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瓏山灕水感到了巨大的恐懼!
刺殺失敗,被慕容纖纖知悉幕後主使,都沒有什麼關係,但如果有了人證,那可就麻煩了!
“是的!昭德長老不僅見到了宮慶山,還親眼看到宮慶山被擊殺!現在,宮慶山已經殞落了。”瓏山千曄語氣凝重,一臉遺憾的表情。
“什麼?”
瓏山灕水的神色也是一怔,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全身氣息激盪,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於失態,瓏山灕水深吸一口氣,迅速將心中的震驚壓下,而後壓低聲音詢問瓏山千曄。
“昭德長老說,當時他看到宮慶山與一名女仙激戰,便馬上就上前相助宮慶山。卻不想,與宮慶山交手的人,竟然也是我們瓏山家族的子弟,正是前不久風頭大盛的瓏山纖纖……就是瓏山千峰那個孫女。宮慶山修便是被這個瓏山纖纖在大荒原中殺死!”瓏山千曄低沉的聲音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複述了一遍說道。
“什麼?瓏山纖纖?”
“這怎麼可能……”
瓏山灕水剛剛想說慕容纖纖是要去離恨天宗,怎麼可能出現在破滅深淵?但他隨後意識到說出來很不妥當,馬上又改口轉目說道,“這個瓏山纖纖,不過是一個玄仙大圓滿境界的仙人,怎麼可能殺死宮慶山?宮慶山,是八品仙尊境界。”
瓏山灕水連連搖頭,無法相信的樣子。
“不!瓏山纖纖已經是踏入到仙王境界了,而且她應該修煉有十分高明的煉體神通,不過短短時間內,便將宮慶山擊殺。而且那慕容纖纖當時施展星移斗轉神通,連瓏山昭德都無法出手援救宮慶山。”瓏山千曄吸氣說道,當他說到煉體神通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都是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煉體神通!
什麼樣的煉體神通能夠讓一名仙王境界的仙人越階殺死一名八品仙尊?
瓏山灕水對家族的流轉絕學十分清楚,他可不記得有這種絕學,就算是媧神補天訣,也不可能讓一個低階仙人有資本對抗一名高出一個大境界的敵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沉吟了好一會兒,瓏山灕水纔再次出聲,語氣愈發的低沉。
“大概是在十天前吧。”瓏山千曄略微一頓,迴應道。
“十天前?瓏山昭德他爲何耽擱了這十天的時間,纔將此消息帶回來?”瓏山灕水臉色又微微一變,有些不悅的問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是需要馬上將信息帶回,這整整耽擱了十天時間,他才知道宮慶山已死。
“這也不能怪瓏山昭德。”
瓏山千曄苦笑說道,“瓏山昭德在大荒原是爲了尋找一種稀有仙藥,所以他纔會晚回來幾天。我也問過他,瓏山昭德覺得瓏山纖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脫離家族,所以纔會耽擱這幾天。而且他的傳音水晶內,並沒有我的神識烙印,所以也沒法用傳音水晶通知我此事。”
瓏山千曄解釋了一下此事,聽瓏山千曄說完,瓏山灕水的臉色才略微恢復正常,不過還是有些惱怒的樣子。灕水一脈的長老被殺,他當然痛惜、惱怒,但此時他卻不得不死死的壓制心中的怒火……這件事情一定要讓慕容纖纖付出代價!
恨!
