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整個清山村再次恢復平靜,一切都按部就班。
洛牧雲的小院,房屋內。
洛牧雲手執暗金色符筆正在制符,靈光遊走於符紙之上,洛牧雲的心神全浸在這一張符紙之上,不時皺眉思索,不時恍然一笑。
在一旁燕小六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了自家主人,第一次見到這等神奇的制符之術,燕小六內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心中暗想啥時候我也能像主人這般執筆制符。
當符筆驟然一停,靈光乍現四射,旋即收斂於方寸符紙之中,洛牧雲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不枉我費一番工夫。”
“主人一夜忙碌在制符之中,也該歇息養神了。”燕小六關心道。
“小六,村裡現在如何?”
“大夥們很是高興,昨夜在村中搞了一場篝火晚會,我本來想通知主人,可見主人完全沉浸在制符之中,我也沒敢打擾。”
“呵呵,我去不去無所謂,只要大夥們高興就好。”
“小六差點給忘了,昨晚村長來過一趟,讓我告知,明日你若無事,去村中祠堂一趟,他在哪裡等你。”
洛牧雲聞言微微點頭,邱爺爺找自己必有要事,收起桌上的一切,洛牧雲吃了些食物,便獨自一人出了家門。
再次走在清山村的青石道上,低低矮矮的各家小院,簡陋卻溫馨。
洛牧雲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頓時讓洛牧雲倍感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經昨日一事,洛牧雲在鄉親們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在村中孩童的心中那是畢生追求偶像和光芒照耀大地的英雄。
一路走來,不時有鄉親們滿懷熱情的向洛牧雲打着招呼,村中的老人悠然的坐在一起,大聲討論昨日之事,毫不吝嗇稱讚洛牧雲,
更讓洛牧雲感到無奈的是,身後跟上了一大羣嘰嘰喳喳的小屁孩,讓自己把名字寫到他們額頭上。
一切欣欣向榮,平淡的日子卻透着簡單的幸福,如果能停留在這一刻有多好,洛牧雲不禁感嘆。
可是不能,父親在天上看着自己,母親還在等待着自己,這一刻,洛牧雲的內心變得更加堅定。
走進清山村祠堂之中,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滄桑感和古木香味,香燭隨風晃動,檀香菸繞舞動,檐下先人沉眠,大雪紛飛將盡,代代相傳至落。
洛牧雲邁過門檻,邱爺爺正端坐祠堂正座上,雙手緊握龍頭木杖在身前,低頭埋入臂膀之中,平緩的鼻息聲一呼一吸,儼然已睡了過去。
洛牧雲面露淡笑,靜靜站立在老人面前,不願出聲擾醒。
待冷風吹蕩起老人的白髮,邱傲辰不由打了個寒顫,身子一抖,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驚醒了過來。
“牧雲呀,你這孩子在這站多久了,是不是故意看我糟老頭子笑話那。”邱傲辰慈笑着說道。
“牧雲纔剛來,邱爺爺。”洛牧雲說着便走過去攙扶起邱傲辰。
“人老了,咳…咳不中用了,身子也越發的不行。”邱傲辰打着咳嗽說道。
“怎麼可能不行,您老怎麼說也是氣旋七層的修武者,待牧雲給您老治好身體,不照樣生龍活虎麼!”
