
“果然是名不虛傳。”宋風偐微笑着點點頭。他是宋國未來的皇儲，對於李元立的人品多少是瞭解的。
說實話，這樣的一個人，他還沒有放在心上，根本就不配當他的對手。
他的對手只能是李元楚和紀莫言那樣的人，不過，蘇青青今天給他的震撼太大，要是能按照蘇青青說得那樣，或許，不用擴展版圖，他就能成爲一代明君。
親眼見到紀莫言帶給他的壓力就很大了，何況還有一個比紀莫言還要難纏的李元楚在，即使和別國聯手攻打大慶，他們也未必能佔到好處。
而且今天蘇青青已經表明了她的立場，要是真的和大慶打起來，這個丫頭也不會袖手旁觀。
蘇記的殺手本領可不小，風影樓也不是擺設，今天蘇青青讓他們參觀了學堂，未必就不是一種示威。
分散的襲擊會讓更人頭疼，同時，國內的經濟估計也要亂套了。
想到這兒，宋風偐都有些苦笑了。他們重臣好好的計劃竟然比不上一個丫頭的籌謀。
南博棋也是西嶽國的儲君，而且還是他們國家唯一的皇子，籌謀智慧同樣不可小覷，在他看來，李元立就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他費腦筋去對付。
原來想利用李元立的態度在見過蘇青青以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三個皇子中，處境最爲困難的是傅長狄，因爲東燕國目前根本就沒有定下太子，同時，最討皇上歡心的也不是他。估計那份協議回去後，能不能讓皇上接受，還是一個大難題了。
處於困頓中的傅長狄更加沒有心思去迴應李元立。
李元立感受到幾個人的敷衍的態度，心裡暗恨，同時在偷偷猜測着他們進了清溪村到底遇上什麼事情，讓幾個實力強悍的人都變得如此淡漠呢？
紀莫言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借過。”笑眯眯的，讓花兒都黯然失色了。
明月看着這樣妖孽似的臉蛋，心裡一陣惆悵。
紀世子什麼都好，可惜她作爲一國公主也無力拴住他。還有，今後或許不用打仗了，安穩的待在自己國家也未必是壞事情，聯姻的想法在明月心中一下子就淡了。
“莫言。”李元立故意顯示他和紀莫言之間的關係密切。
“本世子要過去看看，聽說那邊打漁和採藕了。本世子莊子裡還有一大片沒有啓用了，我的過去看看，省的那丫頭黑了我的銀子。”紀莫言苦哈哈地抱怨。
不過在場的人也聽出來了，特別是三位皇子想法更多。
紀莫言透露的信息是在告訴他們，要想動蘇青青，他不會坐着幹看的。
幾個人側身讓開一條道，“魚塘裡的魚兒還真肥，世子的銀子肯定飛不了。剛纔青青姑娘還提到要先用世子魚塘中的魚了。”
南博棋笑嘻嘻地打趣，他是藉着說話示好。
紀莫言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笑得更加妖嬈，“那是，本世子跟着她後面混，看她怎麼甩了本世子。”
李元立看着紀莫言有些無可奈何，當前來說，他最大的依仗就是紀莫言了。可是紀莫言性子一直都飄忽不定，連他也搞不清楚紀莫言在想什麼。
“走，去看看梅花。王爺的莊子裡梅花的品種還真多，等回去的時候，本皇子也向他討要一些品種。”宋風偐笑眯眯地打破了僵局。
“好。”南博棋也跟着笑起來，“明月，要是你能央求蘇青青親自給你做一瓶香水，母后肯定會羨慕你。”
“本宮是想請她試試來着。”明月邊走邊笑着說。
李元立的眼睛卻落在了幾個人身後婢女手上的衣服上，那是新出的羽絨服，一件就得一千兩銀子，可就是這樣，京城裡還有許多人在搶着要了。
李元立是真的後悔，早知道一個農家女如此出色，他就應該早點兒出手，或者說早一點兒斬草除根，而不是等到今天她的羽翼豐滿，自己只能看着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幾個人說笑着進了院子，清雅在看到他們帶回來的禮物，發現竟然沒有她的，氣的她幾乎當場就要甩臉，最後還是傅長狄威脅着將她禁在驛館中才老實下來。
貴女們知道他們是從隔壁的村子回來，一個個都羨慕的看着他們手裡的東西，有幾個身份高的人身上穿的就是這種羽絨服，還有的買了毛衣，暖和而且輕便，大家的話題就多了起來。
第二天，蘇青青按照前一天談好的，讓人給他們送來了相關的協議。
看着印刷出來的字體和紙張，宋風偐幾個又開始苦笑起來了。這種散發出香味的紙張，就是他們皇室也沒有，因爲紙張是可以防水，還帶着反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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