瓏山灕水心中的恨意,猶如滔天巨浪一般翻滾。
“灕水,這瓏山纖纖,必須接受制裁。我已經令瓏山昭德到祖地長老院訓誡堂等我們,我們現在就前往長老院訓誡堂,務必要狠狠制裁瓏山纖纖,讓她以命抵名。”瓏山千曄咬牙狠厲地說道,他原本與瓏山千峰就是對頭,這個時候雖然無法直接打擊到瓏山千峰,但能夠間接打擊瓏山千峰,他也是極爲高興的。
“走!”瓏山灕水一點頭,腳下輕輕一點,便已經向着外面衝了出去,他已經迫不及待了……雖然宮慶山那個廢物沒能完成任務,但如果利用這種手段達成目的,倒也不失爲一種解決之道。
“等等!”瓏山千曄一擡腳,也追了上去,不過口中卻是出言阻止。
“怎麼了?”瓏山灕水頓住身形,轉身皺眉問。
“瓏山纖纖無疑是修煉有某種秘法絕學,一旦她被長老院訓誡堂所拘,這些秘法絕學可就與我們無關了。我們必須想辦法弄到手,這樣的話,有些事情就不能讓別人知道。”瓏山千曄傳音說道。
“說得沒錯!關於秘法絕學的事情,我們絕口不提,只說那瓏山纖纖殺死宮慶山一事。那瓏山纖纖,殺的是我灕水一脈的長老,長老院理應授權給我,讓我其親手擊殺那瓏山纖纖。”瓏山灕水目光眯起,馬上就想到事情的關鍵之處。
“正是如此!”瓏山千曄笑了笑,一臉的詭譎。
他之所以急着來找瓏山灕水,爲的就是這個,而不是急公好義。慕容纖纖殺死灕水一脈的長老,身爲家主的瓏山灕水,才最有資格爲直接下屬出頭,這樣算是名正言順。若不然,他瓏山千曄又怎麼可能將這件事情告知瓏山灕水……秘法神通和仙兵靈寶不同,是可以複製的,否則,他也會另覓它途的。
瓏山灕水冷冷一笑,眼神一掃瓏山千曄,不過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兩人施展遁術,向着家族祖而去……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其他支脈的子弟,便是他們作爲當事人也無法擅自作主,只能交由祖地的長老院訓誡堂出手。
……
瓏山家族祖地。
長老院,是負責仲裁家族內、外重大事務的機構,畢竟瓏山家族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家族,它擁有許多的支脈,不可能一切事物都由族長來管理。而訓誡堂就是一個家族內部的執法機構,各支脈都有自己的執法機構,這個家族祖地的訓誡堂,除了針對祖地嫡脈的子弟之外,同時也負責各支脈的內部糾紛。
此時,訓誡堂中,長老們都坐在大堂之中,而瓏山昭德則站在他們面前,仔細的將自己所見到的當時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當然,在瓏山千曄的授意下,他並沒有提起跟秘法絕學相關的事情,只說慕容纖纖踏入仙王境界,實力突飛猛進,使用星移斗轉神通,最終將宮慶山長老當場擊殺。
“你是在告訴我們,一個五品仙王將一名八品仙尊當場格殺?我沒聽錯吧?”訓誡堂首席長老瓏山建木問道。
“……是。”瓏山昭德也是無奈。
這件事情聽着像是神話,但事實如此。而且他也沒有添枝加葉……瓏山千曄也自有考量,天知道慕容纖纖那邊是否有翻盤的證據,他是想分一塊狐狸皮。但可不想惹上一團騷。
五天之後,祖地長老院訓誡堂的一名執事來到了瓏山城。不過,他既沒有見到瓏山千峰,也沒有看到慕容纖纖……一名長老告訴這位使者,家主瓏山千峰此時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出關。
“請通知千峰家主,閉關結束之後,立即前來祖地長老院訓誡堂。”執事也沒有辦法,只得叮囑一番之後返回祖地報告。
那名執事離開之後,這位長老立即前往瓏山千峰平時修煉所在,將消息向瓏山千峰做了彙報……當然,後者的所謂‘閉關’,也就是真的將息關閉在了修煉密室當中而已。
在聽完這名長老的彙報之後,瓏山千峰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那瓏山灕水,終於是知道宮慶山,被纖纖殺死了嗎?這都半個月的時間過去,真是反應遲鈍呀!嘿嘿,不過我不需要着急,先讓他們再慢慢等幾天再說。”
瓏山千早就預料到瓏山灕水在得知這件事後,會向祖地長老院訓誡堂申請制裁慕容纖纖。不過,要制裁慕容纖纖,首先就要要讓他這個家主也知曉,並予以配合。所以瓏山千峰纔會很‘湊巧’地閉關。
“什麼?”
“那瓏山千峰正在閉關,而且處於緊要關頭?哼,他早不閉關玩不閉關,偏偏在這個時候閉關,將我們當作白癡嗎?”