“你當我不知嗎?這火蠍毒雖算不上難解之毒,可此毒在我體內時日已多”
“已深入我的骨髓之中,想要治好太難了,現如今能將其壓制下來就不錯了,孩子,我剩下的時日已然不多了。”
邱傲辰滿是皺紋的臉上,此刻卻無絲毫懼意,那是看破生死的淡然。
洛牧雲聞言心中不禁一痛,從昨日見到邱爺爺,洛牧雲便已察知了邱爺爺的身體,正是如他所說,情況異常糟糕已毒入膏肓。
“牧雲,能答應爺爺一個請求嗎?”邱傲辰拄着柺杖,在洛牧雲的攙扶下,慢步輕移走出祠堂,站在祠堂的大門口處。
洛牧雲扭頭看着老人眼睛,壓制着心中的難受,隨即笑着堅定的微微點頭,任何一個請求他都會答應下來。
“清山村,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從一個孩童到如今蒼老不堪,這裡有我太多的回憶,我們的先祖在三千年前來到這裡,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
“這簡單的日子值得我珍惜,值得我去守護這裡的一切,可惜我老了,我肩上的這份守護再也扛不動了。”
“我知道你身有重責,你的天地本就不侷限於清山村中,未來有更大的天地在等你,離開清山村是遲早的事情。”
“我……”
“牧雲,答應我,當有一天,清山村再逢劫難,你一定要回來守護這裡的一切,守護這裡的村民,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邱傲辰聲音一時變得嘶啞,當說完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嗯,我答應您!”此刻洛牧雲的心好痛,那種痛就跟父親離開自己的時候一樣。
邱傲辰聞言,如同孩童一般開心的笑了,笑得是那麼燦爛。
洛牧雲攙扶着邱傲辰,將自己的生機緩緩過渡到邱傲辰的體內,只是希望邱爺爺能多堅持些時日,辦法一定會有的。
把邱爺爺送回家中,洛牧雲便忙碌了起來,一會功夫,便做了碗麪端給邱爺爺,待老人吃完躺下漸漸入夢,洛牧雲這才小心翼翼關上屋門離開。
正值晌午,冬天的太陽照在身上,頓時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洛牧雲緩步慢行,心神不知在何處,沉思着什麼事情。
現在邱爺爺的身體,已經可以用“糟糕透底”四個字來說了,如若想徹底治療好,祛除此毒,唯有那逆天而生的天地靈材。
洛牧雲不由想到了萬財商閣,帝國第一的商會,肯定會珍藏那種天地靈材,可是那般逆天靈材,沒有一定的財力根本無法購得。
洛牧雲微微輕嘆一聲,只能怪自己如今能力有限。
突然,洛牧雲的腦海中閃過一抹念頭,旋即扭頭看向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低沉的說道:“看來只能去一趟黑陽山脈的腹地了。”
…………
嘭!
瓷瓶被狠狠摔在地上,瞬間碎裂一地。
劉鐵柺滿臉厲色,怒吼道:“陸老七你個慫貨,如若你早些出手,那會發生這般變故,如今張駝子還在他們手裡。”
陸老七卻未因爲劉鐵柺的謾罵而生氣,反而語重心長的喃喃自語道:“精神力,符紋師,不簡單啊。”
“你在那叨叨個屁,什麼精神力,什麼符紋師”劉鐵柺見陸老七沒有理其,不由皺眉道。
“你劉鐵柺的目光不是一般的短淺,那小子爲何能鎮壓衆人,連你我二人都不堪其力。”
“爲何?”
“據我推斷,那小子乃是一名符紋師,其精神力絕對是玄階層次,那時你若不聽我的趕緊跑,現在你劉鐵柺……呵呵。”陸老七面帶不屑之色,道。
劉鐵柺愣了愣,一聲重重嘆氣坐到椅子上:“難道就這麼算了,那物我們可還未尋到。”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俱我派人打探,清山村並未爲難我們三村的青年,已都放了,張坨子那傢伙被費了修爲,想不開自殺了。”
“符紋師其身份尊貴,那可能常年待着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只要他一離開,到時候你傳訊於你大哥,呵呵,還怕殺不了那小子嗎?”
劉鐵柺聞言一拍腦門,猙獰笑道:“不虧是陸老七,等那小子被我們殺了,我要血屠了整個清山村,那物到時候也會到我們手裡,哈哈!”
“不對,那小子可是符紋師,靠精神力就能輕易鎮壓你我二人,就算我大哥也沒法防備這等攻擊呀。”
“要不你大哥說你朽木不可雕也那,你看這是什麼!”陸老七悠悠說着,便從空間袋中取出一物端在手中。
“攝靈珠!”劉鐵柺定睛一看,發出一聲驚呼,隨即臉上露出猙獰可怖的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