在祖地長老院訓誡堂的正廳中,剛剛聽到瓏山千峰閉關消息的瓏山灕水,氣得猛拍一下桌子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叫喊道。
“這個瓏山千峰,一定是那瓏山纖纖事先與他說了殺死宮慶山這件事,所以他才故意拖延時間,實在是太可惡了。他是瓏山纖纖的祖父,而且是一脈之主,不是一般家族子弟可比。要制裁那個瓏山纖纖,必須要讓他這個家主配合。”一旁的瓏山千曄目光一閃,陰惻惻說道。
“呵呵,兩位家主稍安勿躁,瓏山千峰或許此時真的處於閉關緊要關頭,我們不妨等等。這件事情雖然你們是原告,但也只是一面之辭,被告也是有權自辯的,而且那瓏山纖纖並沒有脫離家族,所以你們稍安勿躁。”訓誡堂的首席長老瓏山建木笑了笑,眼神發亮看着兩人不急不緩的說道。
訓誡堂的首席長老瓏山建木,與瓏山千峰關係比較親近,站在他個人的角度來說,他當然是向着慕容纖纖的。不過,他身爲訓誡堂的首席,即便是有傾向性,也不能將偏袒做得太露骨,不然遭到一些家主聯合彈劾,連他自己可能都要受到牽連。
“哼!”瓏山灕水眼神一掃,冷聲說道,“你說得輕巧,若那瓏山千峰一直閉關,難道我們一直要等他?這件事沒什麼需要調查的,事實已經很清楚明白。我看也不需要知會瓏山千峰,直接就可以對瓏山纖纖進行制裁。瓏山建木長老,你將授權文書給我,我現在就去殺死那瓏山纖纖!”
瓏山灕水咬牙切齒,眼神凝視向瓏山建木。
“不行。”
瓏山建木搖頭“這件事情尚有諸多疑點,不能草率決定。”
“有什麼疑點?你不是想包庇兇手吧?”瓏山灕水毫不客氣地反問。
瓏山建木也不生氣,淡淡一笑問道“灕水家主,你可能擊殺一名道尊?”
瓏山灕水一怔,下意識地回答“我……當然不能。”
但他旋即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的人證是假的?”
“我的懷疑並不重要,可一名五品仙王怎麼可能擊殺一名八品仙尊,你能夠解釋嗎?”
瓏山建木問得瓏山灕水啞口無言,而首席長老的話並沒有說完,“瓏山纖纖和宮慶山爲什麼會同時出現在破滅深淵?二人發生衝突的根本原因是什麼?這些都是疑點所在,如果你能夠完美解釋,訓誡堂可以立即作出裁決!”
瓏山灕水能夠作出完美解釋嗎?
當然不能!
他可以解釋宮慶山,但沒法解釋慕容纖纖的行爲,尤其是第一個疑點,正是他和瓏山千曄要竭力隱藏的,怎麼可能暴露出來?
沉默半晌,瓏山灕水不甘地說道“疑點可以調查,但如果沒有時限的拖延下去,無疑是放縱瓏山纖纖!”
“這……”瓏山建木眉頭一皺,白眉微微飄揚,“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我看這樣吧,我們就等上一個月,在一個月內,若是瓏山千峰已經出關,那就讓他過來,我們一起商議此事。若是一個月內他還是沒有出關,到時候我們就直接將瓏山纖纖傳喚至此如何?”
“一個月?”
瓏山灕水看了看立於一旁的瓏山千曄,眼神微微眯起,略微吸氣。
“灕水,我看等上一個月也無妨。對於我們來說,一個月的時間,也不過就是進行一次打坐,彈指之間而已。再說,那瓏山纖纖除非是想脫離家族,否則沒有理由敢於回絕家族呼喚的。”瓏山千曄沉吟片刻,傳音對瓏山灕水說道。
瓏山灕水聞言,只得點頭。
“好,就等一個月!一個月後,不管那瓏山千峰有沒有出關,都必須要制裁慕容纖纖!”瓏山灕水轉身,對瓏山建木沉聲道。
“那好,今天就先到這裡。”
瓏山建木也鬆了口氣,心中暗道“千峰老弟,我也只能爲你爭取這一個月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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